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來！”顧昭站在拖拉機下，朝葉清寧伸了手。
葉清寧巴不得呢，上頭又髒又難聞，大概之前拉過豬崽子的。
她扶著顧昭的胳膊，跳了下來。
顧昭扶著車身，敏捷的又爬了上去，拿著掃帚將後車廂裏清掃了一遍。
前頭，駕駛座上的司機，回頭看了一眼，取笑道，“顧昭，你媳婦真愛幹淨呢。你這光掃一下不行啊，還得用水衝，前幾天剛拉回一批豬羔子，上頭還有豬屎呢。”
底下，葉清寧暗自搖了搖頭，看吧，她果然猜的沒錯，就是拉過豬的。
顧昭笑，“想我給你洗車子，行啊？下回這拖拉機借我開幾天。”
“你會嗎？”司機笑問。
顧昭抬眉，“會啊，學過半天。”
“切。”司機嗤的一聲，“學半天就敢開？你膽兒真肥……”
顧昭想說，他不但敢開，還想自己再買輛拖拉機，到時候送奶也方便。
後車廂清掃幹淨，顧昭還了人家掃帚，又帶了兩張小板凳。
他先上了車，又拉了葉清寧上來。
這回，車廂裏幹淨了，又有板凳坐，雖然，氣味一時難以散的幹淨，但是，葉清寧再挑不出毛病了。
她微笑著對他，“謝謝。”
顧昭衝她挑了下眉，一麵拍拍前頭的司機，“走吧。”
拖拉機一開，葉清寧那小板凳就歪了一下，整個人順勢倒了下去。
顧昭忙扶住她，“小心，沒事吧？”
“唔，沒事，這拖拉機不夠穩當。”葉清寧心有餘悸的道。
顧昭扶著她的胳膊，待她坐穩，方道，“剛才在轉彎，上大路就好了。”
然而，哪裏會好？一路上，拖拉機噠噠噠的聲音，吵的葉清寧耳膜都痛了。
好容易到了鎮上，她撂下顧昭和行李，第一個就跳下了車子，感覺腿也顛麻了。
顧昭拿著行李下車，擔心的問，“沒事吧？”
“以後不要坐拖拉機了。”葉清寧幽怨的蹙眉望著他。
顧昭點頭，“好。”
不過，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拖拉機，實在是這路太不好了，坑坑窪窪不平整，任何車子都顛簸。
所以，顧昭腦海裏突然蹦出一個念頭：將來掙錢了，第一件事就要把這路給修平整了。
跟司機道了別，顧昭帶著葉清寧，來到汽車站。
去縣城的車次，一天也是兩趟，分早晚。
他們趕上了上午十點的。
但時間尚早，二人就隻能在候車廳裏等著。
“腿還麻嗎？”顧昭問。
葉清寧搖頭，“還好了。縣城倒是經過好幾回，可一回都沒正經玩過，這回去的早，一定要好生逛逛。”
“嗯。”顧昭便興致勃勃地道，“縣裏有座文曲星廟，明天我帶你去逛逛，據說，每年都會有考試的學子，提前到那裏燒香。”
“那我也要去燒點香。”葉清寧笑道。
顧昭抿了抿唇，“你不燒香，也能考的好。”
“對我就這麼有信心？”葉清寧歪著頭，好笑的望著他。
顧昭答的幹脆，“當然，你學習很好。”
突然想到什麼，他神色微變，問，“你證件都帶好了嗎？”
“嗯，都收好了。”葉清寧拍拍自己的帆布包。
顧昭點頭，又囑咐了一句，“隨身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