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倫心下閃過警惕,如果ICPO的人都有昌的身手,跟蹤一群人也似乎不是難事,他再質疑道:“所以你才透露那麼多給我知道?”
伊醫生搖搖頭,忽然深深地注視著葉清倫,沉聲道:“NONONO,我說那麼多給你知道,是想你完全相信我,然後,我想抽取你體內細胞,來嚐試製造解藥!”
這個消息更加讓葉清倫驚訝,他見葉清倫嘴巴微微張開,微微一笑,自信地道:“倫,你現在雖然隨時隨地有可能會爆發,變成喪屍,極之危險,但還有一個可能性,可以完全變成新人類...”
“我對新人類認知雖然很少,但我認為,能夠感染喪屍病毒而能夠轉化為新人類的人類,體內的細胞應該可以壓製到喪屍病毒,要不然你現在已經變了一具喪屍..”
“所以我隻是想抽取你體內細胞,再嚐試製造解藥,隻要我研究出你的細胞和喪屍病毒的大約情況,深入了解,我應該有4-50%機會可以成功研究解藥,如果順利...到時....我們就可以結束一切!!”
伊醫生一口氣把話說出,本來平淡的臉孔說到尾段顯得有點激動,聲線低沉並且有力,重要的是內容,雖然隻有約一半機會,但這個希望,在無盡的黑暗內實在已經是燦爛的光明。
葉清倫被他自信十足的眼神打動,葉清倫沉聲道:“某人曾經說過,解藥絕大機會在病原體身上,或者他家裏人身上同樣的基因細胞,我...不知道我行不行。”
伊醫生沉吟了一聲道:“的確是,如果可以找到病原體細胞,我想有80%可以研究出解藥!但病原體已經失蹤,生死未卜,而他登記ICPO家人一欄是寫『NO』,我不知他有沒有偽造文件,但實在是大海撈針。”
“即使機會比較細,但始終是一絲希望,倫,請你協助我們...”在一旁的麥俊揚也插口,伊醫生和他一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葉清倫,安靜地等待葉清倫的回答。
葉清倫抿了抿嘴,餐刀早已不自覺地放下,其實葉清倫現在已經相信他們,一來是他擁有ICPO的卡片;二來如果他們是末日教,絕可以用武力把葉清倫製伏,而不用大費周章地解釋;三來如果他們是末日教,亦想要新人類的血液,為什麼不問他們的主教呢?;四來能夠有一半機會製造出解藥,老實說,就算隻有1%機會,葉清倫也希望可以賭一把...
“解藥可不可以令我變回人類?”葉清倫忽地問道,“或者...可以阻止我繼續變成新人類?”
伊醫生想了一想,確實地道:“前者我不清楚,但我想一定可以阻止你繼續變化。”
嗯...始終...還有一絲希望啊....
“我接受。”葉清倫呼了一口氣,再沉聲道。
伊醫生和麥俊揚皆閃過喜色,展露出微笑,伊醫生臉上更顯得十分激動,再次掉了幾滴眼淚。
“不過...”葉清倫把餐刀放回懷中,慢慢補充著道,“你們要保密我的身份。”
伊醫生在擦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麥俊揚則堅定地說:“沒有問題。”
及後葉清倫再問了伊醫生幾個問題,伊醫生也一一回答,最後在一旁無所事事的麥俊揚見葉清倫已經答應,他打著一個極大的嗬欠,說明日再來跟進進度,現在去寫幾張通告,通知搜索隊明日休息一日,葉清倫隨意對他點了點頭,他便先行退出帳篷。
然後葉清倫便在伊醫生的指示下,懷著一絲忐忑的心情,脫下衣褲,隻餘下內褲,走進帳篷內其中一個大型的儀器內。
隻覺儀器就如一支大型的試管,而葉清倫就在裏麵,安靜地等待,隨著“嘟!”的一聲,便有一陣強烈的白光掃射,葉清倫閉上雙眼,隻感到它由頭到腳地掃射葉清倫的身軀,好像掃瞄器一樣。
隨著試管的門打開,葉清倫便重新走出去,穿回衣物,伊醫生在一旁忙碌地看著一個小螢幕不斷的分析,抄錄著筆記,再把一本薄寫滿後,他滿意地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他從長台下拿出了有點鋪塵的抽血儀器,針筒和血瓶等,葉清倫拉起衣袖,露出了右臂,他讚歎地注視著葉清倫右臂上的紋路,仿佛在欣賞一具藝術品一樣,直到葉清倫瞪了他一眼,他才小心翼翼地把針筒精準地刺在葉清倫的血管上。
葉清倫見到紅銀混合的顏色在針筒上流動,忽然有點疑惑,葉清倫記得末日教主教曹希的血液是深黑色的,怎麼葉清倫卻是如此奇異的顏色,也不知道昌是什麼顏色...
