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宗,禁區。
步青雲六步成天下詩,太上宗雖然不修習儒道,但也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禁區可以叫做血樹禁區,也可叫做血池禁區,其中最重要的是一顆血樹和一方血池。
血樹是一株古樹。古樹,十人都合抱不過來,有一種滄桑古意,滿樹通紅散發濃鬱的血光,此外還有幾朵碩大的花蕾,流動晶瑩血光,散發香氣。
它枝繁葉茂,高足有上百米,主幹上老皮開裂,猶若血色的龍鱗,那也葉子血光一縷一縷的垂落。
血樹之下有一方血池,其中鮮紅而璀璨,熾盛如陽,宛若一汪血鑽堆積在一起。
偶爾,血池中有金霞射出,有烏光擴散,強大到讓這妨天地都在顫動,恐怖無邊。
血樹和血池來曆不明,不知道多少歲月,唯一所知道的是,血樹之和血池於練體,淬煉靈氣有莫大的功效。
此刻,一青年一絲不掛的盤坐於其中,池水隻淹沒至他的小腹位置,身軀有些消瘦且單薄,肌肉顯得鬆弛而無力,看著不似一個武者,而似個文弱的書生。
他的左眼深處有血色符文,右眼深處則有漆黑的漩渦,好像修煉了什麼魔功一般,讓人看見之後就覺得心生寒意,甚至感覺心神要被吸入了那漩渦之中,恐怖非常。
隻是與這一切相反的是,他儀容俊美,舉止從容,有種氣定淵沉,泰山崩而色不變的味道,仿佛這世間沒有什麼能夠讓他震動。
倘若青雲縣此時有人在此,定然認得這青年:沈家沈長生。
此刻,沈長生沉浸在修煉之中,眉心發光,額骨透亮,若一盞神燈,絲絲縷縷的光透出,映照在周遭。自內而外,渾身發光,血色漩渦出現在體表,於漩渦中心一尊又一尊虛影不斷出現,宛若天神盤坐其中誦經。
一時間,咒語聲如雷,浩浩蕩蕩,血樹震蕩不已,不斷垂落下血氣,將落下來,不斷沒入他的體表,與他融合在一起。
“嘩啦啦”
血池之中池水也是波動不已,聲響極有質感,好像血色的液體金屬
轟隆!
仿若天地間像是打了一道閃電,血池的成千上萬的血色靈氣衝出,靈氣變化成為血色的符文。一枚又一枚符號飛舞,包裹著血池之中的青年,變化成一隻血色的大鵬鳥,他盤坐在大鵬鳥之中於虛空中展動、起伏,法則盡顯。
這一刻,天地隆隆,道音不絕,猶若在開天,在這一方血池之中竟然出現一縷縷混沌氣。混沌之氣蘊含了諸天的秘密,流轉間,一掛掛星辰垂落,一顆又一顆巨大的星球出現,圍繞著那頭血色大鵬鳥轉動,隆隆而行,發出轟鳴聲。
那景象過於震撼,這頭血色大鵬鳥宛若一頭至尊屹立在宇宙中,這天地四極,宇宙洪荒,全都圍繞他而轉動,因他而生。
血色大鵬那一雙眸子此刻,仿佛有無盡的歲月在流失,一眼過去,滄海桑田,百世沉浮,萬古悠悠而逝。
再次回眸,血色大鵬鳥的那雙瞳孔中日月沉墜,大星殞落,星河崩開,天地重開,混沌潰滅,無以倫比。
若是有人見到,一定會比震驚!
此刻,沈長生身上有一種至尊氣息在彌漫,淩壓九重天,也仿佛要化成了一頭大鵬鳥一般,他要展翅擊天,衝向蒼穹,沒入蒼茫宇宙中。
過得許久,血色大鵬鳥無聲無息崩散開,迫人的氣息徹底消失,慢慢的一切都平靜了下來,血池之中的沈長峰眼中的血色漩渦也赫然退去,一個血紅色眉毛的老奴已然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血奴,讓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冷峻無比的聲音。
血奴侍候著沈長生穿上了一身儒服,這一刻沈長生儼然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任誰也絕然看不出他是一個武者,隻有知道的人,才知道他那看著瘦肉的肉身,鬆弛的肌肉隱藏了多麼恐怖的力量。
“查清楚了,見龍在田異象正如料想的一樣,也是在主人的所在的青雲縣出現。”
血奴如同一個機器人一般,聲音之中幾乎沒有任何的感情。
“哦,這麼說,我又要多出一個奴仆。”
沈長生冷峻的麵容無喜無悲,聲音也顯得很冰冷。
隻是,他未免太狂妄了些吧,假若說天道是帝皇,那麼擁有的成聖潛質的人幾乎可以說是皇子,將皇子收為奴仆?
真是瘋狂了!
這若傳出去被人說狂妄且不說,估計還被罵成狗,但沈長生說的竟然那麼理所當然,還那麼自然。
但沈長生有這樣的自信,也認為自己有這樣的資格,而且綽綽有餘,甚至這些有成聖潛質的人能做他的奴仆,是他們的幸運。
聖豈能如仙。
成聖異象又豈能比得過成仙異象。
他沈長生擁有紫氣東來成仙異象,是有成仙潛質的人,收他們做為奴仆有何不可。
尤其在仙道被儒道壓製的幻境下,成仙異象更顯得難能可貴,放在仙道為主的紀元,擁有成仙異象的沈長生定然將更加的恐怖,他才是真正的天之子。
聖不如仙。
成聖異象不如成仙異象。
沈長生如此認為,也不是沒有他的道理,在儒道沒有成為主天道之前,聖人在仙人麵前就是一隻螻蟻,抬手就能捏死,但現在絕然不會被認同。
“主人恐怕要失望了。”血奴麵色如同石雕,沒有任何表情,唯獨血色的眉毛是生動的,像是岩石縫上的草,蠕動了下道:“見龍在田異象也是步青雲激發出來顯現出來的。”
步青雲!!!
又是他!
沈長生瞳孔忽然就是一震,目光恍若刀鋒一般,刷的一下就看向血奴:“你說的步青雲可是我弟弟負荊請罪,扇了我弟耳光的那個賤種步青雲。”
“就是這個賤種。”
血奴這看似,是第一次帶有情感的回答,隻是從他嘴裏說出來,如此的話,依然如同是沒有生命的人機器念出來的一般。
“血奴,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沈長生心中震動,聲引也越冷,猶如冰渣,目光也更加的鋒利,他盯著那血奴道:“你的意思是在說,步青雲那賤種有雙成聖異象!!!”
雙成聖異象,何其的驚人!
尤其是沈長生這種擁有成仙異象的人,更加知道所謂的異象代表著什麼。
血奴並沒有因為沈長生淩厲的目光而又點懼怕,依然是如同機器一般,如實的道:“老奴自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步青雲不但擁有雙成聖異象,而且就在少爺剛剛修煉的時候,六步做出天下詩,震驚天下。”
六步成詩!
還是天下詩!
沈長生眼皮就是一跳,冷峻麵容上,麵色也不由大變,但刹那一切就平複了,雙成聖異象又能如何,六步成天下詩又能如何?
種種一切盡皆離不開聖道,豈能他這個有成仙潛質的天子驕子相提並論。
還有,這樣的奴仆豈不是更好,他有這樣一個了不起的奴才,豈不是更加的顯得他尊貴。
他已經蟄伏很久了,青雲縣的人差不多也該將忘了差不多,是該讓他們好好的回憶起他這個人,頂禮膜拜。
沈長生冷峻的麵容當下,不由就望向青雲縣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