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彥負手而立,目光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鳳羽嬈,臉色瞬間變得漆黑,身上居然還有鞭傷,他的王妃……司徒彥隻覺得心裏一陣絞痛,他殺戮不斷,從未有過半點憐憫之心,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司徒彥脫下披風替她蓋上,將鳳羽嬈交給一旁的朵兒後起身冷冷的盯著鳳翔天:“大將軍好生厲害!”
“此逆女頂撞父母,言詞無狀,該殺!”鳳翔天說得冠冕堂皇的,趕來看熱鬧的人頓時就起哄了。
“原來這攝政王王妃是這樣的人啊!”
“可不是嘛!進府的時候還讓自己父母鬼呢!”
“真的?”
“真的。我當時就在外麵。”
……
司徒彥冷笑一聲,小野貓是什麼脾氣他還不了解嗎?進門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鳳翔天自找的!
“本王的王妃需要別人置喙?”司徒彥周身氣勢散開,無形的威壓壓得眾人喘不過氣。鳳翔天還想說話,司徒彥哪裏會給他說話的機會!手臂一揮,司徒彥直接倒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屋簷下的主子上,當場就吐血了。
“正一品大將軍,無視準備法度,隨意處置宗室家屬,其罪當誅,本王念其是初犯同時也是王妃的親生父親,勉其死罪,終生不得踏出刑部大牢。”司徒彥周身散發著不可反駁的王者氣息,一道命令下來,誰也不敢反抗。
數道身影而下,十幾位黑衣人迅速架著鳳翔天離開。鳳家原本準備給大夫人的壽宴,瞬間變成了喪宴,識相的人,急忙告辭。
司徒彥會讓人帶著謠言出府嗎?肯定不會!告辭的人還沒走幾步就被數名黑衣人攔住了去路,司徒彥打橫抱起鳳羽嬈往裏麵的偏房走,風眼善後。
“才出門不到半個時辰,我家小師妹怎麼又受傷了?”一道不悅的聲音從遠及近,丹王韓阡陌的臉一出現在眾人麵前時,眾人都驚呆了。
“看沒什麼看!”韓阡陌提著藥箱,極其不悅的瞪著達官貴族,這一瞥,正好看見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和臉色蒼白的朵兒,頓時大驚:“你們這是招敵襲了嗎?”
“韓丹王,你快去看看王妃,剛才王妃替奴婢當了一掌,現在暈了過去,您快去看看她。”朵兒已經不顧自己身上的傷了,一邊說一邊將他往裏推。
達官貴人們又不都是傻子,一個主子能夠為丫鬟擋殺招的人,怎麼可能是傳說中的壞人?朵兒一句話讓眾人對鳳羽嬈的好感度上升了不少。
韓阡陌一聽,扔了一個瓶子給朵兒後,交代了兩句就進屋了。進屋才發現原本昏迷不醒的某人正拽著某位王爺的衣袖撒嬌,一雙水眸咕嚕嚕的轉著,嘴角的血跡還未擦幹,看上去格外惹人憐愛。
“這……”
“噓……”鳳羽嬈對韓阡陌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隨後又討好的看著司徒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再說了這樣也給你報仇了啊!”
“誰讓你用自己的身體來陷害他的!”司徒彥前所未有的嚴肅,這讓鳳羽嬈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事兒了?
“就是啊!”韓阡陌總算聽明白了鳳羽嬈為何受傷,心疼得不得了,他家師妹怎麼就這麼可憐啊!今天不受傷明天都會受點傷,好不容身體康複可以四處亂跑了,轉眼又受傷了,連帶兩個丫鬟都受傷了。心疼之餘也氣憤不已,這丫頭有時候就是自找的!
鳳羽嬈嘴角一撇,委屈巴巴的看著韓阡陌:“你懂什麼?他根本就是想搶我手裏的匣子,我隻是算準了他會搶所以才將計就計的!”
“匣子?什麼匣子?”司徒彥疑惑的看著鳳羽嬈,剛才他並未看見什麼匣子,能夠讓鳳翔天爭搶的匣子,隻怕不簡單。
鳳羽嬈瞅了兩人一眼,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對司徒彥的戒備完全取消了,就這樣隨手一揮,一個沉重的木匣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就這個。”鳳羽嬈指著匣子輕笑到:“這可是母親留給我的,她說不能隨意給人看,否則會招來殺身之禍,你們是自己人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鳳羽嬈那句“自己人”,司徒彥冰冷的臉像是突然多了一道裂縫一般,居然露出了笑容。隻是一瞬間,沒有人看見。
鳳羽嬈將一滴鮮血滴在木匣子上麵,木匣子瞬間出現了一個陣法,鳳羽嬈看著陣法整個人都錯愕了:“這個我不懂……”
“你娘留給你的東西沒教你怎麼解開?”韓阡陌也覺得奇怪了,剛才看著她熟練的滴血動作還以為她知道怎麼打開呢!
鳳羽嬈尷尬的撓撓腦袋,要是原本的鳳羽嬈自然是知道的,隻是她不是,有時候從心底冒出一些記憶,讓她很鬱悶,因為這記憶有時候根本沒用,有時候就是半途而廢的事情。
“先收氣來吧!”司徒彥也很鬱悶,隻是他沒有表現出來,相反的是安慰鳳羽嬈道:“以後遇見強大一點的陣法大師,你可以讓他們試一試,或者自己學成陣法,在打開不遲。”
“嗯。”鳳羽嬈收起匣子,感覺身子一輕,整個人騰空而起,不等她驚呼出聲司徒彥就開口道:“你還在昏迷中。”
鳳羽嬈是多麼聰明的人,既然重傷,那就繼續昏迷不醒吧!這樣到了皇帝麵前,他也不敢說什麼啊!
韓阡陌並未和鳳羽嬈一等人回王府,而是親自去了一趟刑部大牢。揚言說是去探望鳳翔天的,實則是去折磨鳳翔天的。再來的路上他就知道了這個男人對他師妹很不好,自從師妹靈根斷了之後,他就變了。這樣趨炎附勢的人,不好好處罰一下,他心裏不舒服。
牢房裏,韓阡陌給他吃了一粒丹藥,讓他求生不得去死不能,在牢房的地上疼得打滾,但是韓阡陌就像看熱鬧一般,雙手環於胸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疼痛難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