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獎者的頭以不自然的方式後仰,前進的步伐受阻,擋阻了後麵其他喪屍,三人隻撞成一堆。
安娜堅定地向那一堆扣下扳機,L85A2拉開樂曲的序幕。
火藥引爆的聲音,空氣急速澎漲的聲音,彈殼當當落地的聲音,彈頭鑽進肉體的聲音,水管漏水的聲音,乘著音速快車向工作區和泵房每一個角落絕塵而去。
好不熱鬧。
就在葉清倫與安娜在專心維持這樂曲的質素時,另一道意外的聲音擅自加入。
在門口正上方的牆壁碎裂,女王的身影從空中浮遊的碎石瓦礫中脫穎而出,像一枚導彈飛向葉清倫。
“上方!”愛莎尖叫。
千鈞一發間,安娜伸手將葉清倫往身後拉。
女王尖銳的五指刺不中目標,但卻趕上了安娜的手臂。
同一時間,光明重臨這難得有人的房間。
兩道高音慘叫聲是這短暫而急促的樂曲最後的兩個音符。
女王掩著眼,跌跌撞撞地逃走。
安娜的右前臂幾乎分離,像是下刀不夠幹淨的九流廚師想切成數份,結果總是有點皮肉連著藕斷絲連的一塊肉。
“愛莎!快幫安娜包紮!”
即使女王走了,但是環境還沒有安全的使葉清倫可以分心在又救了他一命的安娜身上。
可幸的是,沐浴在光線之下的喪屍們都由四肢發達的腐爛的短跑好手,變成了行動緩慢的典型活死人。
雖然還沒有人公布喪屍的運動能力和光線的關係,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喪屍遇上光線的下場隻比吸血鬼的好一點點,而且很喜歡這個現象。
葉清倫與起槍,對著向他用比秒速五公分快不了多少的速度接近的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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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克百無聊賴地看著手中的照片,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
還真粗糙了不少,皺紋也多了。相片也發黃了。
歲月的痕跡啊。
光陰去得真快,轉眼他已失去他十年。那天晚上真不該跟他吵架的。
就在老人感慨時光飛逝同時,旁邊的年輕人不知在用電腦幹什麼,浪費光陰。十足宅男,一見計算機,兩眼發光,不能自拔。
終於達克問他在幹什麼。
“在看“大件/核廢料處理指南”啊。胖子不就是一個十足的大型垃圾嗎?”卡斯帕的目光沒有離開過屏幕:“不解決牠我們又怎麼拿解藥?我可不想因中毒而死。”
“那又該怎麼處理?”
“指南說,廢物處理場有一些兩米乘兩米的特製箱子,超堅固防輻射用不知什麼物料做的。而我說,將胖子引進去後關上蓋,之後交給守衛隊讓他們處理,挖個洞埋了﹑踢進大海裏去﹑還是用炸彈烤了,隨他們喜歡。”
卡斯帕說完便轉過頭看著達克。
沉默了一會。
“就這樣?”
“還想有什麼?小雜魚都該給其他人清理得七七八了吧。”
“你沒想過牠會脫困?”
“放心吧,進了箱子就沒空間給牠助跑撞牆。而且,可以放置廢料的容器都一定會是超堅固的。不信你自己看看指南上的資料。”
看著卡斯帕超有信心的樣子,達克忍不住諷刺道:
“好,那麼我們要做的就是在處理場祈禱,等牠自己衝進去再關上箱子。簡直是完美。”
“別這麼樣吧,我這是想不到怎麼引牠進去才對著計算機發呆的。”
達克頹然回道:“那你好好去想。”
然後又抽出胸前袋中的照片,剛才的對話像是根本沒發生。
卡斯帕突然地站起來。
“想到了要怎麼做嗎?”達克眼皮動也不動。
“不,有人來了。”卡斯帕拿起槍,專心地聽著外麵的動靜。
三個人,一前兩後。步伐混亂,似在逃命。再留心聽聽,沒有怪物跟在後麵。
要幫忙嗎?卡斯帕在考慮。
“醫療室就在前麵。安娜,撐著點!”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噢,是那個。卡斯帕笑了,開門出去,嚇了三個來者一跳。
“嗨!”
