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王爽急道：“為啥封我號，我這不是沒有違反規定嗎？這天賦是係統大神給的，你們要怪也隻能怪係統大神，大不了給我換個天賦，但是封號就不合適了吧？”
“放心吧。”老者揮了揮手：“隻是暫時封，之後會解除的。不會等你都餓死了我們才放你出去。”
這樣啊，那哥就放心了——不對啊，什麼叫不會等我餓死，哥現在已經餓得要死了好嗎？
“好了，言歸正傳，你這個天賦雖然是係統發的，但是現在看來，的確影響到了遊戲平衡，給其他玩家造成了不便，因此我們要回收你的天賦，你應該也能理解吧？”老者問。
“額，這個，理解是理解……”嘴上這麼說著，心中總有種奇怪的念頭在作怪，仿佛他仍舊不甘心，不死心，不想失去這個天賦。
是啊，這麼強的天賦，誰會舍棄，誰會輕易讓遊戲公司刪掉，回收？王爽忽然抬頭問道：“對了，既然知道這個天賦影響平衡，為什麼當初還要設計呢？”
老者無奈一攤手：“這不是我們設計的，這是係統根據玩家的行為自動發掘的，屬於超級人工智能範疇的技術，說實話，你們這些天賦，都由係統自動生成，不然你以為，全國這麼多玩家，全部都是獨一無二的天賦，我們有這個能力做到嗎？”
這倒也是，王爽點了點頭，畢竟沒聽過誰的天賦是重複的，這樣看來也就是萬能的係統大神自動安排的了。
——不對，這個思路不對，哥不能接受他的道理，哥要反抗，哥要據理力爭，哥——要保住這個天賦！
王爽急得冷汗直流，一邊聽著老者的話，一邊在內心做自我辯駁，想了很多爛大街的理由，最終都被王爽一一駁回。
怎麼辦，怎麼辦？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王爽記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那樣，隻不過因為老者在身邊，王爽完全不敢把自己心中的焦急和恐懼表現出來，否則被老者看破了，隻會讓他更加陷入被動。
有什麼機會嗎，有什麼可以爭取的餘地嗎，他們現在正處於關閉服務器的階段，玩家和NPC，甚至建築都沒了啊，哥要據理力爭，可是哪來的理給哥？利用的話，也沒什麼外力可以借助，這裏除了哥以外，就隻有這個老者和滿片的白霧了，明天哥還要和幾個工作室的人見麵，哥也很期待她們在現實中見麵，然後一起再閉服結束後繼續帶她們裝逼帶她們飛——
等等！王爽忽然靈機一閃，覺得自己抓到了關鍵點——星願公司為什麼閉服？上次在論壇上已經看過答案了：因為要更新遊戲數據，因為要開啟外國服務器等！
開啟外國服務器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要吸納外國玩家作為新鮮的養料，以加大公司的利潤。而在這之後，還有日苯寒國等等國家也會開放服務器……
這其中什麼最為重要？沒錯，王爽狂喜，剛剛他幾乎按耐不住的焦急，現在全變作了得意。
“所以……”老者似乎也進入了總結階段，陳列完理由之後就要告訴王爽關於他們公司的決定：“我們決定對你的天賦進行回收，這是你不可以拒絕的……”
“等一下！“王爽忽然喊道。
“又怎麼了？”老者愣了一下，被王爽此刻自信的氣勢給嚇了一下。無論王爽憤怒，悲傷或者失落，都是老者可以接受的，甚至把他給殺掉他也接受。但唯獨他想不通王爽為什麼會變得自信和微笑。
“首先，你剛剛也說了你給了我這樣一個坑爹的特性，在這之後會補償我的對吧？”
“是會補償，但不是這種方式的補償，你這樣已經嚴重影響到遊戲的平衡了，說得難聽一點，你現在隨便一刀就能秒殺實力遠超過你的對手了，這對別的玩家也不公平。”老者趕緊解釋道。
“這隻是其中一點。”王爽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還有第二，也是你最不能回收我技能的原因——如果回收或者修改了我的天賦，其實這對於你們星願公司的損失才是最大的！”
“這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老者氣得聲音都開始哆嗦了，語速也變得緊張而迅速。
“你想啊，你們賣遊戲，肯定是要打著遊戲可操作性良好，可玩性高，並且畫麵精美，運行流暢，NPC表情豐富人格也自然，而且還有大量美女追隨者可以讓玩家招募和調戲。但是你們如果在這時候回收了我的天賦，不止我的補償無法落實到位，而且回收了天賦之後，不也說明你們的遊戲存在BUG了嗎？”
