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軍麵目

有些人聽見後,懷著沉重的心情離去;有些人掩著嘴巴,這一幕仍然震撼著他們的心頭,有些人仍在不斷討論,討論著那具屍體到底去了哪裏;有些人則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推測著來龍去脈。

地盤內突如其來的恐怖死亡事件,讓人們都揣測不安,心頭上雖然都彌漫著恐懼,但有些人卻不自禁地冒起一個想法,實在太碰巧了吧?不會吧?不會有人這麼殘忍吧?...

有些人為這個想法感到心寒,但更多的是沒有感覺,甚至是暗自高興。

這個想法開始在眾人的心頭上播種,在不自覺間萌芽,直到成熟的時候,便會長成邪惡之花,使人為了達到目標,不惜一切。

當人群各自懷著不同心思和想法,慢慢散去後,餘下的就隻有幾個仍在旁觀的人、阿一、軍隊和仍在喊泣的中年女子。

陸大軍再檢查了帳篷一會,沒有發現,正想轉身,卻被中年女子突然拉著他的手臂道:“

陸上校,你一定要幫我找出凶手!───我老公很善良的,突然這樣死了,太冤枉了!───”

陸大軍隨意敷衍道:“我會調查,不過線索太少,又沒有目擊證人,嗯...如果你有任何消息,可以再跟我說,現在時間不早,回去休息吧。”

中年女子猛搖頭道:“陸上校!我想我知道是誰,有可能是睡在附近的阿八,他一直看我老公不順眼....,或者是薛丁?他經常和我老公吵架....你快點捉他們,我要他們以命償命...”

陸大軍見人們大部份人都走光,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他嘴臉一變,冷冷地甩開中年女子的手,怒罵道:“我不是說了我會調查嗎?我自有分寸!不用你這女人教我!快點給我滾!”

中年女子呆了一呆,若有所思地盯著頭顱,又再看著陸大軍,突然把頭顱抱了起來,托在臉旁邊,笑嘻嘻地對著人頭道:“好好好,呐,老公,這個是軍隊啊,你放心!你放心!他一定會幫你找到凶手,如果找不到,你纏著他一輩子,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瘋婆娘!”

陸大軍大鬧一聲,隻見她頭發披散,雙眼充滿血絲,表情扭曲,正和人頭的一同向自己看來,那個人頭雙眼反白,但竟然仍然睜得極大,似乎真的會冤魂索命,陸大軍頓時心下大驚,二話不說舉起步槍,就朝她指去,卻聽見一把女聲大叫道:“住手!───”

“呯!─────”

陸大軍耳邊雖然響起那一聲喝止聲,但他根本沒有猶疑,手指便扣下板機,一聲槍聲響徹地盤,所有人都猛然注視發出槍聲的方向,人人充滿著疑惑,害怕,恐懼,顧忌,煩惱,猜疑等負麵情緒,但不知為何,再沒有人走過去。

不管如何,不管發生什麼事,多等三日,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那個中年女子的左胸頓時爆出血花,她呆了一呆,下意識掩住胸口,隻見雙手滿是鮮血,對著陸大軍怨恨瞪了一眼,便緊緊抱著人頭,往後直直倒去。

一個女子匆匆衝過來,正是阿靜,在薛丁離開後,她仍然陷入煩惱中,卻隱約聽到有人尖叫,便頓時跑來。

其他軍隊一臉平靜,似乎都看得慣了,而仍在逗留的幾個人則不可置信,但礙於軍隊的威信,都默不作聲,生怕一得罪他們,槍管下一個指的便是自己,他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用可憐的眼神瞧去中年女子,然後靜靜地離開。

阿一也似乎料不到他會這樣隨意殺人,呆若木雞,唯獨阿靜慌忙地奔去中年女子的旁邊,連[忙抱起她,卻發現她雙眼無神,鼻息全無,已經斷氣身亡,阿靜感受到熱辣辣的鮮血從她背脊出,輕輕地放開她的身子,憤怒地瞪去陸大軍。

阿靜站了起來,指著陸大軍,怒道:“你....軍隊可以隨便殺人?”

