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設計

阿靜瞄準它醜陋的頭顱,麵無表情,扣下板機。

“呯!────────”

眾人疑惑的看著不住折起袖子,露出肌肉的薛丁,也不知他有什麼辦法。

丹澤爾輕擋著溫麗絲,握著雙拳,忽地道:“踢破鐵門?衝出去?”

年輕的軍隊抹著汗,不住留意著四周,苦笑道:“先生,鐵來的啊,而且我們人太多,四周也是喪屍,衝過去,難保女人的安全。”

眾人神情黯淡了一些,他說的是事情,而剛剛才放開薛丁的朱女也不禁道:“你...想怎樣啊?不要亂來....”

薛丁嘿嘿一聲,似乎有些鬼祟地張望,喃喃道:“應該在附近....”

然後慢慢走到鐵皮屋角落附近,俯下身,不住敲著粗糙的格子地板,眾人不明所以。

“角角,角角,角角,咚咚....”

地板不住發出沉實的聲音,直到他敲到最緊貼角落的其中一塊,卻響起空蕩的聲音,似乎在那塊地板下麵是什麼也沒有。

薛丁興奮地叫了一聲,轉頭急道:“一起撬開這塊板!就可以出去了!”

眾人立刻意會,連忙走過去幫手,這間鐵皮屋,竟然還有另一個隱蔽的出入口?

薛丁不住摸索這塊地板的借力位,卻發現這塊地板雖然粗糙,但仍和其他地板用石膏緊緊連接著,試想像,沒有位置讓手指伸進去用力,沒有任何工具幫助,要從地板上,拿起一塊平滑的地板,幾乎沒可能。

丹澤爾和年輕的軍隊背著他們,緊張地察視四周,而溫麗絲,花花,朱女都俯身湊過去。

作為身材最好的溫麗絲一個蹲低俯身,春光顯現,另外兩女也不遑多讓,但此時薛丁卻沒有什麼心情欣賞,除了因為花花仍然一手抱著梅子的頭顱外,更重要的是,四人圍著那塊地板,在邊緣找了近十幾次,但都找不到借力位,顯得手足無措。

薛丁興奮的神情慢慢消減,喃喃道:“沒有理由的啊,上星期老子我還進來,為什麼會這樣....”

三個女人一聽,花花冷笑一聲:“你搞事情呀?還是想借機殺了我們?”

薛丁正煩惱著地板一事,聽到這冷言冷語,不禁盯去在她懷裏,梅子那白得嚇人的頭顱,罵道:“你媽的肯放下那個死人頭了沒有呀?人都死了,還留在這幹什麼!”

花花水靈的大眼睛閃過悲傷之色,卻把頭抱得更緊,溫麗絲見她神色不對,連忙道:“薛丁,到底是不是有出口的?”

薛丁雖聽的是英文,但還是用中文回答:“當然有啦!老子我和我的兄弟之前經常進來!唉,難道給人封住了?明明推一推就可以的...”

“為什麼你們不是門口進來....”朱女疑惑著問道,忽地醒悟,覺得好笑地道:“喔!你們偷東西吃....”

此情此景,薛丁也不怕承認,哈哈大笑道:“沒錯,不單止這裏,哪裏我都能去,還給木嫂拉了黑名單,唉,看來這條路被那個八婆封住了,這次拖累死我們啦....”

忽地聽到一個女人的蒼涼大笑,回頭一看,隻見在鐵皮屋近中央,阿靜不知何時騎著一個女人,隱約看來似乎是木嫂,二人不知何事爭吵起來,而事情轉變得極快,木嫂淒厲的說話都轟到眾人心內,一陣莫名悲哀傳遍眾人心中。

丹澤爾和年輕的軍隊對木嫂之死也沒有什麼感覺,一來交流不多,二來兩人見附近的喪屍越來越多,甚至有七八隻發現這裏還有六個活人,嘶吼地接近過來。

丹澤爾皺起眉頭,握緊雙拳,年輕的軍隊回頭向薛丁提醒道:“用軍刀,用刀把地板撬開!”

薛丁正想答應,卻見木嫂被一隻隱藏在天花板的喪屍跳下來咬啃,他再也沒有說話,忽然,他站了起來,竟把軍刀重新拋給軍隊,軍隊呆了一呆,急速地拾起軍刀,因為一隻喪屍,已經跑到跟自己距離不到十步!

而薛丁不知怎的,再看了一看木嫂的屍體,身子拉弓,再狠狠一個右直拳轟在地板上!

咚!

地板似乎聞風不動,而他則痛得低哼一聲,正為木嫂一事陷入悲傷的眾女嚇了一跳,隻見他大口吹著拳頭,勾起嘴角,低聲道:“活該,讓你封我的路...”

咚!

餓得快死之際,一個中年女人遞上一碗熱騰騰的白飯,毫無味道,但非常美味。

咚!

地板仍然沒有動搖,眾女麵麵相覷,年輕的軍隊啊了一聲,先發製人,正麵用軍刀割去喪屍的頭,卻被它巧妙避過,還向自己手腕咬來,旁邊一隻腳狠狠踢向喪屍,正是丹澤爾。

咚!

神憎鬼厭,無人喜歡,和三個手下在帳篷外抽著煙時,一個中年女人忽地走過來道:“喂!所有香煙都要交給物資部!”

咚!

花花閃過報複的快感,嘲笑道:“如果木嫂真的封了這條路的話,地板下麵都應該填滿,你打到明天早上都打不爛!”

