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大小的火蛇在洞府中極速竄動,其速之快令人咂舌,絲絲靈力在其四周微微閃爍,隨著陳南的操控在洞府中橫衝直撞,好不威風。
片刻之後,陳南方才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伸手一指,這火蛇隨之陡然消失。
“終於。”陳南笑著喃喃一聲:“終於能將這門火蛇術操控自如了。”
三天時間,陳南實力比起三天前卻是有著天翻地覆的變化,倒不是如今的陳南有多強,而是三日之前的他雖會一些粗淺法術,但卻根本就沒有任何戰鬥之能,一身法術尚不能操控自如,等若平常人一般,如今才勉強擁有了一些修士的手段與風姿。
陳南穿上一襲幹淨白衣,不算俊逸的臉上帶著一絲淡笑,微風吹拂間白衣翩翩舞動,看上去倒真有些像仙風道骨,淡然出塵。
“陳南師弟在嗎。”陡然,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陳南出了洞府看去,卻是那肥胖的中年管事,臉上堆砌著笑容,雙目緊緊盯著自己。
陳南連忙抱拳客氣回道:“是管事大人啊,請問此次前來有何要事?”他心中雖對這管事並無好感,可自然不會表現出來,嘴角笑容親切,令人如沐春風。
“哪裏有什麼要事?”管事笑著揮了揮手:“不過是我舉辦了一次外門弟子中的聚會,想邀請陳南師弟你前往。”
聚會?陳南心中微微一怔,自己如今這點實力去參加聚會,不是徒惹人嘲笑不成?陳南剛想拒絕,卻又想起那尋南宗眾多弟子看見自己被靈氣包裹飛入陸長老的引仙殿一幕。
想必這些人,都是認為自己有一些特殊身份才對。
如此一來,若能好好利用一番……一念及此,陳南當即心思陡轉,嘴角笑容更甚,衝著中年管事道:“管事大人如此盛情邀請,陳南自然恭敬不如從命了。”
管事聽後不由露出一抹喜色:“聚會就在今夜,到時就多謝陳南師弟賞臉了。”
陳南又是一番客套,將管事送走之後笑容方才收斂起來,回到洞府之中靜坐思量,隻是片刻之後,其嘴角的笑容再度勾起,且這笑容先是輕笑,最後如同掩飾不住一般,開始放肆大笑起來。
……
是夜。
陳南緩緩出了洞府,抬頭望了一眼天色,發覺月光正盛,當即提速快步向著中年管事的洞府走去。
一路上行人不斷,其中大多是修士,修為自凝氣一到六階階不等,但還有一些身穿灰衣的低階修士,拿著掃帚拖把,不辭辛苦地清掃地上的灰塵。
灰衣之人,那便是其天資沒有拜入尋南宗的資格,隻能作為仆役弟子為眾多修士做一些瑣事,作為回報,則能夠得到凝氣期的修煉口訣。
這些人大多窮苦,陳南憐憫地望了一眼,從中隱約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但片刻之後便將這些雜念摒棄,搖了搖頭,繼續向著管事洞府走去。
陳南如今成為修士,速度自然也快上了許多,原本半個時辰的路程,隻是三炷香便至。
“陳師弟,你來了。”管事連忙笑著迎了上來:“大家已經等候你多時,快隨我進來吧。”
陳南含笑點頭,跟在管事身後一路暢行無阻的進入其洞府。
可陳南進入這洞府之後,卻是微微一愣。
這哪裏是什麼洞府,分明是一座皇宮!
隻見這洞府之中,鋪上了一層雍容華貴的絨毛地毯,四周燈火通明,一顆鍍金的寶珠在月色下微微閃爍,遠方更有一身數十丈的貂皮大床,其中二十餘人圍坐成團,卻並不顯得擁擠,床邊隨意擺放著一些精致的糕點水果,散發著陣陣濃香。
陳南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再與自己的“洞府”一番對比,心中隱約升起了想要殺人奪府的念頭,當然,也陳南如今的實力,也隻能是“念頭而已”。
管事看見陳南如此表情,不由靦腆一笑道:“我自知此生無法修煉,便有些貪圖享樂,區區寒舍,讓陳師弟見笑了。”
“不敢當,不敢當。”陳南同樣露出一抹笑容,將呆滯的神色收起,道了一聲:“管事大人過謙了。”
將這“皇宮”說成寒舍,確實是有些“過謙”了,陳南心中暗自嘀咕,臉上卻不露絲毫異色。
那圍坐在床上的二十餘人此時也發現了陳南到來,看其區區三靈根竟然隻用四日時間便達到了凝氣一層,不由心中驚異,暗道此人果然有些背景,連忙對著陳南客氣道:“陳師弟,我們可等候你多時了,來來來,請入座。”
陳南對著在場眾人客氣一笑之後,便和中年管事一起在床上圍坐下來。
不動聲色地瞥了四周之人一眼,陳南心中暗自有些驚詫,這些人的修為自己竟全然無法看透,想必都是一些凝氣六層以上的修士。
這些人,在外門弟子之中,恐怕也算得上是大人物了。
不過表麵上看來,陳南卻並非如心底那般驚詫,坐姿散漫,麵露一絲隱藏極深的傲氣,似對在場之人,並不如何在意的樣子。
而看著陳南如此姿態,在場眾人卻反而心神一動,心中認為陳南大有背景的猜測,更為篤定。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令在場眾多修士們有些目瞪口呆。
隻見陳南旁若無人地從懷中取出一個玉製小瓶,隨意將瓶蓋打開,一股藥香撲鼻而來,再從其中倒出數顆白色丹藥,一骨碌地丟入口中。
這也便罷了,丟入口中之後,他竟還喃喃一聲道:“奇怪,這個糖豆怎麼不甜?”
