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寧還是沒有換到後座,她要坐在前頭負責打手電照亮。
然而,這路不平,一路顛顛簸簸,等到家的時候,身子都快散架了。
一下車,她就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黑暗中,顧昭勾唇一笑。
一路上,這女人渾身僵直,一動不敢亂動,這樣身子不酸乏才怪呢?
顧母屋裏亮著一盞小燈,聽見院子裏的動靜,她忙走到窗口這邊招呼了一聲。
“昭兒清寧回來了嗎?還沒吃飯吧?鍋裏熱的有。”
“嗯,娘,我們自己來,您先歇著吧。”葉清寧回了一聲。
顧母不放心,又問了一聲,“蔓枝咋樣了?真要做手術嗎?”
“這個,要看她自己決定了。”葉清寧道,“娘,您別擔心,沒大事,就是個小手術。”
“那也是手術啊。這孩子,到底得了啥病?咋還要手術了呢?”顧母自己在那著急的嘀咕著。
葉清寧等顧昭停好車子出來,小聲問,“你沒告訴娘,徐蔓枝是怎麼回事?”
“沒。”這種事,他也不好跟母親說。
葉清寧點點頭,不過,這事,徐草花肯定會鬧到顧母那去的。
兩人來到廚房,鍋裏悶著飯,還有一大碗的雞湯,還有一碟子其他的菜,都沒動過,應該是吃飯前,就先留出來的。
葉清寧端了出來,還是熱的。
她就走到灶台下,將灶洞裏的幾根柴火取了出來,放在一旁的小罐子裏,這樣滅了就是炭了,到了冬天就能放在火盆裏取暖用。
這些,也都是顧母教的。
“來吃吧。”顧昭已經將兩人的飯盛到了桌子上。
“嗯。”葉清寧放下火鉗,又舀了一瓢水洗了手,這才過來。
剛一端上碗,一塊雞肉就到了碗裏。
葉清寧抬眸。
顧昭,“我記得那晚你說愛吃雞翅。”
“是呢。”葉清寧莞爾一笑,“我從小就愛吃,我祖母說,女孩子吃了雞翅會梳頭呢。”
“哦。”顧昭的眼睛不自覺的打量了下她的頭發。
她的頭發不是那種純黑,帶著點淺栗色,特別柔順,而且,劉海處還有些自然卷。
她常綁成時下姑娘們喜歡的麻花辮,可卻又很不一樣。
到底哪裏不一樣,顧昭說不清,但是,葉清寧就跟別人不一樣,別人的麻花辮就是麻花辮,而葉清寧的卻是氣質,無比清純卻又嬌媚的氣質。
而她每回洗完澡頭發散下來,蓬鬆微卷,慵懶迷人……
他想,他再不會見到能比葉清寧頭發更好,能比她更會梳頭的姑娘了。
“別光吃飯,吃肉。”葉清寧看他低著頭,隻顧吃飯,也殷勤的給他夾了塊雞肉。
顧昭抬眼,衝她微微一笑,“多謝。”
“客氣。”葉清寧吃的歡,一邊吃又想到徐蔓枝在醫院時鬧著要吃雞的場景,突然又覺得好笑起來。
“噯。”她問顧昭,“真就不管你表妹了?娘那邊怕不行哦。”
“不會不管,但要看什麼管法。這事,你別管了,我自有分寸。”顧昭道。
對於舅舅一家,顧昭看的再清不過。
這一家子沒有一個能主事的,個個都是纏人的藤,一旦沾上就會被綁死。
他同情徐蔓枝,但不代表願意將自己的小家給折進去。
葉清寧見他這樣說,也就安心了,不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