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盡頭
苦無們統一了認知後，最後十裏路程走的格外輕鬆。
盡管黑暗中戲謔的笑聲此起彼伏，挑撥著苦無們脆弱的神經，但苦無意識到這是一場意誌力的對抗時，鞭笞一次都不曾出現！
這件事反過來加深了苦無內心的判斷：他們擁有強韌的意誌力，將能更加輕鬆的通過黑域。
黑域上空，黑天魔神，聖華以及無垠海早已默默觀測整個過程。
“我以為你會放水，”無垠海說道。
“這種情況下幫他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他無法依靠自己脫離黑域，即使回歸千方宇宙，最終一定會失敗！”聖華淡聲道。
“可惜，他還是選錯了路，欺淩之路前麵好說，後續要在塑命台上點燈，那是幾乎無法完成的任務，除非你出手幫他，”無垠海發出一聲輕笑，“而我已經向神碑申請禁令了，你休想再出手！”
“禁令？無垠海，你真的這麼幹了？”黑天魔神聲音微微一顫。
“當然，我怎麼會放過這些苦無？”無垠海說道。
黑天魔神哀歎一聲，“何必呢？當初你也是我們一份子，與我們一起衝破層層阻礙，沒有你們裂地神蠹我們也到不了此地……”
“我們裂地神蠹一族付出了多少？犧牲了多少？結果什麼回報都沒有，還要在這裏做守門人，你還真有臉提及當年！”裂地神蠹嘲諷道。
“如果這次成功……”
“如果，如果，如果，每一次都是這個套路，我已經膩了，我現在隻想等千方宇宙徹底失去希望，然後率領我們族群走人，我們不屬於你們，也無需與你們糾纏在一起，”無垠海厲聲說道。
“你這個決定簡直不可理喻，五十個地年都經曆過來了，為何不再等等，”黑天魔神繼續勸說著。
聖華輕笑一聲，“黑天魔神，勿要理會無垠海那個蠢貨。”
“你才是蠢貨！”無垠海反擊。
“裂地神蠹的個體肯定不蠢，我若從無垠海內部抓出一條單獨的蟲子，能夠迅速得出一個正確的答案，但你們由千千萬萬群體組成，眾多智慧彙聚在一起就會變成烏合之眾，這是你們裂地神蠹的致命弱點，”聖華說道。
無垠海沉默了，它當然清楚自己的問題。
裂地神蠹的思維速度極快，能夠瞬間彙聚所有族群的想法，然後由單一個體進行表達。
可彙聚這些想法後，得出的結論非常蠢，偏偏它還不得不這麼做！
“何況我從未想過在黑域中幫助寧凡，你所謂的神碑禁令，不過是一個笑話，”聖華接著嘲諷道。
……
當寧凡率領苦無們走完欺淩之路時，黑暗中的尖笑聲並未消失，而是從前麵直接轉移到隊伍的後方。
寧凡朝聲音望去，眉間輕蹙，“方向變換了，它們圍在我們的後麵……”
他知道許多考驗規則是在不斷變化，如果自己變化的速度不夠快，同樣也會陷入危險之中。
尖笑聲時遠時近，但沒有襲擊苦無。
“酋長，這裏有一麵牆壁，”右側一名苦無說道。
寧凡快步走過去，同時朝不遠處的弓箭手點點頭，那位弓箭手抬弓，搭箭，朝上方射出一支火箭。
“呼……”
火箭驅走一部分黑暗，劃出一道弧線，照亮一扇距牆，這麵牆大約有三十餘丈高。
“這邊也有！”隊伍左側也有人提醒道。
隨著另外一支火箭掠過，另外一麵高牆也在火光映照下顯露而出。
“前方就是執心王記錄的那扇門嗎？”卞岸內心興奮起來。
越過那扇門，就是夢想成真！
苦無們聽到這句話，內心紛紛激動起來。
“先摸索出來，現在還無法確定，”寧凡說道。
他不認為欺淩之路這麼容易通過，四條路即使有難易之分差距也不會這麼大，在欺淩之路秉承堅定信念就能回歸千方宇宙？
這種想法無疑十分可笑！
寧凡率領幾名弓箭手，順著一麵牆壁前行，每走出百餘丈就向空中射出一箭。
總計射出二十餘箭，他從牆的右側一路走到左側，臉色當即變得有些難看，這麵牆壁是一個半圓形，中間沒有門，也沒有離去的路。
換句話說，欺淩之路的盡頭是一條死路！
探索完這麵牆壁，他將自己的猜測告知眾人。
“死路，這怎麼可能！”
“我們辛辛苦苦來到這裏，結果是一條死路？”
“先前的弟兄白犧牲了！”
苦無們你一句我一句。
他們幾番豁出一條命才來到這裏，結果寧凡告知他們此路不通，這種事情放在誰身上都難以接受，何況苦無人數眾多。
很多苦無不相信，也繞著高牆遊走一圈，果然沒能發現任何通過的門或者路。
現場變得極其安靜，失望的情緒在他們之間蔓延著。
如果真的是一條死路，折返將會變得極其艱難。
欺淩之路後半段之所以很少受到鞭笞，是因為苦無們內心破綻極少。
所謂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苦無們帶著失望折返，怕是要被鞭笞死掉一半人以上。
寧凡凝視著黑暗，身後黑暗中的尖笑聲令他格外心煩。
那些尖笑聲似在嘲諷，又似一種提醒，寧凡目光猛的一凝，“再找找，牆壁，地麵，所有細節都不要放過，這裏不應該是一條死路！”
苦無們順著牆壁和地麵一寸寸搜尋著。
果不其然，沒多久一名高牆下的苦無大喊一聲，“地上有東西！”
話音剛落，苦無已經觸動地上的東西，隨著一陣隆隆聲響起，沙塵朝四周散去，一座四方台緩緩自地下升起。
升起的四方台不止一座，接連二三不斷有四方台升了起來。
寧凡數了一下，這種四方台一共有七座。
眾人移步至最近的一座四方台前，就見台上鑲嵌著一顆拳頭大小的黑色珍珠，珍珠內部隱隱有三片樹葉交織在一起。
“這圖案……”旁邊卞岸見此眉頭微皺。
“怎麼？你見識過這等圖案？”寧凡問道。
釋天明等人目光亦彙聚而來，寄望卞岸能夠給出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