“這個……陳師弟,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不是辟穀丹嗎?”管事略帶著一絲遲疑的聲音響起。
辟穀丹雖然與其他丹藥相比算不上珍貴,可這畢竟是丹藥,每顆的價值同樣是相當不菲的,尋常修士恐怕隻有在將要突破瓶頸之時才會奢侈的以此丹省去吃飯時間。
可眼前這位……
“辟穀丹?”陳南聽後眉頭微微皺起:“陸叔不是說這是飯前生津養胃的糖豆嗎?辟穀丹又是什麼東西?”
陸叔?在場眾人心神紛紛為之一怔,他說的陸叔難道是……陸長老?
一念及此,在場眾人的眼神微微變得有些火熱起來。
恐怕也隻有與陸長老這等大人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之人,才能這般將辟穀丹當作糖豆吞食。
尤其是中年管事,眼中陰晴不定,似微微有些猶豫,片刻之後方才一咬牙,從儲物袋中取出數十餘壺酒,衝著眾人笑道:“這是醉仙釀,據說神仙喝了也得不省人事,來來來,我為大家滿上。”
一股酒香撲鼻而來,除了陳南之外的在場眾人見到此酒,均是忍不住的流露出絲絲意外之色,這醉仙釀可並非凡物,每一壺都珍貴至極,尋常人喝上少許便得醉倒不省人事,就算是一些低階修士在這酒力之下也定然會神誌不清,思緒模糊。
管事臉上露出一絲隱藏極深的得意。
哼,你是真有背景還是偽裝,等會還不得統統吐出來。
他的酒量雖然不算極好,但與這區區十六歲的少年相比,他還是有些自信的。
有這樣想法的,遠不止他一個。
而陳南見狀,卻是忍不住露出一絲古怪之色。
自己本就是店小二出身,酒量可是基本功,這些人比什麼不好,非得和自己比喝酒?
陳南當即端起一壺醉仙釀,充滿豪氣地大笑起來:“諸位,我先幹為敬!”
其餘上見陳南如此輕易便上鉤,紛紛對視一眼,各自眸中露出奸詐的笑容。
……
酒過三巡。
在場眾人除了陳南之外,一個個麵紅耳赤,臉上全都掛著癡呆的笑意,聽著坐在最中間的陳南侃侃而談。
“一頭數百丈大小的猛蛟,從大河中一躍而出。”
“後來呢?後來怎麼了?”一群人迫不及待,睜著有些迷糊的雙眼。
“後來,哼,被我父親一劍斬殺,救出了數人,我父親當時已是金丹修士,又怎會在意這些小妖?”
一個個聽後,臉上滿是癡迷與向往,仿佛那斬殺蛟龍的就是自己一般,竟還有數人開始嘿嘿笑起來。
“還有那一頭金丹巔峰的鯉魚精,若不是我父親與陸叔聯手,一城人都將葬身它手。”
“陳兄弟的爹果然厲害,來,為了陳兄弟的爹,幹了……幹了這一杯!”
“好,幹了這……”還有一人尚未說完,便酒力發作昏睡過去。
“唉,這些都是往事了,現在我父親身受重傷,不知各位師兄能否借我一些丹藥……待得我父親傷勢痊愈之後再一一歸還。”陳南麵露一絲難色,微微一歎,語氣之中,已是學著陸長老的模樣帶上了幾分蒼涼。
其所說之言著實沒有半分邏輯,但這些人醉酒之下又怎會顧忌這些?紛紛豪氣雲天地道:“我們之間何需說借?來,為兄這枚通靈丹……嗝……便送給你了,隻是你父親傷勢痊愈之後,不要忘了照拂我等一二。”
“還有我這枚養神丹。”
“對對對,算我一個。”
一群人個個躍躍欲試,倒像收禮而非送禮一般,到最後陳南都有些過意不去,本想拒絕,但這些人卻是不管不顧地硬塞給他,臉上滿是憧憬與向往的笑容。
一群人想起以後將會有金丹修士照拂自己,紛紛忍不住地暗自得意,心滿意足。
陳南雖然知道不會有金丹修士照拂自己,但同樣忍不住地暗自得意,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