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寧白了他一眼,“還剩一分半。”
“既然這麼討厭我,為何還要戴這隻表?”李卓然勾了勾唇角,笑意嘲諷。
葉清寧眨巴了大眼睛,一臉茫然,又看了看腕上的金表,“這是你的?”
李卓然一聲冷哼,算是默認。
這是葉清寧十四歲生日時,他將身上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托父親的一個老戰友,從國外帶了回來。
他至今還清晰的記得,當時她收到這份禮物時的驚喜,還說這會是她此生最珍貴的禮物之一,哪怕將來還會收到比這更貴重的,她也會好好珍藏這支表的。
然而,此刻,她卻拿著他送的表,數著時間,攆他走。
還裝作完全不記得的樣子。
真是諷刺!
“抱歉啊,我真不記得這是你送的了。怪隻怪,我平時收的禮物太多,這誰跟誰的,真記不住。”葉清寧當即解下金表,聳聳眉,遞給他,“喏,現在還你。”
李卓然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葉清寧!”
“拿著。”葉清寧直接將表塞他手裏。
“葉清寧,你就非得這樣做嗎?”
永遠的高高在上,不肯為他做一絲妥協。
李卓然怒不可遏,一時間斯文不顧,拿起表就要往地上砸。
“喂,你瘋了?”葉清寧猛地捉住他手腕,從他手上搶過表。
事情歸事情,東西歸東西。
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別說這麼一塊貴重的金表了,就算一棵小草,一塊石頭,也輕易毀不得啊。
她狠狠白了李卓然一眼,“生氣歸生氣,砸它幹嘛?”
“既然不要,那就砸了,為何還要搶回去?”李卓然靠著樹幹,惡狠狠的瞪著她。
不過,話雖如此,這心裏,因為她的行為到底好受了些。
他就知道,她永遠都是嘴硬心軟。
葉清寧真是懶的跟這種情緒化的人打交道,“行,直接說吧,是不是為桑柔柔的事來的?”
李卓然表情一變,似乎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葉清寧嘲諷一笑,“那就有事說事,整那些不相幹的?耽誤工夫。說吧,她想如何解決?”
“這得問你想如何解決,不是嗎?”李卓然沒好氣反問,畢竟,這次的主動權在葉清寧手上。
喲,這是求人的態度嗎?葉清寧哼笑,“這麼直截了當的問我啊?那我也就直說了。依法處置吧。”
“你就真想將事做的這樣絕?非要看著她蹲監獄,人生盡毀,你才滿意嗎?”李卓然氣憤不已。
葉清寧一臉無辜,“不,我不滿意。她蹲監獄,她人生盡毀,於我毫無意義。我的人生精彩,我才滿意。”
李卓然沉著臉,一時間倒被她這話懟的啞口無言。
從什麼時候起,她這麼的伶牙俐齒、牙尖嘴利了?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就能將人心裏的火全部搓出來。
不過,他竟然對此毫無辦法。
因為,他這也才發現,葉清寧對他的怒火,竟全然不在意。
忍了忍,他終於放軟了語氣,“既然於你毫無意義,為何不放她一馬?”
“錯錯錯。”葉清寧豎起食指,一本正經的晃了晃,正色道,“不是我不肯放她,是法律,懂嗎?李卓然,你可是堂堂A大的學生,也該懂點法吧?桑柔柔她的行為觸犯了法律,理應受到嚴懲。若都像你這樣,徇私求情,敢問這世間,公道何在?”
李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