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頭幾杯酒下肚，心情就好了，看葉清寧和桑柔柔兩個女子也順眼多了，還知道讓小張勤務兵給二人拿瓜子點心吃。
“你們兩個女娃娃不能喝酒，自己玩啊。”
桑柔柔立刻懂事的笑道，“張爺爺，您老吃好喝好，不用管我們。我們自己會招呼自己的。”
一麵扭頭看向葉清寧，“清寧嫂子，你說是吧？”
葉清寧一直安靜的坐著，挺乖巧的，偏她要賣乖的來問上一句。
她掀了掀眉，無辜淺笑，“不是啊。我是第一次到這做客，心裏可緊張了呢。不像你，哪裏都能當成自己家，一點不外道，真好……”
這話明顯不像誇人的，桑柔柔臉色微慍，強笑道，“嫂子說哪裏的話，其實，我也……”
“哈，你也不自在，對吧？”葉清寧突然手指著桑柔柔，笑的賊賊的樣子。
桑柔柔臉都黑了，忙道，“不不不，沒有，張爺爺為人這麼好，我怎麼會不自在。”
“行了，別裝了，人家根本沒聽你在說什麼。”葉清寧看著張老頭暈乎乎的跟顧昭和李卓然喝酒，完全沒在意這邊，就好笑桑柔柔剛才那害怕說錯話的樣子。
她完全是無聊逗她呢。
桑柔柔看了一眼，然後看著笑的跟隻狐狸似的葉清寧，氣的肝兒疼。
她小臉緊繃，氣哼哼的模樣，瞪著葉清寧，“你這樣有意思嗎？”
“這話得問你啊？”葉清寧突然身子一傾，湊近她，收起笑意，神色微涼，透著一絲絲的壞，小聲哼道，“我有沒有警告過你？離我遠點？”
桑柔柔難以置信的盯著她，“葉清寧，你瘋了？”
突然，她眼睛一眨，眼眶裏泛起了委屈的淚花。
不是說她裝嗎？那她要不裝一裝豈不是對不住她那話？
“你憑什麼要我滾？”她瞪著葉清寧，聲音陡地大了起來，還帶著哭腔，頓時，讓那邊上喝酒的三人都望了過來。
“這裏是張爺爺的家，我和卓然哥哥是來給他老人家過生日的，你要覺著我礙眼，你走。”
“怎麼了？”李卓然本想起身過來望望，可一望見張老頭的眼神，又坐了下來，隻擔心的問。
桑柔柔深吸了一口氣，擦了擦眼角的淚，強笑道，“沒事，打擾到你們喝酒了。真的抱歉。”
“沒事你怎麼會哭？”李卓然眼睛瞅向葉清寧，帶著質問的意思。
顯然，他是認定葉清寧欺負的桑柔柔哭。
葉清寧卻是靠在椅子上，單手托腮，也是茫然的看著桑柔柔。
桑柔柔咬了咬唇，因為自己打擾了他們，歉疚的道，“抱歉，我不該哭的。我，就是有時候忍不住。剛才，清寧嫂子說不想見到我，讓我滾，我，我……”
她吸了吸鼻子，別開臉去，又用手擦了擦臉。
可前邊擦了，後邊那眼淚又冒了出來，眼尾處濕紅一片。
“葉清寧你？”李卓然氣憤，“你有什麼資格讓她滾？”
“我沒叫她滾啊。”葉清寧無辜的聳了聳眉。
李卓然一噎，剛想著是不是又誤會了。
還有張老頭和顧昭，剛也想替她說兩句話，誰知葉清寧下句就輕描淡寫的補了一句。
“我就是讓她離我遠點而已。”
額，眾人……
張老頭嫌棄的看了眼顧昭，你瞧瞧你這小媳婦給你慣的，會欺負人了。
顧昭挺無辜，清寧並沒做什麼啊，讓桑柔柔離遠點，並沒讓她滾啊。
李卓然握了握拳頭，“那還不是一個意思？”
“卓然哥哥，算了。今天是張爺爺的生日，別弄的不愉快。”桑柔柔懂事的勸著。
葉清寧蹙了蹙眉，嘲弄道，“看見了吧？她就是這樣虛偽，作假。這樣的人，我跟她坐在一起就渾身難受，叫她離遠一點，沒問題吧？”
“葉清寧！”李卓然氣的站起了身，指著葉清寧道，“你憑什麼這樣羞辱她？就算以前她做錯過什麼，她也付出了代價，為什麼你不肯原諒她？”
話音未落，突然，後肩一沉。
就見顧昭起身，一個用力將他按坐到了椅子上。
“你又憑什麼這樣指著我媳婦兒說話？你不是她，不知她受過什麼，又憑什麼讓她原諒？”
“顧大哥？”桑柔柔受傷的望著顧昭，眼神叫人心疼。
顧昭卻直視著她的眼睛，毫無所動，“桑柔柔，你若真的懂事，不想毀了張爺爺的生日，那就不會因為清寧的一句話哭。還故意說出讓你滾的話來刺激李卓然……你知道他沒腦子，一見你哭就會衝動，不顧一切的要傷害清寧。”
李卓然瞪他，特麼的說誰沒腦子呢？
桑柔柔眨了下眼睛，覺得眼睛裏澀澀的，似乎連眼淚也不爭氣的消失不見了。
她胡亂的抹了下臉，難過的道，“隨你怎麼說吧？我不是故意哭，更不是故意要卓然哥哥跟她吵架的。”
“哎呀，好了好了。”張老頭聽著煩躁，碗砰的一聲摔桌子上，氣吼吼道，“我就說不喜歡女娃子，嬌滴滴的，一句話就能哭的要死要活的，叫人活不？還要攛掇的自家男人打架，怎麼的？真要打起來，你心裏就舒坦了？”
這話，就是針對桑柔柔了。
桑柔柔麵紅耳赤，“張爺爺，我……”
她剛想落淚，可看張老頭那嫌棄的眼神，立刻收了回去。
“對不起，張爺爺，我掃了您的興了。我這就走。”
“走，趕緊走，還有小卓子，你也陪你這女娃子一起走。”張老頭直接攆人。
李卓然看了眼桑柔柔。
桑柔柔也沒想到，這老頭脾氣這樣壞，竟然一點情麵不顧的攆人。
她委屈的看著李卓然。
李卓然不服，“張爺爺，您不能這樣偏心眼兒，要不是她葉清寧出言不遜，柔柔也不會哭。”
“不是老子說你，你這小子，打小我就覺著你沒出息，軟性。一個女娃子，一句話就能弄哭，你要她幹嘛？你還這樣護著她？要擱老子，早打跑了。哭？真特娘的丟老子的臉。過去老子打仗的時候，多少女兵，那炮彈炸斷了腿，也不見掉一滴淚。隻要有一口氣在，那都跟爺們似的，敢拿槍拿刀跟小鬼子幹。那才是巾幗女英雄。”
說著，張老頭黑著臉看向桑柔柔，“你一個女娃子，我也不想重了說你。但是，你要是對她的話不滿，你就頂回去啊，再不然，揍回去，揍的她不敢說你。要是打不過，罵不過，那是你無能，你活該，那你就乖乖的滾遠點唄，這有啥？還有臉哭？還要找男人給你出頭，玩那些個心眼子？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