不過葉清倫很快便釋然,也許完全融合變成新人類後,血液顏色會有所不同吧...
經過三次抽血,伊醫生極其珍重地把那三支試管放在一個空的試管架上,再小心翼翼放在早已被清空的長台上,他再為葉清倫檢查了一會,看了看葉清倫皮膚的紋路,也察看葉清倫的瞳孔,再不斷問葉清倫問題,例如葉清倫平時有什麼感覺,有沒有吃人的欲望,用不用大小二便等等,葉清倫想了一想,還是選擇確實地回答,而他現在正抄上去第三本筆記...
直到葉清倫也感到有點疲憊,眼角見到帳篷外透出一絲光線,不是吧...竟然日亮了,葉清倫此時才看上手表,徹夜解釋和檢查,原來不知不覺已經上午五時四十六分了...
伊醫生此時才滿心歡喜看著筆記,滿意的神色猶如一個小孩看見自己花盡心思砌好的一副模型一樣,他見葉清倫臉帶疲倦,也看看手表,有點抱歉道:“我太興奮了,倫,外麵其他地方太吵,你等等就在這休息吧...嗯...等你睡醒再繼續。”
葉清倫點點頭,肉體雖然不累,但這兩日實在發生許多事,讓葉清倫精神和腦袋感到有點疲累,葉清倫隨意便躺上帳篷內的床褥,卻見伊醫生仔細地把其中一支裝滿葉清倫血液的試管抽出部份血液,再用顯微鏡注視,葉清倫輕聲道:“伊醫生,你不困?”
伊醫生沒有回頭,專注在顯微鏡上便回答:“困了,但是早一日找到解藥,惡夢就早一日結束,這點困意我還能撐著。”
葉清倫對伊醫生不禁浮起一陣敬意,翻過了身子,決定把伊醫生那份兒一起睡了....
精神上前所未有地放鬆,事實上葉清倫也隻是個普通人,一直以來承受的壓力太大,已經不知多久沒有好好休息過,從憂心忡忡到滿懷希望,讓葉清倫現在一閉上眼,便完全入睡。
紅磡體育館,曾經萬人歡呼的觀眾席空無一人,萬千變化的七彩燈光隻餘下一盞純淨的白光照射在舞台上,而舞台上卻有一隻體型極大極長的蟒蛇盤旋於中央,粗略估計最少有一架地鐵般粗長,它的皮膚滑溜溜的,黑色混合紫色的雲狀斑紋布滿全身,蛇頭則猶如一個火車頭般大小,頭頂上有一小塊奇特的銀色斑紋,它正閉著雙眼,龐大的軀體緩緩地一起一伏,似乎正在睡覺。
而最令人驚訝的是,蛇身的中央,竟有一個少女亦在上方睡著覺,那女子年輕頗輕,臉孔白晢,頗為豔麗,讓人注目的是她一頭深紫色的長發,纖幼的身材配上背心短裙,每個人看見她,總會念念不忘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