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名叫寧牧的少年,一身修為足有凝氣八層,氣勢浩蕩如同奔雷。
陳南眉頭微微皺起,以自己如今的實力,雖然沒有真正戰鬥過,但凝氣八層應該不是他對手才對。
可那寧牧帶給陳南的心悸之感,卻是令得他心中產生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恐懼。
無疑,這是一位大敵,絕非普通凝氣八層,陳南心中陰晴不定,但卻無端升起了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興奮。
此人,很強。
但無疑,我將要變得比他更強。
此時的陳南鋒芒畢露,強烈的自信將恐懼壓製,身體周圍的靈力瘋狂湧動,更有一股磅礴的氣勢威壓,令得此時的陳南,隻是一眼望去,便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力。
其身旁的諸多修士見狀,紛紛麵露驚駭,連忙後退幾步,不敢與陳南靠的太近。
那位於極遠處的寧牧見狀,嘴角笑意更甚,隻是眸光深處,泛起了一絲饒有興趣之色。
“第二試煉,結束!”此時,王攀長老的聲音緩緩響起,將兩人的暗自爭鋒打斷。
“方才倒在地下之人,可以離開了。”
數百人麵露沮喪,各自滿臉不甘心的緩緩離開。
這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如今隻剩下了一百五十餘人。
這一百五十餘人,修為不等,男女不一,但目中卻不約而同的閃過一絲激動與向往,畢竟,此時他們離他們心中的修仙聖地,僅有一步之遙。
隻差一步,他們便能成為尋南宗的弟子,日後修煉之途都將一片平坦。
自然,寧牧除外,他依舊麵色淡然,清秀的麵容上帶著絲絲人畜無害的笑容,但卻無端讓其周圍之人不敢靠近,紛紛離他足有一丈之遠。
他對此並不在意,因這並非冷落,而是恐懼。
他很享受這種讓他人恐懼的感覺。
他並沒有再去看陳南一眼,因沒有必要。
他對自己,已有了必勝的信心。
接下來他要做的,是將整個尋南宗,一並征服。
這需要耗費漫長的時間,但他很有耐心。
因為總有陳南這樣的白癡在他無聊之時送上樂子,這些愚蠢的人總以為能夠戰勝自己,殊不知在自己眼中,他們與螻蟻無異。
準確的說,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與螻蟻無異。
想到這裏,寧牧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
其身旁之人見狀,連忙離他更遠了幾分。
“接著,進行最後試煉。”王攀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眾人前往萬法閣。
由於萬法閣之中空間不大,所以眾多看熱鬧的外門弟子不得進入,隻能在外麵等候。
因為寧牧之事,陳南隻覺得索然無味,便自顧自的離開,回到了洞府之中。
陳南眉頭緊鎖,埋頭思考起來。
那寧牧對自己,顯然有一種殺意,雖然不知從何而來,但其欲殺自己之心,無疑是極為迫切的。
其境界,乃是凝氣八層,但隻從第二試煉中便可以看出,其實力遠超尋常凝氣八層修士。
這樣的實力,極有可能會被宗門直接收為內門弟子,到時以內門弟子的身份向自己出手,那便是內門弟子對外門弟子的懲戒,尋南宗定然不會阻攔。
要成為內門弟子的方法,有三。
一是在尋南宗招收弟子之時表現突出。
二是為宗門做出一些極大的貢獻。
三是每年一屆的內門弟子考核。
離內門弟子考核還有著足足一月時間,因此陳南雖然有了內門弟子的實力,卻沒有內門弟子的身份及待遇。
看來此次,唯有一戰而已。
好在,在鬥法閣的兩月中,陳南的戰鬥經驗已經磨礪的極為豐厚,再加上萬法訣等等,自己如今的實力,應不下午凝氣九層才對。
那寧牧雖強,可陳南卻始終堅信,自己不弱於他。
此時,便是一個契機。
證明自己不再是店小二,已然成為一個強大修士的契機。
是成是敗,唯有一戰而已!
陳南雙手緊握成拳,目光之中熊熊的戰意湧動,隨即閉上雙眼,開始盤膝修煉凝氣口訣。
他本就是凝氣七層巔峰,若能在這最後的一點時間內修煉至凝氣八層,到時勝算又將大上幾分。
一點一點的靈力,緩緩運轉開來。
翌日。
此時朝陽初生,柔和的光芒在整個尋南宗灑下。
洞府之中,陳南雙眼驀然睜開,其中滿是精芒,一道磅礴的靈力隨之爆發開來,帶起陣陣破風之聲。
凝氣八層!
陳南目中閃過一絲戰意。
寧牧又如何?
一戰而已!
正這時,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在洞府外悠然響起。
“陳南師弟,有貴客將至,還請出門相迎。”
陳南聽後,微微一怔。
這竟是那好久不見的中年管事的聲音。
陳南心中疑惑,卻是連忙出門看去,隻見除了那依舊肥胖中年管事之外,還有一位少年,麵容清秀,笑容和煦,一身黑衣隨風獵獵作響。
陳南麵色,驀然陰沉下來。
黑衣!
內門弟子!
寧牧!
看著這與寧森容貌足有七分相像的少年,陳南隻是目光陰沉,一語不發。
寧牧見狀也不言語,笑容收斂,恐怖的靈力瞬間爆發開來。
兩人對望一眼,各自目中戰意閃動。
這戰意,似乎比初生的朝陽,還要耀眼。
中年管事見狀,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快步走遠,免得被兩人的交戰波及,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觀看這一場大戰。
自從上次陳南坑了他,他便隱隱對其懷恨在心,但奈何上次的二十餘人全是外門弟子,對其出手便是違背門規。
此次,當聽說有一位內門弟子要找陳南尋仇之時,他當即毫不猶豫的幫其帶路,心中大為興奮。
這該死的陳南,終於要得到教訓了。
他自然不會知曉,此時的陳南已遠非曾經可比,更不是他這區區一位管事可以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