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小廳裏似乎沒了動靜,他想著,葉清寧許是回屋睡了。
他渴了,就打算去廚房弄些水喝。
打開房門,小廳裏還亮著燈,而葉清寧就趴在小桌上睡著了。
怎麼這樣就睡了?顧昭蹙眉,將地上的毛巾撿起來,一麵又拍拍葉清寧的背。
“清寧,葉清寧,起來回屋睡去。”
“唔。”葉清寧迷糊地伸手推了一下,不要打擾她睡覺,她困。
顧昭愕然,聲音大了些,“葉清寧,醒醒,在這睡會著涼的。”
他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女人坐著也能睡著?
葉清寧眼皮掀了條細縫,就覺得眼前有個黑影晃啊晃,吵啊吵。
“蚊子。”她抬手,啪的打過去。
顧昭脖子上挨了一下,然而,下一秒,她又眼皮一耷拉,繼續睡。
這女人睡覺真死,他早上就領教過了。
顧昭揉著脖子,看她睡的迷糊,心一橫,幹脆將她打橫抱起,送進了房裏。
一沾床,葉清寧就抱著枕頭翻了個滾,一隻腳直接架到了牆上,像隻巴壁虎。
這睡姿真是鬼畜無敵了。
之前,剛出浴時的所有美好,頃刻間被這鬼畜的睡姿打擊的一點不剩。
顧昭搖搖頭,拉了燈,將她房門帶好,自去廚房倒水喝。
第二天一早,葉清寧睡醒,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覺得有些奇怪,可又覺不出哪裏奇怪。
她起來,想去隔壁屋叫顧昭,發現,房裏沒人,床上的被單枕頭倒是疊放的很整齊。
小廳裏的桌子上,留著一張紙條:去火車站買票。
“什麼時候走的?我竟然一點沒察覺?”葉清寧收起紙條,也趕忙洗漱。
想著,趁著這功夫,她要去趟批發市場,看看有沒有花種,另外,批發市場邊上有家中藥堂,她也要買幾味藥材。
顧昭買了兩張明早8:50的火車票,便坐著公車去了鼓樓街。
上回,葉清寧跟自己提過,想要在自家院子裏,種些花草。
他上次賣參,倒是見過有擺攤賣花草的,希望今天運氣好能碰到。
下了公車,直奔上回遇見的那地方,突然,他被前方嘈雜的人群吸引的注意。
人群裏,有一道委屈的哭聲,很像桑柔柔。
他就上前兩步,打眼朝人群裏一望,還真就是桑柔柔和一個中年婦女拉扯著。
那婦女一手抓著桑柔柔,一手拿著兩條破巾子,朝圍觀的人嚷著,“她還不承認呢?我這絲巾就是從她這買的。一共買了五條,打算送人的,結果回家一看,好嘛,兩條都是破的,你瞧瞧,五塊錢一條的絲巾啊,你就拿這破布來糊弄人啊?”
“大嬸,我給你的明明就是五條好的啊,當時,你每條都仔細檢查過,然後我才給你包起來的。現在,你突然拿著這兩塊破布,非說是我賣的那兩條絲巾,這不明擺著訛人嗎?”桑柔柔掙不開婦人的手,哭著辯解。
婦女更氣了,“我五條都買了,還欠你這兩條啊?還說我訛人?走,咱們現在就去工商局去。像你這樣偷奸耍滑的小商販,我見了多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都不知道厲害。”
“不要。”桑柔柔使勁掙著,哀求,“大不了我賠給你。”
“不行。”婦人執意要送她去工商局。
“柔柔。”顧昭擠進人群,伸手將婦人撥了開,高大的身軀,護在了桑柔柔的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