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葉清寧親熱的抱住了顧母。
顧母手裏還拿著鍋鏟呢,怕弄髒了她的衣裳,隻張著雙臂,嘴裏歡喜的應著,“噯,清寧回來了。”
“嗯,思思和阿秀呢?”葉清寧鬆開顧母,眼睛朝堂屋那張望著。
一旁,徐草花忙上前招呼,“清寧,你回來了?”
“呀,舅母也在呢?”天色暗了,徐草花又矮,這站在角落裏,葉清寧愣是沒注意到。
徐草花笑嘻嘻上前,“是呢,清寧,這半年沒見,你這又長好看了呢,瞧這衣裳穿的。這衣裳怕不便宜吧?”
“外頭冷,咱們回屋說。”顧母將鍋鏟塞徐草花手裏,“幫我將鍋裏的菜盛出來。”
一麵拉著葉清寧往堂屋去,“思思,阿秀,你們瞧誰回來了?”
“嫂子嗎?”顧秀聽見母親這話,立刻放下手裏的撲克就朝外衝了來。
顧思思也意識到了什麼,忙從椅子上滑了下來,邁著小短腿朝外跑著。
後頭,佟小倩怕她摔著,忙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嫂子,你怎麼才回來啊?我都想死你了。”顧秀一出來就撲進了葉清寧的懷裏,喜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後頭,顧思思也忙不迭的喊,“娘,娘。”
張著雙臂,就朝葉清寧撲著。
葉清寧一手拍著顧秀,一手朝顧思思伸著,將她從佟小倩懷裏抱了過來。
“呀,思思重了呢。”葉清寧一個手抱著竟然有些吃力了。
顧思思抱著葉清寧的脖子,將小腦袋就朝她懷裏拱著。
顧母一旁笑道,“這丫頭現在食量可大了呢,這半年,不但長胖了,也長高了。”
“是呢。”葉清寧抱著顧思思進了堂屋。
一直被忽視的佟小倩,突然看見門口往院子裏搬行李的顧昭,目露喜色,喊了一聲,“顧昭。”
就小跑了過去,接過他手裏的皮箱,“我幫你。”
“小倩?”顧昭看清是她,微微一愣。
佟小倩撓撓頭,笑著解釋,“這不,嬸子見我一個人,冷鍋冷灶的,就叫我過來吃了。”
“不是,你怎麼沒回去?”顧昭拎著其他行李,邊往堂屋走邊奇怪的問。
佟小倩拎著皮箱,跟在身側,聳眉道,“本來打算回去的,可是,最近場裏事又多,顧叔和大牛忙不過來,我就留下了。你放心,我已經讓人給家裏帶了信,大概二十八九回去。”
“哦。”顧昭心生疑惑,他去A城之前,已經將羊場的事處理的差不多了,就等著過年了。
因為也沒什麼大事,隻留了顧長興、大牛幾個本村的員工外,佟小倩以及其他外鄉的員工,都給放假了。
可佟小倩竟然留了下來,也不知羊場發生了什麼事。
但此時此刻,他沒有多問。
兩人回到堂屋。
葉清寧忙起身,從顧昭手裏接過行李包,打開,從裏取出了乒乓球拍,遞給顧秀。
“諾,這個,抽空可以跟你的好朋友們一起練練。”
“呀,太好了。”顧秀忙不迭的就拆開包裝,看著這副嶄新的球拍,她高興極了,“這比外麵學校的好多了。學校裏隻有一副,皮都掉了,平時,我們隻能隨便弄塊木板做球拍用呢。”
說著,她又問葉清寧,“嫂子,等開學了,我可以拿到學校,跟同學們一起用嗎?”
“當然可以。”葉清寧很爽快,看顧秀那麼驚喜,寶貝著,心想,要不要年後,給這小學校捐一些體育用品呢,比如籃球、羽毛球、跳繩之類,也花不了多少錢,倒是能豐富學生們的課餘生活,挺好。
顧思思見顧秀有了禮物,忙也叫著娘。
葉清寧摸了摸她的小臉蛋,笑道,“咱們思思也有。來……”
葉清寧要找自己的皮包,發現在佟小倩手裏。
“這位是?”葉清寧這才注意到這個姑娘,禮貌的頷首微笑,問顧秀,“你同學?”
“不是呢。”佟小倩放下皮包,主動伸出手,爽朗介紹道,“葉同誌,你好,我叫佟小倩,目前是顧昭羊場的技術顧問。”
“哦,你好,我是……”葉清寧禮貌的跟她握了手。
然而,話沒說完,佟小倩揚眉一笑,“我知道,你叫葉清寧,顧昭他媳婦兒嘛,還是京都大學的高材生呢。”
“嗬,你知道的……”挺多,“不錯。”
葉清寧扭頭看身旁的顧昭,這事,他可從來沒在信裏跟她提過呢。
顧昭微微一笑,沒明白她眼底的疑色。
“呀,你們讓讓,菜都好了呢。”這時,徐草花端了兩碟子菜過來,放到桌子上。
顧母忙道,“還好,晚上小倩在這吃,我特意多做了些,應該夠了。”
“嬸子知道我飯量大,每天都煮的特別多,嗬嗬。”佟小倩笑著與葉清寧說。
葉清寧莞爾一笑,心道,羊場的技術顧問,還要包吃的?
去廚房舀了些熱水,洗了手,葉清寧剛準備盛飯,佟小倩拿過鍋鏟,道,“葉同誌,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趕緊去堂屋坐著去,飯我來盛就好。”
“清寧,你一路肯定累著了,去堂屋坐著去,就讓小倩幹吧。”顧母也道。
葉清寧笑著應了一聲,徑直來到堂屋。
堂屋的桌旁,顧昭抱著顧思思,正夾了片魚肉,替她剔刺。
不過,瞧著葉清寧,顧思思立刻要娘親抱。
顧昭沒讓她下來,隻道,“娘坐了一天的車子,累了,讓娘好好吃飯。”
“嫂子,這球拍真好用。”顧秀在一旁研究了半天球拍,終於舍得放下,坐到了葉清寧身邊。
葉清寧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你喜歡就好,等正月,我回A城……”
“飯來了。”佟小倩和顧母端著飯過來。
眾人坐到桌旁,顧母看徐草花在一旁站著,就道,“嫂子,你再吃些?”
“不了,我晚上吃的挺飽過來的,你們吃吧。”徐草花摸著肚子就找了張椅子坐下。
這冬天臘月的,夜裏又長,她閑來無事,每天晚飯後,就到這邊來,找顧母說說話聊聊天。
當然,這後灣村,除了顧母之外,也沒幾個婦人願意搭理她。
隻是,等眾人端上飯碗,她又噓聲歎氣,“哎,看你們一家人團聚真好。也不知道蔓枝那死丫頭死哪兒去了?這都一年了,一點信兒都沒有,也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