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善惡、對錯(1)

R11與S1領著三十多名初級感染者到東薈城和映灣園放牧,放牧時間隻是二十分鍾,分針跑了三分一圈後,平日熙熙攘攘的人流消失了,喧鬧的商場變得冷清;本來整

潔的大堂,遺下了黏稠的血與變得冰冷的屍體。

來時三十二人,回程時超過七十人,把封鎖線推至一公裏後的警方也看傻了眼。他們學乖了,沒有胡亂行動,畢竟經過剛才慘烈的一役,就算受到批評,他們也能昂然推說,警員也是人,貪生怕死也是人之常情;打著人們喉舌旗幟的一眾傳媒,也隻是坐在車上以具變焦功能的相機拍下富新聞價值的照片,汽車的引擎是預備狀,形勢不對可以立

時踏下油門,揚長而去,自己的性命怎也比讀者的知情權來得重要。

R11與S1令三十名飢餓的初級感染者填飽了肚子、增加了四十三名次級感染者、還尋回了D11的遺體,一一完成了B7給予的任務。

校長室內,B7瞧見D11成了焦炭,不禁掉淚,潸然道:“兄弟,這究竟是什麼的一回事,實力達至這境地的你,居然變成這樣,“說”給我聽,發生了什麼事?”

B7五指緊張,多條小絲在D11的遺體翻來覆去,喃喃道:“存儲器應該未完全破損的,有了。”

映像漸漸在B7腦海生成,雖然支離破碎,但已足夠了解大致的狀況,D11落敗是由於融合的狀態不穩,所以給C7有機可乘,如果不是出了這意外,D11定能把C7和超然者擒下。

“高美斯醫生,D11的融合狀態曾有不穩定的現象嗎?”

高美斯醫生應道:“D11在初掌握這能力時,曾經試過融合不成功的情況,但未曾試過在融合後有不穩定的事故發生。”

“不是內在因素,難道是外在因素?”B7命令道:“高美斯醫生,你把D11解剖,我要清楚知道D11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高美斯醫生為難道:“可是我們欠缺了數種儀器。”

“不用擔心,儀器我來張羅。”

B7致電給警方,道:“我是占據了武林子弟的B7,給你們三分鍾,我要與你們的署長對話,三分鍾後,我聽不到署長的聲音,便虐殺你們一位警員,過三分鍾後,再多殺一人。”

接聽電話的女警愣住,好一會才道:“你說什麼?你是誰?知不知道報假案是犯法的?”

“你還有兩分鍾可以拯救你的同袍。”

那名女警被B7震懾,道:“你等一會。”

一分鍾後,一名沙啞的男聲響起,道:“我是陳男督察,你究竟是誰?”

“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我要找你們的署長,而不是閣下,你還有一分鍾時間去找你的署長。”

電話另一方傳來了剛才那位女警的聲音,急道:“陳督察,這真的是由梧林子那裏致電過來的。”

陳督察驚道:“請你等等。”

電話另一方再度傳來另一個男子的聲音,道:“你好,我是重案組的周大豪警司。”

“周警司,三分鍾已過去了,很不幸,你們失去了一名警員,為了不要再出現下一位犧牲者,你還是盡快找到你們的署長吧!”

就是這一連串的耽擱,七分鍾後,警方最高負責人終於與B7直接對話,B7道:“想不到與署長對話,竟然要等候這麼久?”

“你就是那群歹徒的首領,我要求你們立即投降,不然…”

B7斷言道:“署長,你要我等待七分鍾的代價是兩條人命,我已經找人拍下了兩名警察的遇害經過,稍後發送至你們的網頁。”

“你…”

“署長,我是來交易的,我需要一些儀器,而這裏的師生需要一些食物,你供我所需,我便釋放七位警員,不要動什麼歪念頭,後果是你們難以承擔的。”

瑪嘉烈醫院,汪彩眉陪同葉清倫前來驗傷,葉清倫道:“媽,我沒事,你看我的傷口已經愈合。”

“表麵是看不出來的,怎知道有沒有內傷?詳細檢查才算穩妥。”

“媽,我的學校被占據,我有很多朋友仍在那裏,你們有什麼方法拯救他們?”