“真好,有胖子也不夠,還要加上女王,萬歲!”
卡斯帕的語氣一點都不高興。
醫務室裏其他人都垂頭喪氣。
那邊廂,達克剛給安娜的右手完成緊急處理。
“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達克將手上的血隨意抹在病床上:“但要保持右手,最好立即送去醫院,還可能有救。”
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安娜的右手,嚴格的說現在其實隻是一堆用繃帶固定成手臂狀的肉。真正還連著身體的部份被一圈圈繃帶緊緊紮著止血。這已是達克能做到的最好,畢竟他不是醫生。
“我們…會死嗎?”愛莎低下頭小聲地說。
“不會。”卡斯帕和葉清倫異口同聲。
“我答應過某人,永遠都不要被怪物殺死。”卡斯帕的目光異常認真。
“在我找到這頸鏈背後價值和送它回灣區前,我也是不會隨便死去。”葉清倫的語氣異常堅決,手捉緊掛在頸上的頸鏈。
“果然是結伴上路的白癡啊。”達克笑說。
兩人很合作的共同舉起中指。
大笑,氣氛輕鬆了不少。
但是,很快又回歸沉默,陰霾仍沒有散去。
葉清倫無聊地玩手指,突然想起自己從藍衣骷髏的口袋拿走了一張信紙。
他拿出來看看,原來是一封遺書:
“克萊兒,如果你看見這信的時候,也就是說我已經永遠離你而去。我不知是該死的輻射或是別的原因,這電廠的人都變成了電影中的活死人。是的,我也被咬了。如果電影說的是真的,我已經是無可救藥的了,除非在我失去我身上唯一和他們不同之處前,結束我的生命……那就是,我對你的愛。
在數分鍾後,我將到一個平靜的地方,用一柄尖刀刺破將不會再為你跳動的心髒,請你能了解我的理由,請你能接受我的歉意。
馬丁.艾殊頓”
“在看什麼?”卡斯帕問。
“遺書,被女王襲擊前從骷髏身上拿的。”葉清倫將紙隨便放在口袋中。
“….“沙”….有沒有人聽到?”
是卡斯帕和達克在保安室將來的對講機。
卡斯帕順手抓起說:“是誰?”
“我是白色第三隊的隊長彼得.列特。公主是不是和你們一起在醫務室?”
卡斯帕皺眉。葉清倫指指身旁的愛莎。
“噢,公主?不是在皇宮嗎?”卡斯帕以戲謔的語氣回答。
“別開玩笑了!我可看得一清二楚!你們留在原地乖乖不要動,保護好公主,我們會來接走他!”列特一點都不欣賞卡斯帕的幽默感。
“看得清楚你們來幹嘛?”卡斯帕對著閉路電視作了個鬼臉。
數分鍾後,白三隊便已經摸上來。
“公主,請跟我們走。”列特是個大漢,沒有行禮什麼的,一進房便劈頭一句。
然後他對著正在動身的其他四人說:“你們耳朵是不是有問題?我說的是“公主請跟我們走”,不包括你們這些賤民。”
“列特!他們可是我的朋友!沒有他們我早已經死了。”愛莎開始展示他的權威。
“隻我們一隊可沒有能力保護他們。”可是列特並不受影響。
“保護?我才不要你們保護。”卡斯帕不屑冷笑。憑他的實力獨力拿下這一小隊,可是全無壓力。
“你可以繼續嘴硬,但結果不會改變。”列特冷冷地看著他說。
“隻帶一個人也行吧。”葉清倫打斷二人的針鋒相對,拉過安娜說:“他沒有戰鬥力了,待在這裏也沒有用。”
“顏色盤,找到公主了。”列特對對講機說:“還有一個傷者,請指示。”
“當然是帶他們走,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