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顧昭在前麵拉著，葉清寧走的輕鬆許多。
隻是，她許久沒爬過山了，這爬了不到半小時，就覺得腳上酸痛，不想走了。
她鬆了他的手，挨著一棵樹坐了下來，拿下草帽給自己扇著風，一麵眯著眼問。
“顧昭，羊群在哪兒？”
顧昭聽她這懶懶的聲兒，就知道她累了，不願爬了。
忙哄道，“不遠了，沿著這條路上去一點，就有一片新鮮草地。”
“可是，我渴了。”葉清寧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來時，忘記帶水了。
這走了一截，她就渴了的厲害。
顧昭一下子也愣住，該死，他之前倒是料到這個，所以，提前準備熱水了。
隻是，水太熱，就放壺裏涼著，想等涼一些再裝進杯子裏帶的，結果，就忘了。
“你在這坐一下，我去給你找水。”他想起，這附近有山澗，都是山上的水從石頭縫裏流下來的。
牛羊群能來的地方，一般是不會缺水的。
葉清寧驚訝住，“找水？山裏的？山泉水？”
她一下子來了興致，扶住樹幹就站了起來。
顧昭為免她失望，如實道，“不是山泉水。不過幹淨的，能喝。”
他小時候放羊，就常喝這山溝溝裏的水，又清又甜。
“那咱們快去找。”葉清寧抓著他的胳膊，催促著她。
此時，找山泉水的興致遠遠高了找羊群。
顧昭抓著她的胳膊，怕她一高興再扭傷了腳。
他根據記憶，朝那有水的位置找了去。
突然，葉清寧發現新大陸似的，指著前方，高興的叫道，“牛，顧昭，牛……”
顧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見前麵茂密的樹後，一頭老黃牛臥在樹下，慢條斯理地吃著草，旁邊，還有一頭小牛犢子在它懷裏吃奶。
“眼下，地裏的農活忙的差不多了，牛就直接拋到山上了。”顧昭解釋。
很快，又是附近，葉清寧又發現了其他的牛，不免疑惑，“拋？那是不要了？怎麼可能？一頭牛老貴了，我看貴叔忠叔他們當寶貝一樣的養著呢。”
“嗬。”被她的話逗樂了，顧昭笑道，“不是拋棄的意思。是指現在地裏用不著牛了，就將他們直接放到山上放養。”
葉清寧更加驚訝，“那不會丟嗎？”
“不會。”顧昭道，“你別看這些牛啊羊啊，都是畜生，其實很有靈性。他們自己知道在山上找草吃找水喝。一旦遇到危險了，還會下山求救。當然了，隔個三五天，養牛的人家，會到山上來一趟，看看自家牛的情況，或者，將他們帶到青草更茂盛的地方。”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葉清寧就像個好奇的孩子聽了故事一般，又突發奇想，問，“那會不會有人偷牛？畢竟，主人都不在現場。”
“不會。”顧昭很篤定的搖頭，“一個村的牛基本就放自村的後山，每隔幾天主人會上山來找，若是發現牛跑遠了，就會給牽回來。再者，雙灣鄉也就這麼大，誰家的牛，大夥也都認識的。真要是到了被人偷了賣到牛市，萬一被人認出來，可會更麻煩。所以，一般不會有人冒這個險。”
好吧，葉清寧來這一年多了，也確實沒聽說過誰家丟牛的事。
不得不說，這年代，民風確實很淳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