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恕孩兒不孝……”
離墨浩不等皇後回應，繼續說著，語氣裏滿滿的抱歉與愧疚。皇後握著他的手，試圖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皇兒……母後不怪你，母後知道你也是為了你父皇好，為國家好，但是，你怎麼能這麼傻啊……”
皇後緊緊攥著匕首，似乎是用了她最大的力氣，為了不讓離墨浩自行了斷，她的手緊緊地攥著匕首的尖刃，抵在自己的胸口前。
“我們回宮好不好？阿嬈……不，神女大人，饒了浩兒一命吧……對不起……”
鳳羽嬈背對著他們不說話，清冷貴氣的背影與整個戰場顯得這麼的格格不入。
同情？何為同情？自己做的孽為什麼要饒？
饒了他再給他一次故事舊犯的機會？
天下人都這麼大度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哦不對，這裏不是現代。
離墨浩看著皇後已經出血的手，心中一陣絞痛，想責罵鳳羽嬈，可開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眼中有狠戾，有苦澀，也有緊緊閃過一瞬的後悔。
“母後，皇兒之所以瞞著您，瞞著父皇，就是為了不想把你們卷進來。這個局，我寧可你們不知道……”
皇上低頭，默默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臉上的皺紋更顯得他的蒼老。
“對不起，母後，對不起，父皇……”
聽到這些話的皇後，身體一震，心髒抽痛了一下，就連君臨天下的鳳希國皇帝，頭皮也麻木了一陣。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慌亂，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狼狽。
“你要做……啊！”
話沒說完，離墨浩用自己僅剩的部分靈力，衝開了皇上和皇後，連帶周圍的士兵被推開好遠。
唯獨鳳羽嬈和夜宸彥站在原地。
鳳羽嬈側過頭，用餘光看著他，夜宸彥則站在他的身邊，全身上下詮釋著與世無爭的帝王之氣。
“神女……大人，”離墨浩猶豫的開口，因為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人，就是至高無上的神女，哪怕她還並未完全覺醒，“我請求神女大人，滿足我最後一個心願。在我死後，抹掉眾人的記憶，我希望我這個汙點，不會存在於新月大陸，讓鳳希國因我而蒙羞。”
鳳羽嬈沒有回應，隻是收回了目光，看向遠處某一個地方。夜宸彥看向鳳羽嬈，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那個方向正是死亡森林的位置。
離墨浩見鳳羽嬈沒有理會，淡然一笑，他心裏明白，至高無上的神女怎麼可能會回答這種低級問題，即使他知道，鳳羽嬈已經默許。
他沒有繼續像普通不長眼靜的人那樣，質問鳳羽嬈答不答應。
緩緩站起身，彈了彈衣襟上的塵土，輕快地調侃著說：“走的時候總不能髒髒嗬嗬的，是吧母後。”
他衝皇後一笑，這一笑讓皇後不顧一切抱住了他。離墨浩心中升起一陣酸澀，他咬咬牙，一狠心，推開了皇後，雙手捧著他那柄靈力化作的匕首，直直的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再見了，父皇，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