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徐草花教出來的孩子,果然不能抱太多希望啊。
“誌新,知道石頭、小軍他們為什麼不跟你玩嗎?”葉清寧耐著性子,問。
徐誌新嘴巴一癟,頓時覺得嘴裏的糖也不甜了。
不過,他還是嘴硬的道,“娘說,他們不跟我玩,都是壞種。我也不跟他們玩,哼。”
這簡直沒法交流,葉清寧扶額,也懶的再大道理,直接問,“以後還想不想吃糖了?”
“嗯。”徐誌新嚼完了一顆,又朝嘴裏塞了一顆。
葉清寧就吩咐道,“那以後我還給你糖吃,給你肉吃。但你要聽我的話,幫我做事,你幹不幹?”
“幹,我幹。”有糖吃,有肉吃,誰不幹誰傻子。
葉清寧拍了拍他的腦袋,微微垂首,在他耳邊小聲,道,“行,那以後,你負責照顧好你姐。不許你娘欺負她。我若是給你姐送吃的,自然也少不了你那份,但是,你絕不能搶你姐的,也不能讓你娘搶她的。你要保護好你姐,能做到嗎?”
“能。”不就是不讓娘欺負姐嗎?就他一句話的事,娘最聽他的話了。
葉清寧失笑,果然,與其大道理,不如糖和肉有用啊。
“行,那我就看你表現了。”
晚飯,葉清寧將剩下的半斤豬肝,加了些青菜,仍舊燉了湯,給徐蔓枝送了去。
到的時候,徐草花、顧長興、徐誌新,三人正坐屋外的石頭上,喝著稀粥。
見到她來,徐草花陰陽怪氣的哼了聲,“喲,又來送好吃的了?那死丫頭還真好命。”
“那死丫頭可是你親生的女兒。”葉清寧真想不通這女人的腦回路,自己生的女兒不疼也就罷了,別人對她好點,她好像還瞧不上眼似的。
同樣是做娘的,葉清寧覺得徐草花真的可怕。
顧長興倒是難得客氣,“清寧啊,難為你還來給蔓枝送吃的。進去吧,她在裏頭呢。”
“嗯。”葉清寧進了裏屋,就見徐蔓枝靠坐在床頭,獨自望著窗外的蒿草落淚。
“怎麼了?”她拉了張小凳子放到床邊,將豬肝湯拿出來。
徐蔓枝扭頭看她,忙擦了淚,“表嫂,你來了?”
“你娘又欺負你了?”眼睛哭都哭腫了。
徐蔓枝一看豬肝湯,連忙端起來就先喝了一大口湯。
“你這是渴了?”葉清寧詫異的問。
徐蔓枝點點頭,“醫生囑咐不能喝涼水。娘又不願燒開水,說費柴火。”
說著,她又喝了一大口,隻將一碗湯先喝了個幹淨。
“可是,不是有粥嗎?”
“娘說,你會給我送吃的。”
徐蔓枝苦笑。
葉清寧卻是無語,“你是她親生的嗎?怎麼會有這樣的親娘?”
“或許,不是吧。”徐蔓枝垂首,低低嘀咕了一句,眼淚再次落進碗裏,她忙朝嘴裏塞了豬肝,用力的嚼著,嚼著。
葉清寧又從籃子裏拿出兩個熱饅頭,“這是你姑蒸的,雖然味道差了些,但是,軟和。”
“嗯。”徐蔓枝拿過來,就狠狠的咬了一口,兩邊的腮幫子都鼓的滿滿的。
她得吃啊,她得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