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柔轉身就走,冷不防瞅見前方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朝這邊走來,她慌忙躲到了牆角的陰影裏。
顧昭隻覺得前麵一道身影閃過,也沒在意,徑直回了家。
“回來了?”聽見動靜,葉清寧從堂屋走了出來,很八卦的問,“事情怎麼樣了?”
顧昭走到壓井邊,洗了把臉,隨後輕笑道,“大牛這回,媳婦應該沒跑了。”
“真的成了啊?”葉清寧顯得比原主還要激動。
顧大牛是顧昭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但是年紀要比顧昭大,快三十了吧。
因他自小父母雙亡,家裏沒人幫著張羅,且又貧窮,這婚事一直就耽擱了下來。
這回,因為要幫助顧昭看管羊場,就和放羊的老張頭熟悉了。
老張頭覺得大牛這小夥子人熱誠踏實還肯幹,就有意將自家的一個內侄女介紹給他。
前幾天,大牛和那姑娘見了麵,雙方感覺都不錯,便有了意。
今晚,大牛特地在家炒了幾個菜,買了酒,就請媒人老張頭還喝酒,顧昭作陪。
顧母也很激動,追過來問,“那媒人咋說的?現在就能定下來嗎?”
“媒人說,那家姑娘對大牛印象不錯,答應先處處。至於下定,怎麼著也得等立秋了後。”顧昭道。
顧母有些失落,“暫時還不能定下來啊?”
葉清寧安慰,“娘,這婚姻大事不能倉促啊,人家能答應處就成。處的好再談別的,這也是對雙方負責。”
顧昭讚成,“就是,大牛的意見,也是先好好處處看。”
“嗯,但願這回能成。”顧母道。
葉清寧笑道,“一定能成的,大牛哥人那麼好。”
一麵給顧昭使了個眼色,小食指輕輕指了指自己的臥房。
顧昭會意,便直接去她房裏,將她那盆洗澡水,端出來倒了。
顧母瞅著小兩口,忙識趣的又回屋了,屋裏,顧秀幫顧思思洗了澡,正在床上逗她玩。
外頭,葉清寧伸手接木盆,湊近顧昭,聞見一股酒氣,仰頭問,“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顧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葉清寧放好木盆,轉身問,“鍋裏還有熱水,你也趕緊洗洗,晚上早點睡?”
“我坐著涼會,一會再洗。”顧昭拿了張小凳子,坐在院子裏納涼。
葉清寧猜想,他大概一會又要洗冷水澡了。
這男人,就是願意這麼糙著,圖省事。
算了,她也不管了。
去東屋,將顧思思抱回房,娘兒倆在床上玩了一會,自去睡覺。
院外,桑柔柔靠在角落,目光緊緊盯著院子裏坐著的男人,心裏又酸又澀。
第二天,桑柔柔離開了後灣村。
下午,葉清寧得知了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消息,還是王惠芬帶來的。
對門桑記的鋪子,被房東罵罵咧咧的收回去了。
原來,桑柔柔天不亮,拿了根麻繩,竟然摸到了房東家。
房東家一早開門,就發現門口吊著個人,嚇的家裏老太太心髒病差點犯了。
好容易將人救下來,桑柔柔直接要退店麵,要租金。
碰到這樣不要命的無賴,房東憤慨又無奈,隻得將桑柔柔剩下的租金,還給了她。
於是,桑柔柔得了錢,在後灣村一刻也待不下去,回來就收拾了行李,直接跑了。
至於桑母,她是不能管了,雖然臨走前,還鄭重的發誓說,很快會回來接母親。
但桑母,對她的話已然不信了。
村裏人更是背後將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還大學生呢?出了事就跑,將自己老娘一個人丟家裏,這就是典型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