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 永遠留在這
這個夜晚似乎格外的漫長，特別是相對牙蟲孤等人而言。
他們無法接受這樣的命運，但正如瘋蟾所言，黑石部落的這些家夥都是孬種，根本就沒有追尋自由的勇氣。
不過看著自己哥哥如此煎熬，瘋蟾內心還是有些惻隱，他想告訴哥哥，明日未必會死，紅山部落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但瘋蟾剛想開口，就被寧凡阻止了。
黑石部落苦者會成員對於寧凡來說都是寶貴的戰力，但他們需要戒除身上的懦弱，苦無們如此膽怯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從加入苦無界，到習慣這鬼地方，慢慢變成行屍走肉是一個長期痛苦的過程，想要他們短時間內發生改變，就必須在生死之間走一遭。
至於寧凡自己，實際上是在賭。
身為苦無，他不清楚黑暗中的神明到底是什麼玩意。
但從目前所知信息來看，對方想要利用自己是確定的事情。
作為一個經常被利用被玩命坑的人，寧凡已經長出經驗來了，想要利用他的確是可以，但要拿出誠意來。
黑石酋長背後顯然有指使的神明，黑天魔神想要表達誠意就要做出一個抉擇！
這並不意味著寧凡沒有風險，甚至風險很大，隻是在苦無界內的寧凡沒有太多的手段，能走的棋僅僅隻有這幾步。
一夜未眠。
第二日，黑色世界漸漸轉白，大量手持武器的苦無上前打開監牢。
寧凡非常配合的走出監牢，信步上前走去。
釋天明，玉化臨等人則有些緊張。
上一次黑暗降臨，他們的確看到了奇跡，但不意味著奇跡每一次都會降臨，或許黑天魔神會履行過去的慣例，將他們這些反叛者徹底吞噬。
黑石部落苦者會成員們臉色很差，雖說這個世界是黑白的，苦無臉上也沒有那麼豐富的表情變化，但仍舊能感受到他們陰鬱的情緒。
牙蟲孤身後有一名苦無走得稍慢，就聽一名苦無戰士嗬斥道：“快些走，你們這些罪人！”說完，揮動手中長矛狠狠抽打在那名苦無身上。
那苦無摔倒在地，眼中盡是憤怒，但麵對現場密密麻麻的苦無戰士，他還是咽下了這口氣，畢竟自己的生死已經捏在這些人手中。
其他苦者會成員也是敢怒不敢言，都悶頭向前邁步。
“依我之見，這些人可以直接殺了，他們根本沒資格獻祭給黑天魔神，能夠成為黑石部落一員就該感恩戴德，居然還想著背叛苦無界！”那名苦無戰士嘲諷著。
他剛說完，忽聽身後有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寧凡聲音旋即傳來：“哦？在苦無界當奴隸還當出優越感來了？”
這名苦無戰士看到寧凡微微一愣，他知道寧凡可算是“主犯”，為什麼沒人阻攔這家夥？
“大膽，你今日需接受黑天魔神的審判，還敢肆意走動……”苦無戰士嗬斥道，雙手一翻，便以長矛直指向寧凡。
但這長矛僅僅遞出尺許，一道紫光閃爍。
“嚓！”
長矛被削斷一截。
苦無戰士麵色猙獰，怒道：“你敢……”
“嚓！”
長矛又被削掉一截。
“我……”苦無戰士越發暴怒，他想招呼其他人一起製服寧凡，可來不開口，長矛再次被斬斷一截。
寧凡連續斬出三劍，人已逼近這名苦無戰士麵前，手中長劍徑自架在他脖子上。
苦無戰士眼中終於出現恐懼之色，他不解的看向兩邊，發現沒有一個同伴拯救自己。
其他苦無戰士們也是一臉無奈，須知寧凡昨日殺了兩名苦無戰士，還去見了酋長，黑石部落也沒有拿他如何。
眼下其他苦無戰士實在不想觸這個黴頭，隻要這寧凡老老實實接受審判就行了。
“你，你想做什麼……”那苦無戰士戰戰兢兢說道。
“聽說黑石酋長喜歡聽苦無們過去的經曆，我也喜歡聽，說來聽聽？”寧凡問道。
“我，我，我乃心族之人，我爹是若蘭重星之主，”苦無戰士如實回答道。
“可有娶妻，生子？”寧凡又問。
“自然是有的，”苦無戰士回答道。
“既然你在大千世界有這麼多羈絆，想要自由嗎？想要離開苦無界嗎？”寧凡繼續問道。
此話一出，在場的苦無戰士們都深吸一口涼氣。
這家夥可真不怕死啊！
這種話題即便是私底下都小心翼翼，不敢討論，生怕有人跳出來向黑天魔神揭發，這小子直接當麵問出口？
牙蟲孤等人則一臉無語，他們已經知道這家夥有多瘋，在他們眼中寧凡就是一心求死。
反倒是釋天明，玉化臨等人已經習慣了，在紅山部落時寧凡那股瘋勁可比現在還猛。
“我，我不想！苦無界就是我家，我永遠都不會離開這裏！”苦無戰士咬牙回答道。
誰都知道這是一句虛偽的話，除了黑石酋長那樣的存在，根本不會有苦無喜歡苦無界這鬼地方。
但為了活命，沒有人敢將心中的話說出來。
不僅不敢講，反而要表現的非常堅定！
寧凡麵無表情“哦”了一聲，“既然這樣，那你永遠留在這裏！”
“嚓！”
他一劍揮出，斬下這名苦無的腦袋。
人群中發出尖叫，許多苦無都挺起長矛，齊刷刷對準寧凡，還有苦無祭出虛器。
可沒有人真的動手，隻是一陣竊竊私語。
“這家夥是瘋子嗎？”
“不離開苦無界就活該被殺掉？”
“黑天魔神必吞噬他，他將遭受無盡的折磨……”
寧凡轉過頭，看著驚惶的眾人，咧嘴一笑道：“你們說對了，在我眼中，不願意離開苦無界的苦無都該死！”
眾人驚愕。
死到臨頭還這麼狠？
“唰！”
寧凡一步踏出，手中虛器長劍已架在另外一個苦無戰士脖子上，“你呢？說說你的過去？”
“我，我是個孤兒，我在千方宇宙內孤身一人，”那苦無戰士回答道。
“你想回歸千方宇宙嗎？”寧凡又問。
那名苦無戰士當即僵住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若回答不想回去，現在他就會被寧凡殺死。
如果回答想回去，一定會有其他苦無向黑天魔神祈禱控訴自己，他一樣會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