薛丁沒有理會,低聲道:“活該,收我的煙...”

咚!

扒光白飯後,她突然再遞上一碗,笑道:“大男人一個,一碗怎麼吃得飽。”

咚!

年輕的軍隊輕聲道謝,丹澤爾嗯了一聲,但有些疑惑,怎麼這個軍隊好像不太會用刀?

不過,他沒有時間多想,此刻,再多五六隻喪屍不約而同地發現鐵皮屋的角落,還有六個看似美味的活人,加起來,十來隻喪屍正跑速不同地向自己走來。

他扭斷一隻喪屍的脖子,把它的頭顱踢得遠遠的,再急速舉起雙拳,不能有一絲鬆懈。

數量隻會增,不會減。

咚!

溫麗絲和朱女也嚐試握起粉拳,用力打上地板,卻痛得不禁叫了起來,手指的關節位頓時紅腫,兩女不禁焦急起來,花花袖手旁觀。

薛丁笑了一笑,右拳經已血肉模糊,但他伸手擋著她們,低聲道:“活該,加我黑名單...”

咚!

在老麥的威逼下,不行不聽,她滿意地檢視香煙:“抽那麼多煙對身體不好呀!我老公都戒了。”

咚!

吃了四五碗後,咳咳咳,她急忙拿水來,嘎嘎嘎....咕嚕咕嚕...她安靜地站著,很煩,很討厭。

“為什麼要救我?成王敗寇,老麥呢,叫他來殺我!───────”

咚!

花花看到薛丁認真打著地板的模樣,看到他手背都是血,緊閉的心不禁有些悸動,抱著頭顱的手也開始放鬆。

咚!

不知是不是中年女人過於大意,還是什麼的,明明還在胸口上那包香煙和打火機,她始終沒有征收。

咚!

她疑惑地歪著頭,慢慢道:“我老公經常說『做生意有贏有輸,每一次,都是賭博,你要接受輸,才可以贏。』...”

“說不定下一次,你可以贏呢?”

她嗬嗬一笑,提起丈夫的時候,笑意讓眼角的皺紋,都似乎添加了一分溫柔。

啪!

地板應聲爆裂,就像一塊木板被空手道高手打斷一半,溫麗絲和朱女驚喜一叫,連忙掀開那塊地板,露出了一條狹窄而且滿是泥沙的通道,向下呈彎路,好像能容納一人通過。

花花的大眼睛閃爍著驚訝,似乎不相信真的有通道,薛丁則握著滿是血的拳頭,咧嘴一笑叫著所有人快走,再瞧去那個已經倒下的屍身,輕聲道:“活該....嗯,不是,是謝謝。”

“哢,哢,啪躂,啪...”

一個戴著眼鏡,一頭卷發,似乎隻有十六歲左右的瘦削少年,正在一個雜亂的帳篷內,不住地弄著一部銀色的長方形物體,那看上去,就似乎是一部收音機,在上方有十來個按鈕可以按下去,一些位置可以放上錄音帶。

阿山想了一想,再在銀色收音機上按了一個按鈕,銀色收音機嘟了兩聲,慢慢轉動,阿山再小心翼翼地按了幾個按鈕,似乎照著順序地按,它卻發出一聲錯誤的聲響,啪躂一聲便自動關機。

阿山唉了一聲,在鋪滿零件的地上找上一支筆,在幾張寫滿數字的紙上,隨意地寫著打了個交叉,他喃喃地道:“到底最後那個密碼是什麼...”

自從在異變喪屍的巢穴找到這部收發器以來,他就一直把自己關進帳篷,不吃不喝,就連梅子的問好,他也隨意敷衍,一直在研究這部奇怪的收發器。

這部收發器非常特別,雖然還未能夠完全破解,但還是知道某些功能,它除了可以收到所有香江或國家頻道的信息以外,甚至可以針對或駭入某個頻道,發出信息,而且並不是用摩斯密碼,而是可以透過語言說話。

這部收發器就好像一部有錄音功能的手機,可以錄下自己的錄音後,再在某個頻道播出,甚至是即時通過聲音直播也可以,而搜索隊,就是因為這個功能,被它入侵頻道,而被引去陷入苦戰。

阿山看著這部和自己作品天壤之別的收發器,他無奈地喃喃自語,作為七歲稱為香江機械神童,十歲科技大學畢業,十一歲便受到各地研究所邀請的他,對於這部收發器最終的密碼,也似乎一籌莫展。

要使用這部銀色收發器,首先要破解三重密碼,若是密碼錯誤,雖然不會爆炸或是自動毀滅,但卻會自動關機五分鍾,錯的次數愈多,似乎還會增加時間。

而對於自己來說,花了大約兩日才破解了兩重,實在太慚愧,而且看來這次起碼要等個十分鍾,不過,這裏也沒有電腦,也沒有分析器什麼的,這算扯平了吧。

阿山感到有些累了,他托起眼鏡,揉了揉眼睛,躺在地上,側仰對著已關機的收發器,突發奇想,如此高科技,加上如此慎密,很可能是警察,有關部門,甚至是軍方,才能夠擁有這種國際性的科技。

而這部收發器,卻在喪屍巢穴找到,還向搜索隊設下陷阱,先排除喪屍會使用這部收發器的可能性,理應隻有擁有精密腦袋的人類才能夠運用,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好像...

好像有人想要把他們殺害一樣。

不對!

應該不隻是他們,他們隻是其中一份子,隻是碰巧收到那條信息而已,可能還有很多人也被這個陷阱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