陸大軍哼了一聲,環視四周,看見附近的人都幾乎走光,便大膽地說道:“你們剛才都聽到看到,這女人剛剛恐嚇我,足以構成侮辱或是危害國家安全。”

其他的個軍隊也放肆起來,叫道:“她的話甚至可以構成辱國罪,要知道恐嚇軍隊就等於恐嚇Z國!”“沒錯!最嚴重的是可以判死刑!大軍哥沒有做錯。”

阿靜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沒有想過有人會仍然保留這些古舊的思想,亦沒有想過他們如此霸道,更為憤怒道:“這裏是香江,不是你們為所欲為的地方!!....”

“什麼香江?香江就是Z國的一部份!”陸大軍瞪著眼,大鬧道:“你這女人三番四次的阻撓我,我已經寬赦你,你還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你想製造國家分裂,想破壞我們和人民的感情嗎?哼,你再說一句,我就判你禍國罪,讓你再也說不出話來....”

陸大軍似乎鬧得性起,邊鬧邊把槍管對著阿靜,阿靜心下一驚,驚的不是他的步槍,而是他在這幾句說話間,露出了真麵目。

這個軍隊以為自己可以在這裏主宰一切,操控我們的生命,控製我們的言論....

即使可以跟他們離開這裏又如何,自由但危險的地獄,總好過連一句話也招來殺身之禍的

“安穩”。

在眨眼間,阿靜對於軍隊的信任度跌至零,但附近卻無任何遮掩地方,陸大軍的手指已快要扣向板機,不過,就在此時,阿一卻急住跑到阿靜麵前,擋著槍管,對著陸大軍道:“陸上校,稍安無燥!她隻是一時激動說錯話!她還頗有名氣的,要是死了可能會惹到很多麻煩,原諒她吧!”

阿靜沒有說話,反而對阿一此時的所作所為感到不齒,陸大軍重重哼了一聲,把槍管指回地上,冷冷再瞪阿靜一眼,再道:“阿一,我給你麵子,就多給她一次機會。哼,如果這裏每個人都好像你這洋鬼子般識趣,我就省點力氣,香江人啊,果然是需要管,我早就認為有關部門需要把這個地方重新改革,不能給太多自由...”

阿一聽著這些嘲諷的說話,隻一臉微笑,阿靜則忍著不說話,卻碰巧看見在軍隊背後的帳篷躲著一個纖弱身影,正探頭探腦,卻是一臉關心的朱女,原來她一早就在這裏偷看著。

阿靜眨了眨眼睛,打著眼色叫著朱女快點離開,朱女卻搖搖頭,似乎在擔心阿靜。

陸大軍再多碎念幾句,見阿靜沒有反駁,以為她在害怕,哈哈一笑地拍著阿一的肩膀:“好了好了,你派人收拾一下這裏吧,這單案件沒有什麼可疑的,我猜是這個中年女子捉賊喊賊,是她和丈夫爭吵不過,一氣之下殺了自己的丈夫,嗯,暫定這樣,這些案件我也遇過不少。”

阿一盯了盯那染血的帳篷,陪笑地點頭,陸大軍見事情告一段落,咳了一聲,對阿一輕道:“喂,剛剛那個女孩子呢?”

躲在帳篷後的朱女聽後一驚,縮了一縮,卻不慎碰到放在帳篷邊的鐵權,頓時發生叮當當的碰撞聲,傳到眾人的耳中,陸大軍正想回頭,阿靜立即道:“陸上校,我承認剛剛失言,和你道歉,對不起!”

陸大軍哦了一聲,看著阿靜低著頭的樣子,心下爽快,阿一也插口道:“陸上校,跟我去鐵皮屋後方吧,工程隊在這幾日趕工,剛起了一座新的鐵皮屋,所有東西都是全新的,而且還有床褥,日用品等等,可以好好休息。”

陸大軍心不在焉的應道,阿一知他心意,靠近他的耳邊,低聲道:“至於那方麵,我會為你搞定。”

陸大軍眯了眯唯一的眼睛,笑道:“哈哈,你這洋鬼子果然識趣,有前途有前途!”

陸大軍心裏癢癢的,忽然盯去阿靜,但見她發型老土,膚色黝黑,臉有雀班,身材一般,也沒有什麼興趣,隻道:“剛剛的事就算吧...阿一,記住你的話,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