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麗越聽越糊塗，“什麼下藥啊？”
“你問她哦。”葉清寧朝桑柔柔努了努嘴。
喬麗怎麼可能問桑柔柔，她不過是看熱鬧而已，就如同其他停駐圍觀的路人一樣。
這年頭，這等旖旎新聞，真的少見啊。
桑柔柔眸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怒斥道，“你胡說，當年，你明明都已經承認了，是你做的。是你想毀我清白，想讓卓然哥哥嫌棄我……”
那不過是原身發現自己失了清白，又被深愛的男人嫌棄，被世人譏笑羞辱責問，心灰意冷，便什麼都認了。
但今天，葉清寧想為她翻個案。
“當時，我被關在大隊倉庫裏，那麼多人審問我，羞辱我，不論我說什麼，他們都認為是我犯賤。我不承認又能如何？所有人想要的並不是真相，而是如何從我這個下賤的知青身上獲得更多的樂趣。”
或許是無意中激起了原身潛藏心底的一些意識，葉清寧說這些話時，心口竟然會痛，身體也跟著微微的發顫。
顧昭緊繃著臉，連忙攬住她細弱的肩，“清寧，別說了，那件事過去了。”
沒有誰能比他更了解葉清寧當時的感受了。
因為，當時與她一牆之隔的倉庫裏，他同樣也遭受著非人的折磨。
李卓然眼裏有著疼惜和愧疚，還有一絲茫然。
當時他接受不了這事，任葉清寧被關被審問，也從未過問一句，所有的一切，他不過是從別的知青那裏聽來的。
後來，兩人不堪受辱，說是戀人，願意結婚，顧家私下裏又花了一番力氣，才將此事擺平。
當時，他是恨的，恨葉清寧的蠢，害人不成反悔了自己。
更恨她意誌不堅定，怎能就嫁給一個泥腿子？
然而，今時今刻，她卻說，那藥是桑柔柔下的？
“柔柔？”他怔怔的盯著桑柔柔，看著她依然紅腫的臉，有些恍惚。
這還是他心目中那個單純善良的柔柔姑娘嗎？
桑柔柔被他的眼神盯的發慌，不住的搖頭，“卓然哥哥，我沒有，你想想，我怎麼可能會害自己？”
“不，你並沒有受害。受害的是我和顧昭。”葉清寧一針見血。
桑柔柔不認，“那是因為我幸運的沒喝那水。”
“柔柔，我那壺裏的水，你動過嗎？”顧昭突然眼睛有些發紅，聲音發澀。
桑柔柔心慌的不敢看他的眼睛，隻激動的說著，“顧大哥，連你也懷疑我嗎？我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啊？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我怎麼可能會害你啊？”
“你隻回答，動還是沒動？”顧昭聲音沉冷如冰。
其實，當年事後，他心中也有過無數的疑問，但每一回想起桑柔柔，又覺得不大可能。
他們一起長大，就算她對自己沒有男女之情，也尊他是親哥哥一樣啊。
她怎能如此下作的害他？
何況，葉清寧的確承認了的。
但今時今刻，一切都拋在了明麵上，當年所謂的真相，卻顯得那麼的輕率和不堪一擊。
桑柔柔想說沒動過，可是，顧昭既如此問了，就說明他對當年的事記得清楚。
她抹了下眼角的淚，譏誚一笑，“顧大哥，你既然不信我，還要我說什麼呢？我說什麼都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