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海裏再一次湧上秦野和陸瑤的對話,這種他想要控製都控製不住的念頭。
【“瑤瑤,這一生,誰也不能再將我們分開了。”
“瑤瑤,我們一定還會有屬於我們的孩子。
“你在我心裏,就是一個小公主,你可以嬌氣,任性,肆無忌憚的活著。”
陸瑤最終說道,“秦野,我真的真的很愛你。”】
她是真的好愛好秦野嗎?
是啊,他腦海裏所湧上來的回憶都是嫣兒對秦野的愛。
不,她不是嫣兒,她是陸瑤,那是陸瑤對秦野的愛,她是陸瑤。
秦野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都是陸瑤和秦野的恩愛對話。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她也可以這樣的溫柔,可以如同一個小女人一樣靠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裏。
隻是,那個男人不是他。
秦野靜靜的站在落地窗前,他凝望著遠方,仿佛要透過這片天空,凝望著他與南鳳嫣的曾經,那個已經不存在的曾經。
果然,他與南鳳嫣的一切都已經成為曾經了嗎?
她不愛他了!
秦野看著這滿天星辰,忽然間,他就笑了,這樣何嚐不是最好的結局呢?
她忘了他,她不愛他了,這樣,他離開的時候,她才不會心痛吧。
記得陸瑤說過這樣的一句話,“聽說輪回的路上開滿了彼岸花,特別美。”
不知道他到時候有沒有幸看到她所說的彼岸花。
其實,對於他來說,隻要她幸福,便好。
甚至,他可以利用一些令人不齒的手段,與盛玫談了條件,讓盛玫替她去做輪回之鑰。
他就是這樣,他可以傷其任何人,隻為護她周全。
至於夏川城那邊,反正他會離開,他隻要陸瑤活著,以後,這就是秦野要解決他與夏川城地邊的事情。
夏川城靠在椅子上,他想了許多許多,最終,他還是拿出了那份合同,他一直都願意拿出來的合同。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甚至都有一種要毀掉合同的衝動。
如果……盛玫能回到他身邊,這份合同,他可以直接撕掉。
隻是……他沒有想到最後,他還是需要用合同讓她回到他身邊。
夏川城閉上眼睛,都可以回想起當時簽合同的場景。
【他當時拿著他錄了那一夜的視頻威脅她,“我要你。”
“多久。”盛玫問道。
“那就要看你的魅力了。”
盛玫當時就說,“我需要有一個時間。”
“直到我厭倦了為止。”
“那你多久會厭倦,一個月,兩個月,還是一年,兩年?你總要結婚的吧,不能你結婚以後我們還保持這種關係吧?”
“一個月十萬,跟著我。”
“我一分錢都不會要,如果你不給時間,那便曝光吧。”
她的意思就是,她拒絕。
“一年。”他耐著性子給了答案。
“好。”】
她答應了之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夏川城依舊記得盛玫的背影,她即便是在委曲求全,但她後背仍舊挺的筆直,帶著不可擊垮的強勢,孤傲而倔強。
盛玫……
當時在他的心裏就有了烙印。
一旦有了烙印,便成了不可再泯滅的存在。
為了能帶走她,即便是卑鄙又如何?
無論她到時候如何恨他,隻要她能回到他身邊,便好。
現在回想起來,他與盛玫竟然一點溫馨甜蜜的時候都沒有,她對於他越是討厭,他就越願意折磨她,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感覺到她活生生的就在他的麵前。
她從來都沒有對他笑過,沒有對他哭過,沒有溫柔的依偎在他的懷裏過。
甚至,她對於他就連一個眼神都不屑於給。
想到這裏,他忽然間就笑了,原來,早就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沉淪了,他不得不承認,他愛上盛玫了。
他所謂的一直傷害,不過就是想要讓她在意他,讓她承認他,想要讓她看到他。
其實在知道盛玫的肚子裏還懷著他的孩子時,他心裏湧上了那一瞬間的美好,他和盛玫的孩子還在,那他與盛玫是不是還有機會和解?
他腦海裏的念頭並不是因為孩子的存在而高興,而是因為能與盛玫有一絲可能而興奮。
夏川城拿出曾經簽好的合同,甚至還有那段幾乎要被他遺忘的視頻,既然如此,他隻能用這個威脅盛玫了。
盛玫是自願留在毒血盟的,她是與秦野談了條件,秦野幫她保住孩子,她替陸瑤做輪回之鑰,所以,她是自由的,她所在的地方手機是有信號的。
所以,夏川城給她發過信息來的時候,她直接就收到了。
其實並不是信息,是一段視頻。
盛玫在看到視頻的時候,她的全身狠狠的一顫,曾經的那些不堪一下子就湧入了腦海裏。
夏川城的這個視頻,當時直接給了她致命一擊。
那些被夏川城侮辱的時候。
拿著視頻威脅她的時候。
如果不是現在突然發過來的視頻,她幾乎都快要忘了夏川城的手上還有這樣的視頻。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樣的一天。
他一身黑色西裝,袖口上的紐扣在微弱燈光下的照射下,散發著光澤,將他身影拉的修長,增添了幾分陰暗氣息,線條分明的輪廓,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仿佛帶著地獄般的森冷,像是一個鎖魂使者,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緊接著,盛玫隻覺得腰間一緊,下一秒,她的身體一陣天旋地轉,她整個人就跌入一道懷裏。
她本能的要掙紮。
她的掙紮,更加激起了夏川城的征服欲,他便將她推進車裏。
他對她肆意的踐踏。
而那個時候就是個開端,有了那一次之後,夏川城就利用視頻威脅她,與她簽訂了一些合同,讓她隨叫隨到,而且,還有一個期限。
伴隨著盛玫的想法,她的手機上很快又過來了一條信息,“別忘了我們的一年之約,這段視頻你還記得嗎?那一晚,你的熱情讓我永生難忘。”
夏川城最後的一句話讓盛玫的整顆心都顫抖起來,連帶著身體都跟著顫抖。
她怎麼可以忘記,夏川城本身就是個惡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