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一章 比黑更黑的黑暗
寧凡的到來，驚動了祭台上的那些人。
祭台最邊上一名長發男子扭頭打量一眼，眼中泛出驚愕之色，片刻後嗤笑道：“真的是活久了什麼都能見到，我在苦無界居然能看到一個人類！”
長發男子說完，祭台上的其他人也紛紛轉頭，目光彙聚在寧凡身上，眼中卻流露出詫異之色。
“百方世界的人，很少有資格進入苦無界才對……”
“嘿，誰知道呢？心族那幫白癡，總有一些謎之操作！”
“小家夥，你是來自於百方世界？現在百方世界如何了？”
祭台上的這些人對寧凡頗有興趣，竟是開口攀談起來。
寧凡麵露狐疑之色，“你們不是人族？好像和我沒什麼區別？”
這些“人”都是一個鼻子一對眼睛，與人族並無什麼區別，但他們顯然一眼就看出自己來自於百方世界。
“嘿，區別大了，我來卞人族，和你們人族不是一個族群，”長發男子冷笑道。
“我是刑人族，”另外一個短發男子說道。
另外一個老者冷笑一聲，“看樣子百方世界的人族過得十分悠哉，已經將曆史都忘卻了，可憐我們還在苦苦堅持，他們靠著一紙協議過安穩日子。”
“堅持？你們在堅持什麼？”寧凡越發好奇。
“當然是對抗心族與靈族，但人族太不爭氣，才導致我們的族群如此孤苦……”老者眼中帶著一絲氣憤之色。
寧凡迅速反應過來。
這些卞人族，刑人族，與人族淵源應該非常深。
當初人族在千方宇宙屬於“大哥”的地位，這些族群也依附著人族壯大，但隨著人族的敗落，這些附屬種族也變得悲慘。
不過這些族群應該也非常有骨氣，直到如今還在與心族，靈族對抗，當然，他們的力量應該非常弱小……
“百方世界已經重簽萬星協議，我們人族也會慢慢崛起，”寧凡忽然開口說道。
跪在祭台上的這些“人”聽到寧凡的話，身體微微一顫，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老者雙眼頓時變得火熱起來，“你說萬星協議重新簽訂？”
“是的，天道城犯了致命錯誤，所有限製都被解除了，”寧凡說道。
“那，那天明古神可在？他們是創造我們的神……”
“陳卞古神可還活著？”
“……”
看他們如此關切“古神”，寧凡麵露沉思之色，問道：“你們，是古神創造的人？”
“自然是了！快告訴我，天明古神可否活著……”老者依舊是追問道。
人族古神可創造一方世界，繁衍出嶄新的族群，這些族群曾經在千方宇宙內發展為一股不小的勢力。
在人族二十萬古神接受天罰後，這些族群因為數量眾多，仍在不少星辰上活躍，他們對百方世界也是極為關注。
寧凡正欲說話，幾位苦無界的原住民走過來，口中發出一連串聲音，顯然是在訓斥祭台上的這些人，隨即其中一位原住民長矛一揮，比劃著示意寧凡離開。
那位長發男子想起什麼，忽然對寧凡說道：“不要吃這些原住民給的東西，千萬不要吃，不然你會落得與我們一樣下場！”
他正說著話，祭台上的鎖鏈忽然繃直，所有人都被拉在半空中，一根根繩索勒住喉嚨，便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寧凡見狀想要上前，但走出兩步，一根尖銳的長矛已抵在他眉心。
這些原住民戰鬥力不強，問題是數量眾多，動手的話自己恐怕也會被送上祭台……
寧凡想了想，還是向後退出幾步，他正在想辦法能不能留下這些人時，耳邊忽然響起一陣沉悶的聲音，抬頭望去，便見原本深灰色的天空一角，竟有一片純黑色的雲層蔓延過來。
而在這純黑色雲層內部，隱隱能看到一個更為黑暗的龐然大物，那種黑已經是無法以視覺描述的存在，凝望之下仿佛自己靈魂都被吸入其中，損失掉一部分，通過這種特殊的黑能辨認出此物有巨大雙翼，以及臃腫扭曲的身體。
這片區域的原住民們看到那龐然大物後，都顯得異常興奮，他們紛紛舉起長矛，朝著那龐然大物揮舞著，似乎在恭候那東西的降臨。
有一些原住民甚至取下臉上的漩渦麵具，露出真正的麵孔。
寧凡這才發現，苦無界這些原住民與自己想象的不同，麵具下的麵孔居然呈漩渦狀，不過漩渦中央鑲嵌著一隻眼球。
祭台上眾人看到蔓延過來的黑雲，都流露出驚恐之色，那位長發男子不斷掙紮下，勒緊脖子的繩索稍稍鬆了一些，他艱難的發出警示：“人族……小子……快，拿一個麵具戴上……不然你會和我們一樣被獻祭……”
寧凡心中一驚，已來不及問個原因。
地上有幾塊原住民扔下的麵具，他一把拾起，當即緊扣在臉上，便是麵具擋在臉上的一瞬，黑雲遮天蔽日蔓延過來。
苦無界內一切都陷入黑暗，寧凡隻聽得耳邊傳來原住民興奮的喊叫聲。
許久，黑雲離去，光明重新降臨。
寧凡取下麵具，便發現祭台上的那些人全部消失了，不光是他們消失，那些沒有戴麵具的原住民同樣消失了。
“這是一種獻祭麼？隻有帶上這種旋渦麵具，才能夠活下去，所以苦無界內無論是人，還是獸，都必須戴麵具……”寧凡推測道。
那些原住民必然將天空上那黑色的龐然大物當做神一樣膜拜，否則不可能主動扔掉麵具，將自己獻祭出去。
想到祭台上那些人的警告，寧凡心中的警惕又提升幾分，同時在心中微微歎息，又被靜女擺了一道，這鬼地方比想象中危險太多了。
但他命有此劫，心中倒是沒有任何放棄的打算。
百方世界他已經熬過來了，隻要離開這苦無界，他必然能走向千方宇宙！
寧凡正拿著麵具思索，幾位原住民扛著長槍走來，朝寧凡一番比劃，其中一位原住民還將寧凡手中麵具奪走。
寧凡知曉這些原住民都是一些不可理喻的存在，不過想活下去，想要找到離開的線索，必定還是要通過原住民。
他沒有選擇逃離，也沒有反抗，而是在原住民的引領下走進原住民的部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