“這……”老者皺了皺眉，點點頭：“不錯，不過你有一點需要明白，每個遊戲都必然會有BUG，不公平總是表現在生活的各個部分。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維持公平。你這樣的行為嚴重破壞我們的初衷，所以我們必須要銷毀。”
“你會這麼想，因為你是星願的內部人員。但是外國人會這麼想嗎？他們會覺得，你們公司都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有這麼大的BUG，想必別的公司在選擇購買你的遊戲時，都會猶豫一下吧？“
“你，你……”老者似乎被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王爽這幾句分析看似簡單，卻如同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狠狠刺進他那顆脆弱的心髒，刺得血花盛開，鮮血迸濺。
“平時倒也還好，要是你利用這個BUG，奪走了我們聯賽的冠軍怎麼辦？”緩過氣來之後，老者趕忙道。
“不會，你忘了嗎，我這個天賦有時間控製的啊！”王爽急道：“我這個天賦一天有用，第二天就和沒天賦一樣，也就是犧牲一天的時間，去增強第二天的實力。而且這個天賦也是有壞處的啊，概率反轉，沒說往好的方麵反轉，還是往壞的方麵反轉，舉個最簡單的例子，要是有個道具合成的成功率在90%左右，而且這個道具又非常重要，我豈不是蛋疼了，到我這邊就變成了10%？”
“你踏馬等第二天再合成啊！”老者噴道。
“臥槽！”王爽大驚：“說得好有道理啊，你為何這麼機智！”
草，這不是重點！王爽趕緊搖了搖腦袋：“不是不是，我要說的意思是，這個天賦有利也有弊，對玩家最主要的作用還是加強輸出能力。何況在一半的時間裏，我比其他玩家還少一個天賦呢！而且幸運值還是負10。說起這個幸運值我就草了，暴擊概率真是低得讓人無法接受啊，試問我在沒有天賦的時候，比別人少一個天賦，而且幸運值還比別人低10點，這算不算是雙重削弱，你回收這個天賦對別人是公平了，對我難道也公平嗎？”
老者這回臉上終於再次浮現出思索的表情：“的確，按照你這麼說，我們的做法的確也過分了點……”
“對嘛！”王爽欣慰地點點頭，真是哥和你分析得不夠多啊。王爽見老者似乎真在思考起王爽所說的話了，便繼續往上添柴火：“而且，說好的獎勵，特殊賬號，等等情況綜合考慮，我有個這樣的天賦，也算是合情合理的嘛。你們就算不相信我的分析，難道還不相信你們親手做的係統大神的分析嗎？它做出的決定應該是非常合理的吧，肯定將一切全都考慮過了吧？你們如果不相信係統大神，你們以後拿什麼去給別的玩家配置屬性？”
老者臉上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成了？敗了？還是他找到哥所說的話裏麵有什麼漏洞了？王爽緊張地看著他，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你說的對。”老者忽然朝王爽豎起大拇指：“是我考慮不周全了，我們的確應該相信係統的判斷，可以說，星願的係統是當前世界最為公平公正的人工智能了，他做出的決定，比我們人腦所能看到的長遠得多。我們可以預測到未來一年的變化，他卻可以看到未來十年，甚至是百年的變化。我們為什麼要執拗固執地用自己的方式理解這個世界呢？“
哈哈，你踏馬終於想通了啊？看起來哥的天賦終於算是保住了啊！王爽全身如泄了氣的皮球那樣軟了下去，揮了揮手：”好吧，既然明白的話，天賦請不要回收了，還有請快點放我出去，我要吃東西……“
老者已經帶著莫名複雜的臉色看著他，最終隻能無奈地點點頭：“可以，你的天賦我不回收了，但是你得保證，你不能把這個天賦當做你刷錢的手段。”
王爽一聽急道：“刷錢？你是說金幣嗎，這我有什麼辦法，那些裝備爆了總不能丟給係統拿去浪費了吧？還是拿去賣給別的玩家？大哥，我現在靠這個養活自己啊，我相信也有很多人靠金幣換成軟妹幣，玩遊戲養活自己。你斷了這條路，我們就非常尷尬了啊。”
“但你這樣下去，要刷成富豪也是很快的事。”老者搖了搖頭：“總之，我權且做一項特殊規定吧，這項規定為了公平，也會對全體玩家生效。”
“什麼規定？”王爽問。
“等遊戲更新之後你就知道了。”老者說完，看了王爽一眼，隨後頭也不回就要走進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