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片漆黑,唯有手掌大小的火蛇雀躍跳動,泛起點點光明。
絲絲靈力圍繞著陳南緩緩旋轉,陳南目中滿是凝重,稍有異狀便會果斷出手。
不得不說,如今的陳南在心性上比起剛剛踏入修煉之途時要強上太多太多,若是曾經的他看見這等詭異景象,恐怕定會嚇得瑟瑟發抖,不能自已。
可現在,他還能保持起碼的冷靜,至少戰鬥之時不會出現紕漏。
這,同樣算得上陳南踏入修行之路的好處之一。
“吼!”驀然,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響起,壁畫之上一道異芒隨著這咆哮聲閃爍,開始微微顫抖,似將要崩碎一般,一陣血色紅雲隨之在空中瘋狂彌漫,令人望去不由心生恐懼之感。
一頭猙獰巨獸憑空浮現出身形,隨後仰天一聲大嘯,驚人的氣勢伴著無窮殺意四散開來,一陣難以的詭異之感將整個靈獄籠罩,久久不散。
那猙獰巨獸頭生六角,麵目凶惡,張開著血盆大口,尖利的爪牙之上微微泛動起肉眼可見的寒光。
更有濃濃的血腥氣息從它口中傳出,惡心的氣味令人幾欲作嘔。
陳南麵色一點一點變得凝重起來,隻是瞬間,他便可以看出此獸絕非等閑之輩,光是其渾身湧動起的凶戾之氣便遠遠超過先前隻會裝神弄鬼的壯漢與中年女子。
“火蛇術。”陳南話語冰冷,並未有絲毫猶豫,直接果斷出手,二十餘丈的火蛇伴著磅礴靈氣驀然湧動開來。
這火蛇發出一道無聲的嘶吼,之後身子一揚,蛇身向著那六角巨獸奔襲而去。
巨獸見狀並不慌亂,仰天咆哮一聲,血紅色雙目中白芒閃爍。
緊接著,四周原本漆黑一片的牆壁上驀然白芒大放,與六角巨獸眸中的白芒交相輝映,一道白色光罩隨著白芒憑空出現在巨獸身前,將那二十餘丈的火蛇盡數抵擋。
霎時間火光四濺,火蛇奮不顧身的向著那白色光罩衝去,但卻從其頭顱開始一點一點的融化在光罩之中,片刻後火蛇消散,而那白色光罩反而更加厚實了幾分,隨著巨獸眼中的白芒微微顫抖,點點靈力在其上徐徐飛舞。
陳南皺眉,這巨獸果然不凡,竟能控製那刻畫在牆壁上的詭異壁畫紋路,這白色光罩更是驚人至極,恐怕以自己如今不過凝氣七層的靈力,還不足以攻破。
陳南腦海之中,種種念頭飛快閃爍,而那巨獸卻不會給陳南太多思考的機會,猙獰咆哮一聲之後,向著陳南猛衝過去。
陳南目中殺意一閃而過,正欲出手,突然,一個古怪的念頭在他腦海中升起。
這巨獸既然能控製牆壁上的壁畫紋路形成光罩,那若是自己將這壁畫毀掉,這光罩豈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一念及此,陳南當即不再猶豫,果斷出手,火蛇術再度凝聚開來,朝著四周牆壁猛然衝去,張牙舞爪間靈力呼嘯,看上去凶猛至極。
可當那火蛇術將要靠近牆壁之時,牆壁之上所刻壁畫陡然白芒大放,陳南控製的火蛇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淒厲哀嚎,竟直接憑空消散,再無絲毫蹤影。
這牆壁之上,竟暗藏陣法·!
陳南見狀,眉頭不由越皺越深,眼看這六角巨獸將要欺身而至,兀的目中一亮,臉上露出一絲果斷之色,一瞬間雙手掐訣,馭器訣瞬間施展而出。
而施展的對象,正是四周刻著詭異紋路的牆壁!
“嗡嗡嗡。”
隻是片刻,那牆壁便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其上紋路與壁畫急劇閃爍,但這種程度的馭器訣,顯然不足以控製壁畫,陳南冷冷一哼,沐靈訣的光芒緩緩流轉。
在沐靈訣的加持之下,馭器訣的威力再度強盛一倍,那壁畫陡然開始塊塊崩碎,一時間塵土滔天,煙霧彌漫,將陳南方圓數十丈之地籠罩在了煙霧廢墟之中。
“吼!”六角巨獸不甘地嘶吼一聲,其身子隨著那崩塌開來的眾多壁畫,緩緩化為虛幻光影,消失不見。
陳南從煙霧中走出,微微咳嗽一聲,伸手掐訣,火蛇術再度光芒大放,將四周照得透亮。
陳南這才看見,那崩塌在地上的壁畫之中,赫然刻畫著數十頭栩栩如生的猛獸,方才不知名的六角巨獸正是其中之一,如今壁畫崩塌,六角巨獸竟也隨之消散。
陳南望著那壁畫之上除去六角巨獸外的眾多凶獸,不由暗自鬆了口氣。
好在自己靈機一動,施展馭器訣從內部使得這壁畫崩塌,否則,這其餘凶獸一湧而出,以自己的實力,恐怕定然是九死一生。
突然,陳南神色一動,望著那牆壁內部,竟有一柄漆黑飛劍在其中飛舞,劍身周圍寒光閃爍,磅礴靈氣隨著那漆黑飛劍緩緩起舞,看上去妖異至極。
這是...
陳南目中閃過一絲驚喜,掃視了四周一圈,確定周圍並無危險之後,快步向著那柄漆黑飛劍走去。
......
幽深的密室之中,原本平靜打坐的一位中年男子驀然睜開雙眼,目中露出一絲驚詫之色,失聲道:“怎麼可能!?”
此人,正是許興的父親,許家的家主。
“何事如此慌張?”在其身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驀然響起,這聲音的主人隱藏在陰影之中,看不真切,但其附近自然而然流轉的恐怖氣勢,卻足以提醒任何人他的存在。
“靈......靈獄......”許家家主的聲音略帶一些顫抖,但其尚未說完,便被其身後那個蒼老的聲音有些不耐的打斷道:“是那個小子闖過靈獄了?此事雖不易,卻也犯不著如此驚訝。”
“靈獄被毀了!”許家家主猛然道,驚駭之色溢於言表,直到現在方才平複些許。
“怎麼可能?”那蒼老的身影聽後,說出了和許家家主方才一般無二的話語,蒼老的臉上滿是抑製不住的駭然。
“千真萬確。”許家家主麵色嚴肅,目中的不可思議之色微微閃動。
密室之中一時間竟緘默起來,再無絲毫聲息,唯有壓得極低的呼吸聲,極富規律的響起。
片刻之後,這沉默方才被一陣大笑聲打破。
“有些意思.......”直至半柱香之後,蒼老身影目中的狂熱方才平複了幾分,轉過頭來對著許家家住凝重叮囑道:“切記,此事萬萬不可外傳。”
“是。”許家家主恭敬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