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顧昭並未出門,就在家裏等著。
果然,不一會兒,顧長興和徐草花夫婦就氣喘籲籲地到了家裏。
一來,徐草花就拉著顧母哭上了。
“妹子,你侄女這回要遭罪了,遭大罪了啊。”
“大嫂,你先別哭,你告訴我,蔓枝到底得的啥病?咋就要手術了?明明前些日子都挺好啊。”顧昭那說的含糊,顧母隻能問徐草花。
“啥病?那死丫頭在外頭亂……”
“我呸,你瞎說啥。”徐草花連忙打斷了顧長興的話,蠢貨,這種事是能往外說的。
顧長興覺得沒臉,擺擺手,“行行行,你說你說。都是你教的好女兒,我是不管了。”
說完,抬腳就要走。
顧昭將他攔下,“舅,蔓枝是你親女兒,你不管可不成。”
顧母也沉著臉道,“就是,這個時候,你這當爹的不管誰管?”
誰管?顧長興看看顧昭,他本來就是指望這大外甥啊。
“昭兒,舅舅老了,管不了事了。蔓枝這事還得靠你……”
“舅舅要是這樣說話的話?那就請離開吧,以後別再登我家門了。”顧昭毫不客氣。
顧長興一下子沒了臉,“昭兒,你這孩子,你怎麼總是對舅舅這樣?”
“哥,你好生坐著,跟我說說到底咋回事?蔓枝這事咱們一起合計,不成嗎?動不動就想當甩手掌櫃,你當我家昭兒是什麼?他也隻比蔓枝大幾歲而已。再說了,你要真什麼事都指望昭兒,那就得聽昭兒的。可你們平時,有事就指望他,沒事拿他的話當耳旁風,有你這樣的嗎?”顧母氣道。
徐草花見顧母真動了氣,竟順著她那話,道,“妹子,現在你算看明白了吧?就這麼個男人,你說哪裏能指望的上?要不然,蔓枝這事,我也不來找你們啊。”
顧母深深的歎了口氣,“蔓枝這孩子到底啥病?手術有風險嗎?”
徐草花眼神微閃,含糊道,“病倒不是大病,就是個小手術,咱衛生院就能做。隻是,現在不就缺個手術費嗎?所以,我跟她爹一早就回來找你來了。她姑,蔓枝這孩子一直很尊敬你呢,她還說將來要孝順你。這回,她遭了難,你可不能不管啊。”
“要多少錢?”顧母也沒跟她繞圈子,直接問。
在她眼裏,孩子健康比什麼都重要,現在也計較不了那麼多。
徐草花一見有門,立刻豎起五指,“五百。”
“五百?”顧母嚇了一跳,“這麼多錢?那還能是小手術?大嫂,你快跟我說,到底啥病?要真是大病,得去城裏大醫院,千萬不能在這小衛生院裏湊合啊。”
顧長興一聽,覺得不對,“咋要五百?昨天醫生不是說隻要一百多點嗎?”
顧母立時疑惑的看著徐草花。
徐草花狠狠瞪了眼顧長興,要你多嘴?
“那什麼?醫生說了,手術是小手術,但蔓枝身子虧虛的厲害,後期需要大補。我這不都得算上嗎?”
再補需要四百塊?
顧母驚愕,都這種時候了,徐草花竟然還想用女兒的病來騙錢?
而且開口就是五百,她當顧家是搖錢樹不成?
顧昭從頭到尾,就看著徐草花的表演,再看到母親失望乃至憤怒的神色,心中便有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