周寒與陳南兩人,相對而立。
與此同時,築基期的恐怖靈力開始在兩人身後轟隆作響,強大的氣勢令得那些倒在地上的藍衣弟子幾乎窒息。
周寒臉色,瞬間微微一變。
他萬萬不曾想到,這如此年輕的陳南,竟也是築基修士!
尤其是那自詡同輩之間無敵手的王嬋,此時羞愧難當,方才知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周寒麵容漸漸變得肅穆,眼神鄭重,死死地盯著陳南,如臨大敵。
他自然能夠看出,眼前的少年與他同是築基初期修為,但當自己麵對他時,心中卻是無端升起了些許......不可戰勝之感。
如同眼前少年的實力,遠遠超過自己,且隻是揮手間便可將自己斬殺。
不過,周寒自然不會就這般退縮,強行將心中的驚懼壓下,其一身藍衣獵獵作響,渾身靈力的流轉速度,反而更加急促了幾分。
他雖為築基修士,但卻是渝明宗內築基期的最弱幾人,哪怕身為築基境界,也未曾成為青衣核心弟子。
這是恥辱,而戰勝陳南奪得青衣核心弟子之位,無疑是洗刷恥辱的最好機會。
兩人目光緩緩變得淩厲起來。
旋即周寒率先出手。
他單手掐訣,在空中微微一劃,雄渾靈力隨之轟隆作響,形成一個詭異的韻道。
“暮雪寒芒!”周寒施法完畢,陡然發出一聲大喝,萬千雪花憑空出現,繞著他緩緩旋轉,仿若無數淩厲刀片,泛著寒光。
旋即,其雙手再度一指,那無數雪花向著陳南激射而來。
陳南見此,麵色微微一凝,眸光深處,終於是露出了一抹鄭重。
築基弟子中的最弱幾人便有著如此實力。
這渝明宗,不愧是渝明州內三大宗派之一!
不過在自己麵前,依舊有些不夠看。
陳南大袖一揮,麵色再度恢複了淡然,將懷中那件小鏡法寶取出,渾身靈力流轉,異芒閃爍間,一道白芒向著那諸多雪花激射而去。
這是陳南在尋南宗禁地內得來的低階巔峰法寶,其威力極為強大,哪怕陳南如今已然晉入築基期,也依舊是一極大的臂助。
周寒見到這麵小鏡,神色又是大變,露出一抹掩飾不住的駭然,失聲道:“低階巔峰法寶!”
渝明宗內每一位築基修士,都可得到宗門增送的一件低階法寶,周寒自然也不例外。
可低階法寶與低階巔峰法寶之間,看似相差不大,其威力之差,卻足有天塹。
轟!
白芒化作流光,將諸多雪花穿透,留下道道殘影,而其速依舊不減,繼續向著周寒衝去。
周寒見此,目中不由露出一抹慌張之色,連忙取出一件小鼎法寶,靈力湧入其中,妄圖抵擋這勢如破竹的一擊。
可以陳南天道築基的強橫靈力,又豈會給他一絲機會?
白芒繼續閃爍,其上狂暴靈力流轉,隻是瞬間便將那小鼎洞穿,接著其速度絲毫不減,徑直落在周寒胸口。
周寒被這白芒一擊,當即噴出數口鮮血,捂住胸口,再度抬起頭時,盯著陳南的目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我認輸!”他連道,麵色之中,滿是掩飾不住的駭然。
能一招擊敗自己,此人就算在渝明宗內築基初期修士之中,也定然是極強的存在。
而這樣的強者,無疑擁有著成為青衣核心弟子。
而且,那渝明宗內的築基初期修士,大多是數十歲的中年修士,而陳南年紀,卻不過十八歲而已。
此子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有這一想法的,不止周寒,還有那遠方默默注視著這場戰鬥的渝明宗宗主喻雲天。
喻雲天哈哈大笑兩聲,目中喜色一掠而過,笑道:“這便是我渝明宗......崛起之機!”
他並非沒有料到陳南會戰勝周寒,但卻萬萬不曾,想到,竟隻用了一招。
此子不光修行速度奇快,一身戰力更是強橫至極,不遜色於渝明宗內重點培養的幾位天驕。
無數藍衣凝氣弟子望著這一幕,更是驚駭至極,說不出話來。
一招擊敗天才寧秋,一招擊敗十餘位內門弟子,一招擊敗身為渝明宗凝氣期最強幾人的王嬋......
這也便罷了,可就連築基修士周寒,竟都是一招擊敗。
這超乎了他們的想象,無人能夠想象,陳南日後,將在這渝明宗內,掀起怎樣的滔天風浪。
但他們卻是知曉,陳南已然強勢崛起,其核心弟子之位,再無任何人敢來搶奪。
因其......實至名歸!
陳南隨意瞥了這倒在地上的無數修行一眼,旋即不再理會,一拂袖踏入洞府之中。
......
更遠處,賀白,閑雲子師徒兩人注視著這一幕,當看見陳南一招擊敗周寒之時,忍不住的對視一眼,目中各自露出駭然。
一招擊敗築基初期修士,此人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賀白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徹底惹怒此人,且及時化幹戈為玉帛,否則日後後果,幾乎不可想象。
“賀白,切記,日後不可招惹此人。”閑雲子凝重叮囑道。
賀白聽後,自然恭敬點頭。
“你先隨我閉關修煉,最近這渝明宗暗流湧動,你我明哲保身即可,莫要去招惹是非。”閑雲子又道。
“是。”
賀白眸中異色微微一閃,顯然是想起了什麼,應聲答應下來。
......
一處奢華洞府之中,端坐著一位中年男子。
此人麵色淡然,麵容俊逸,身穿青衣,氣勢卓爾不凡,竟也是一位築基初期的修士。
其前方,站著一位藍衣弟子,正為其恭敬稟報渝明宗內近日所發生的大事。
片刻之後,築基初期修士揮手示意藍衣弟子離開,旋即抬頭看了天空一眼,自語喃喃道:“一招擊敗周寒那蠢貨......陳南?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