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燕幫她數著，一共是七塊三毛五分。
王小鈺為難的看向趙安然，“能不能等幾日？等學校補助下來，我就還給你。”
“就十五塊而已，還要等補助？”趙安然看不得她那寒酸樣，鄙夷的別過臉去，“不想賠就是不想賠，別找借口。這樣，你以後負責給我打飯打水，疊被鋪床，來抵債吧。”
“你當她是使喚丫鬟啊？趙安然，現在可是新社會，你這樣的行為是很危險的。”韓燕對她的行為，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趙安然瞥了她一眼，“她欠我錢，幹活抵債，天經地義，你要是覺得我行為不妥，去告發我啊。”
韓燕深呼了一口氣，沉著臉道，“我告訴楚老師。”
“別，韓燕，我做。”王小鈺拉著韓燕，做了決定，對趙安然道，“從今天開始，你說的這些，我都幫你做。做到你覺得能抵清這褲子的錢為止。”
“小鈺。”韓燕看著瘦黑的王小鈺，越發同情起來，道，“你等著，我去找我小爺爺拿點錢。我小爺爺就在學校裏工作。”
“不用，做工抵債，其實，我還賺了呢。”王小鈺安慰她，一麵將桌上的那些零散票子、硬幣，小心翼翼的全都收了起來。
趙安然嫌棄的睨著她，哼道，“鄉巴佬。我渴了，給我打瓶水去。”
“喂，趙安然，你還真使喚她啊。”韓燕瞠目結舌，都是同學，怎麼能使喚的出口？
趙安然一臉不屑，“我可是付錢了的。”
“沒事沒事，我這就去打水。”王小鈺將零錢收好，笑嘻嘻的拿起地上四個新水瓶。
韓燕忙道，“別，我的自己去打。”
“用不著，我一個人能行，你今天陪我買東西，已經辛苦了，歇著吧。”王小鈺說著，又抬頭看了上鋪閉目養神的葉清寧，道，“葉同學，你的水我一道幫你打了啊？”
趙安然立刻不幹了，給韓燕打水可以，可憑什麼給葉清寧打水？
“喂，王小鈺，我付你工錢的，你就隻能給我打水，其他人的讓他們自己去。”
“不耽誤給你打的，我拎的動四瓶。”王小鈺道。
趙安然氣道，“我說不許就不許，你聽誰的？”
“叫什麼叫？”上鋪，葉清寧終於聽不下去趙安然那頤指氣使的聲音，坐了起來，從帆布包裏，掏出了二十塊錢，遞出去。
“燕子，拿給她。”
韓燕連忙上前，看著二十塊錢，很是驚訝，“清寧，給誰？”
“十五塊替王小鈺賠給那個小氣鬼，還有五塊，換成水票，交給王小鈺。”說著，葉清寧溫和的看向王小鈺，唇角微勾，道，“我這人平時忘性很大，可能不大記得打水這事，以後，就勞煩小鈺同學了。不過，你放心，你和燕子的水費，我包了。”
說著，又躺了下來，今天拉著顧昭跑來跑去，她著實有些累了。
王小鈺大駭，連忙道，“使不得，葉同學，這錢，我自己會還的。”
“我沒說給你啊。等你補貼拿到了，還給我，算我借你的。”葉清寧道。
王小鈺突然眼圈一熱，“謝謝葉同學！”
“喂，你要想清楚，給我做事，就不用還錢了。”趙安然提醒道。
王小鈺果斷的從韓燕手裏拿了錢，拿出十五塊遞給了趙安然，“趙安然同學，這是賠你褲子的錢。請收下，之前的事，對不起了。”
“哼，不知好歹，給你掙錢的機會都不要。”趙安然一把拽過錢，恨恨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