“小孩子別多管閑事。”

“媽,我已長大了,那群恐怖分子極可能是肖…”

汪彩眉斷言道:“別胡言亂語,人家可以告你誹謗的。”

葉清倫鼓著腮幫子,道:“媽,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師父是無辜的,真正的凶手是肖…那個人。”

此時,有兩名便衣警員靠近,其中一名女警,道:“汪總督察,現在方便和令公子錄取口供嗎?”

葉清倫搶道:“方便、方便,我最喜歡警民合作,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汪彩眉白了兒子一眼,葉清倫隨兩名警員走到一旁。

另一名男警員問道:“張先生,請你說一說今天遭嫌疑犯挾持的經過?”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萬綜維和十多名足球隊的隊員成了喪屍和怪物,萬綜維那渾蛋殺了施姑娘、許訓導、高淵國,我和霍芯淩差點死於他們手上,幸好師父…即海龍英

趕來,殺了萬綜維他們,救了我倆…”

瞧見兩名警員停止筆錄麵麵相覷的模樣;葉清倫停下敘述,那名女警道:“即學校的人均是海龍英所殺?”

“不是,師父沒有殺人,他殺的全是喪屍和怪物,殺人的是怪物和喪屍。”

男、女警相視苦笑,後者道:“小朋友,看來你應該是受到驚嚇,現在不適合錄取口供。”

瞧見兩人糅合了質疑、不屑的目光,葉清倫感到委屈,為什麼自己說實話竟然沒有人相信?

那名男的用手指在太陽穴打了一個圈圈,輕聲道:“神經病。”

耳尖的汪彩眉,揪著那男警的衣領,怒道:“你說什麼?我家的朗雄隻是純樸,你才是神經病。”

男警員連忙道歉:“對不起。”

葉清倫流下淚來,這是百感交集的淚:母親剛才的維護,令他感動;想起身在險境的朋友,又感到擔憂;想起海龍英的遭遇,又替對方叫屈;對於自己的無能為力,又感到生氣。

汪彩眉見狀一臉溫柔,撫著他的道:“朗雄,別哭,再哭便醜了。”

葉清倫辯道:“我那有哭,隻是感到疲累。”

“那麼回去,便早點睡覺。”

急政室的門自動敞開,十多名警員在前方開路,七名警員坐在輪椅上,被救護人員推進醫院。

當這批警員經過的時候,汪彩眉拉著其中一人,問道:“師兄,又是在梧林子弟裏受傷的夥計嗎?他們的臉色很差。”

那名警員認出了汪彩眉,道:“Madam,他們是被歹徒釋放的人質;可能是受到虐待,他們的情緒非常不穩定。”

那七名警員經過時,葉清倫的心緊揪了一下,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兩部升降機的門閉上,七名警員消失在葉清倫的視線內。

醫生們正在檢查七名警員的身體狀況,其中一名警員冷汗淋漓,牙齒格格響,口齒不清,說出斷斷續續的話。

眾人隻聽到數個詞彙:“注射”“來不及”、“喪屍”。

一名執勤的警員見狀,安撫道:“國鋒,已經沒事了,不用緊張。”

倏地,六名警員不約而同站起,醫生們被他們的舉動嚇了一跳,其中一名醫生勸道:“你們先…”

那名醫生雙手捂住嘴巴,搖著頭,現出不能置信的目光。

隻因眼前六人起了驚人的變化:泛白的雙目、指甲暴長、嘴角裂齒。

一陣慘呼劃破寧謐的夜,不斷有人擠下樓梯,每個人臉上均流露驚懼之色。

汪彩眉拉著一人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砰!砰!

兩聲槍聲響起,牽動眾人情緒,人們不斷尖叫,左衝右突湧起出口,以一個字形容現場的情況──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