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誠搖一搖頭﹕“若女不會有事,因為神在她身邊。我堅信她一定在生存,好好地等待著我。然後,跟我一起迎接小生命。”子誠跟葉清倫笑道﹕“清倫,你知道嗎?我快要當父親了﹗”說罷了,他從皮包中取出一張相片。
相片中有一對男女,男的是子誠。他身邊有一個腹大便便,樣子秀麗的年輕女子。他指著相片,雀躍地說﹕“她就是我妻子,若濡。那時已經五個月了。如無意外,寶寶就在這個月出世。”
連日來的恐懼跟絕望,忽然在此刻葉清倫感受不到。
因為子誠的心中希望感染了葉清倫。
神。你可以幫助我嗎?
“我真的很希望你一家人會平安無事。”我手放在子誠的肩上,給予支持。
子誠握緊葉清倫的手,道﹕“謝謝你啊﹗清倫。”
說得興起,子誠亦問了葉清倫的背景來。
不知怎的,跟他由遇見到談話,都不出兩小時,但就如好朋友一樣。因此,葉清倫很相信子誠他。所以,葉清倫將所見的事情都告訴給他。
當他知道葉清倫已失憶時,他亦感驚訝。其後子誠道﹕“清倫,你不用擔心記不起往事。”
“哦?”
“因為我們之中,有一位是心理醫生,他對催眠有一定認識。或許他可以利用催眠,令你記起往事。”
“真的嗎?”葉清倫聽罷,便興奮地抓起子誠雙肩叫道。
子誠點著頭
這次有救了﹗
葉清倫的腦中隱藏著不少擬似天花有關的重大線索,要是能利用催眠喚起葉清倫的記憶的話,那麼有助可以達成教授的遺願。
說不定,蔣文剛亦可以透過這個方法來透出前事。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再次走回一條長長的走廊。
這條走廊很熟悉,好像……曾經經常走過。可是葉清倫怎麼也想不起,這條走廊就似是刻在腦中。然而,不同的是,葉清倫所見的一切就似是一張沙龍相片一樣,所有東西都蒙矓地化開了。
走過迂回曲折的走廊,最後在一間實驗室前停下來。
心中,忽然憤怒起來﹗
葉清倫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憤怒﹗隻知道,葉清倫已把門推開便罵了一句﹕“收手﹗”
實驗室內有一個男人,他正埋頭苦幹地工作。
可是這個男人相貌極之怪異,五官蒙蒙矓矓地糊在一起,就似是戴上了一個磨砂玻璃麵具。
“你來了嗎?”
“你給我收手﹗這個研究要立即停止﹗”葉清倫在吼叫,但是聲音有點怪,就似是有雙重的聲音似的。
“來來來﹗我給你一點好東西看。”男人乍作聽不見,向葉清倫招手打趣地道。
“看你媽的﹗”我怒極,就將桌上的東西統統掃下來﹗
“別那麼容易發怒好嗎?”男人伸出雙手,蒙矓的一張臉上看見一個化開的嘴唇隨他說話而有節奏地開合著。
“我知你的居心何在﹗你這個自私的混球﹗”
“自私?”男人冷笑了一聲,道﹕“這不是自私啊﹗是……”他托起下巴,若有所思地道﹕“是互相幫助才對。要不然……嘿……你早就死了。”
“荒謬﹗由今天起我不會再跟你合作﹗”葉清倫吼了一聲,可是居然出了兩個不用的聲音。就像有兩個人同時在說話﹕“而且,你這個卑鄙的人﹗居然不擇手段地達到目標﹗我知道,蔣文剛的事都是給你……給你……”說罷了,身體忽然抽搐,就象是被人電擊。驟時間,說不出話來。“噗通”一向,葉清倫倒在地上。
全身肌肉似是跳動著,一時繃緊,一時放鬆。叫我萬般難受。
男人冷笑著,他貼近葉清倫的臉道﹕“發作了。要解藥嗎?”磨沙玻璃麵具後,葉清倫看見一雙眨動的邪惡眼睛。
“教……教……授都給你……呃。”葉清倫抽搐得再也無法說話。
“別瞎猜啊﹗我隻是借教授的血來用一用罷了。要不然查不出原來整件事都跟血型有關係。”男人托一托下巴,續道﹕“至於蔣文剛嘛,隻怪他不將好東西告給我啊。”
