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蔓枝見點名問到自己,臉上立刻露出無措的神色,“我,我不知道,我沒幹過。”
葉清寧聽著直想笑,都是地道的農民,一提幹活,不是說幹不動,就是沒幹過,她真好奇,這一家人以前是怎麼過日子的?
還是說,也是這樣好吃懶做,被徐家人給趕出來的?
顧昭聽罷,點點頭,神色凝肅,像在思索,片刻後,就在徐草花一家以為修河堤這事就這樣過去了,他沉聲又道。
“舅舅身子不好,舅母女人,蔓枝沒幹過。這的確是個問題,這樣。回頭我跟大隊長說一聲。給你們工分減半。”
“啥?”徐草花驚的筷子都落了地,“啥意思?”
顧長興突然覺得飯也沒那麼好吃了,“昭兒,你這意思,還叫咱去修河堤?”
“當然,我好不容易跟大隊長求來的。再說了,眼看著要過冬了,你們一家子難道就想這樣一直混下去?好歹也要自己掙些過年費吧?”顧昭道。
徐草花幹笑,“這咱們都是一家子,過年了,自然要在一起的。再說,你跟你舅分開這些年,這可是咱們頭一個團圓年呢,分開過,叫人笑話呢。”
這話真是無賴了,這是想賴上顧家一輩子呢。
顧昭懶的跟他們糾纏,直接一錘定音,“過年的事,暫且不提。明天一早,你們一家三口,除了誌新,務必都要到隊上報到。我跟隊長說好了的,你們可別叫我難做。”
說完,起身離開了桌子,徑直離開。
“不是,大外甥。”徐草花還想說點什麼,顧昭進了自己的小屋,將房門一關,不理。
徐草花就找顧母,“妹子,你看這事咋整?我跟你哥這一把年紀了,還要去幹活?”
“多大年紀?我村老忠叔,七十多了,不還天天幹活?我就沒瞅過,像你們這個年紀,天天在家混吃等死的。”顧秀鄙視道。
徐草花頓時火大,“你說誰呢?”
“說你呢。”顧秀絲毫不讓。
顧母拉了拉顧秀,“好了,阿秀,別跟你舅母吵。”
“就是,沒大沒小。”徐草花得意。
顧母是不想跟徐草花一般見識,隻對顧長興道,“大哥,我覺得修河堤也不是什麼重活,以前,我也幹過。再說了,你們一家三口去,好歹能掙些工分。總比天天閑在家裏,叫人說閑話強。”
“誰說閑話了?還不是你們嫌棄我們。”徐草花氣呼呼嚷著。
葉清寧看她那唾沫星子亂飛,直犯惡心,放下碗筷,抱著顧思思就回屋了。
顧母也沒再勸,收了碗筷就回廚房。
顧秀冷哼一聲,也走了。
這桌旁,就剩徐家四口。
顧長興一臉犯難,他最怕的就是幹活。
徐草花一臉嫌棄,“你個沒用的東西,被個小輩支使的團團轉。”
“那,娘,咱們明天去不去啊?”徐蔓枝小聲的問,她不想去啊。
來到後灣村,她好容易清閑下來了,身子過的都懶了,再也去幹粗活,她的臉肯定又要曬黑。
她可不想變黑,她想像葉清寧那樣白,白的發光。
徐草花冷哼一聲,“去什麼去?誰願意去誰去,反正老娘不去。”
她就不信,她是顧家的舅母,顧家還能不給她一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