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住手,像什麼話,光天化日的,打架滋事,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兩個民警一來,就看見幾個婦人將個男人摁在地上打,那場麵,直辣的眼睛疼。
葉清寧忙扯開徐草花等人,幹笑著跟民警同誌打招呼,“民警同誌,你們可算是來了,你們不知道,這人……”
話沒說完,就見杜小軍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像看見救星似的撲向兩個民警,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哭訴,“民警同誌,你們來的正好,快,將這些臭娘們抓起來。你瞅瞅,她們給我打的,太不像話了,一定要抓她們坐牢。”
“呸,明明是你叫我們打,我們才打的。”徐草花狠狠記住了葉清寧的話。
葉清寧嘴角輕輕抽了下,忙補充解釋道,“民警同誌,是他先拿著菜刀過來尋釁滋事的,還說要活劈了我。”
說著,還指了指地上躺了半天的菜刀,指認,“喏,就是這把。我舅母、嫂子們,怕他傷著我,才跟他打起來的。再說了,我們娘幾個都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娘們,能把他怎麼樣啊?不過就是纏著他,不想讓他傷人罷了。這下好了,民警同誌,你們來了,可以保護我們這些,不受這潑皮欺負了。”
“你,你,你。”聽葉清寧這無賴的話,杜小軍肺都要氣炸了,她們手無縛雞之力?她們都快將他皮扒了,還手無縛雞之力?
“你們這些潑婦,你們把老子都快撕吧了,還受欺負?你們等著……”
“等什麼?”其中一個民警,看杜小軍發狠的樣子,冷冷出聲。
杜小軍麵色一僵,忙辯解道,“不是,民警同誌,我,我冤枉啊,你們要為我做主。她們把我打成這樣,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那你上回還把我牙打掉了呢,也沒讓你賠。”徐草花指著自己缺的後槽牙,氣道。
民警同誌不耐煩,道,“行了,都別吵吵了,一起跟我去所裏說清楚去。”
最終,民警同誌將鬥毆兩方全帶到了派出所。
葉清寧這邊是顧昭陪著。
進到所裏,那所長剛要出門辦事,一見葉清寧,覺得十分眼熟,又頓了頓,這才想起來,凝眉問,“怎麼又是你?”
“您老認識我?”葉清寧堆著笑臉,問。
老所長無奈歎氣,“還認識?你這兩年來這所裏都幾回了?今天怎麼著?又打架了?”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看著被小民警帶回來的倒黴蛋,就猜到了。
葉清寧滿頭黑線,她怎麼忘了,之前,跟陳剛打過一架,又跟王興生打過幾架,似乎都是到這邊來處理的。
老所長看向顧昭,責備道,“你啊,平時好好管管你媳婦,一個女人家,三天兩頭打架進局子,不丟人啊?總縱著她,你這男人在家裏還有什麼威嚴?”
“不是,我是受害一方。”葉清寧冤枉死了,忙不迭的解釋,“還有,我不是他媳……”
婦字還沒說出口,老所長就拍拍顧昭的肩,“行了,我要出去辦點事,叫小陳辦吧。”
“嗯。”顧昭點點頭,目送老所長出門。
看出來了,這倆,挺熟。
葉清寧小臉木了木。
裏頭,兩個民警正在給杜小軍做筆錄。
杜小軍邊說邊罵,被民警敲著桌子警告,“請注意文明,再這樣滿嘴髒話,我們可要對你實施教育了。”
杜小軍這才消了氣焰,老實交代。
不過,他可不敢提今天被工商所查的事,隻說,葉清寧陷害他家飯店,想去討個說法,結果就被一群娘們給群毆了。
葉清寧呢,也沒提這事,畢竟,她知道是對家,還去定菜,根據菜價又去舉報,這也很有種釣魚的感覺。
反正,杜小軍有工商局那邊處置,她不急。
於是,這場鬥毆,被定性為鄰裏糾紛,至於雙方傷情,可以申請賠償。
但是,一個拿了菜刀的大男人,被幾個手無寸鐵的婦人給揍了,咋說?沒告你持刀傷人就不錯了,還想要醫藥費?
最後,杜小軍也知道,整件事情若真細究下來,自己也討不著好。
不過,黑就黑在這幫娘們,沒有武器,全是手掐抓撓的,傷筋動骨沒有,但是,全身愣是也沒個好地兒,真真是窩囊壞了。
再看葉清寧那張美麗的臉,他終於明白美如蛇蠍這個成語的意思了,這哪兒是美人?分明是隻會蜇人的毒蠍,瞧瞧,今天一出手,他人被打,店被查,元氣大傷。
他恨不得手撕了葉清寧,但是,顧昭在,他忍下去了。
出了派出所,錢招娣在牆角等著,一見他出來,忙迎過來,“小軍,你沒事吧?”
杜小軍抬手,照著她腦袋啪的就打了下去,又一腳踹她身上,咒罵道,“你特麼眼瞎啊,看不到老子現在什麼樣子嗎?還沒事,你瞅老子像沒事的?”
錢招娣挨了打,委屈萬分,一雙含淚的眸子,幽怨的看著隨後出來的葉清寧。
葉清寧連個眼神都沒給她,直接從她身旁走過。
回到店裏,顧母等人都在等著。
“清寧,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收拾收拾,回家吧。明天,弄幾個花籃,再買些炮竹,咱們重新開個業。”葉清寧道。
眾人大喜,就知道清寧一回來,什麼都好了。
晚上,吃過晚飯,葉清寧洗漱完畢,搬了張凳子,就坐在二樓廊下看星星。
這裏視野極好,看著那幽藍天幕中一顆顆閃亮的星星,心,都變得柔軟而安寧了。
突然,樓下顧母扯住顧昭,問,“昭兒,這大晚上的你去哪兒啊?”
“我去羊場。”顧昭道。
顧母白了他一眼,小聲嘀咕,“羊場那有老楊頭和小田在,你去做什麼?再說了,清寧昨兒就回來了。你們連個話都沒說一句呢。”
“娘。”夜色下,顧昭眼神黯淡,他知道,清寧根本不想見他,她怕他會驚擾了她的生活,給她造成困擾。
“我明早回來。”他丟下一句,仍舊是走了。
顧母氣哼了一聲,“這孩子。”
葉清寧坐在二樓,有些懵逼,不過,確實肯定了,他就是在回避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