“你……你……”葉清倫的心快要被怒火燒成灰燼,道﹕“這……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比你強。就是那麼簡單。”
“去你的﹗”葉清倫竭力地向他臉上揮拳,“呯”一響,他的麵具被葉清倫打出了裂紋。
男人笑了一聲,道﹕“力量真的不錯。可惜比想像中還差得遠。”男人向我回敬一拳,打得葉清倫腦中一片暈眩。
瞬間,身體被他拖起。男人又道﹕“你的身體不論是蔣文剛或是教授的資料,都已經跟步驟去處理。現在……”
“卡嚓”我聽見鐵櫃被拉開的聲音。
葉清倫的身體被他一推,被關在鐵櫃內。
“現在欠的是東風。亦即時間。哈哈……﹗”男人邪惡地笑了。
葉清倫從門縫一看,看見男人的麵具終於破開,露出了麵﹗
“啊﹗”葉清倫驚訝地叫了一聲﹗
麵具之下,葉清倫看見一張邪惡又熟悉的臉。
又是那個夢﹗
又是那個麵戴磨沙玻璃麵具的男人﹗
失去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出現,令這件事蒙上了更多謎題。霎時間,葉清倫真的想不到,猜不透。隻知道,當他快要徹底看見麵具男人的真麵目時,腦內的劇烈痛楚令他從夢中甦醒。
醒來之時,原來已是淩時四時正。
這個夢令葉清倫周身發熱,身上已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汗水令身體粘粘的,甚是不好受。於是葉清倫動身到洗手間,稍一清洗身體。
“嘩啦﹗”洗手盆被注滿了水。
葉清倫再次脫去上衣,裸出了上身。
從鏡上的倒影中,看見自己忽然露出疑惑、驚訝的神情。
是身上如月球坑紋的疤痕觸動了葉清倫的神經。
“這個身體到底是什麼一回事?”葉清倫驚叫道。
原本,葉清倫沒有打算去深究疤痕的來曆,隻是當作普通的疤痕而已。可是回想起那個夢,他深信兩者定是有關連的﹗
想到似處,身上的疤痕便漸漸燙辣起來,驟眼看來似是已緩緩發紅,而腦內亦鑽出陣陣痛楚。
事情比想象中更複雜,葉清倫得要把斷續的記憶重新組合,再細細推拷,說不定可以得知個中因由。
葉清倫、潘小莉、蔣文剛及李偉文。還有最近於他夢中出現的麵具男人及教授。他跟他們當中有著什麼千絲萬縷的閞係?
“真的想不透﹗”葉清倫呼叫一聲,便把頭栽入冷水中。
水溫冰冷得如針一樣的刺入骨中,同時令思緒回複平靜。
此時,眼前一片漆黑,隻隱約聽見一點流水聲及看見一個小旋渦於眼前漸漸形成。
片片段段的記憶,不分先後次序的於小旋渦的中心浮上來。
葉清倫看見了……
他看到了一段有聲影像……
一對男女正在纏綿肉搏。
耳邊的聲音就更如調整收音機的頻道一樣在沙沙作響。在連聲的走調後,葉清倫忽聽見一陣男女歡好的聲音。
女人的叫聲意淫之極,而且當更帶有渴求的意味。
隻知道眼前的影像漸跟耳邊的聲音配合起來。
而影像中的男女是一個女上男下的姿勢,女人那姿態撩人的身材如蛇的扭動著,而下身更如石磨的盤動。如此既苛索又誘惑的動作,好叫在躺身的男人脤紅了身體,吭奮的叫著,並且奮力的擺動身體去滿足女人的需要。
兩條燙辣的身驅漸漸的交織、溶化。
過了片刻,男人身體忽然如被電撃的,全身突然僵硬起來,然後漸漸的抽搐,但麵上卻舒泰萬分,長長籲籲的呼出一口濁氣。
然而,女人卻意猶未盡,不斷盤動下身,口中更是嬌嗲的叫嚷,想跟男人再次翻雲覆雨。
現下,隻知道葉清倫的視點恰似電影的鏡頭,漸漸由第三身的旁觀者變為第一身角度。
而且,葉清倫的身體忽然熾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