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旋渦石
度清冠繞了一圈，又將話題扯回寧凡身上。
眾人看他一眼，都是一臉麵無表情，沈奕遲便對玄女說道：“我想我們可以打道回府了？”
“後續的事情應該不用我們操心，元一族會幫我們最大限度爭取利益，”玄女說道。
度清冠又瞪著陳文奇，怒道：“你們怎麼回事？”
“大夢界內太擁擠，該將劍修與巫族人都放出來了，”陳文奇如此說道。
度清冠：“……”
正當他困惑於眾人為何不回答寧凡的問題時，夢棺中的夢主眼皮微微一顫，一道回夢術自夢棺中打出，以極快速度擊中度清冠。
他雙眼一黑，當即倒在地上，陷入夢主營造的夢境中。
這場夢境持續時間很短，當他在蘇醒過來時，雙眼下意識望向那位金裙靜女，眼神中帶著一抹濃濃的敬畏之色。
作為一名精通殘題神術的人，度清冠很清楚與天道鬥的難度，畢竟天道能感知未來，想到與天道的交鋒中完全贏過它，難度何其之大？
但夢主在夢境中告知他，這個女人做到了！
她才是人族背後最大的推手。
人族雖然贏下這一城，後果必須有人承擔，寧凡是唯一人選。
但這個女人仍舊在許久之前就有布局，旁人跌落苦無界在意義上等同於死亡，但寧凡卻有回歸的機會……
而且寧凡作為天道城重點關注的對象，掉進苦無界反而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這個穿著金裙子的女人，似乎設計了這一切。
整理一番心情後，度清冠正色道：“我去大夢界將劍修們召集出來，劍道聖地淪為廢墟，尚需眾人重建，我代表劍道聖地感謝諸位前輩……”
不過沒人理會度清冠，眼下每一個人都有事情要忙。
數日後，萬星協議重新簽訂。
在天理石板的影響下，百方世界內的規則重塑。
一些約束永久性的解除了。
自道則境後所有武者皆能感知到宇宙的存在，從而可修煉歸宙境，重新回歸正統修煉道路，人族的實力必將突飛猛進。
傳送規則也被修改，人族建立傳送通道將更加簡單，甚至能做到像天魔那般，任意投送到百方世界各地。
除此之外，百方世界受到獵族與元一族保護……
這份協議對人族非常有利，可以說絕大部分限製都被解除，而唯一沒有解除的限製就是“自我一界”修煉法。
心族與靈族將自我一界修煉法定義為“盜取空間”的手段，在整個千方宇宙內都屬禁止的範疇，這一點元一族與獵族也沒有太過爭取，畢竟重星之主們對自我一界修煉法也非常忌憚，當初也是人族修煉自我一界才惹出天大的麻煩。
總之，第二份萬星協議簽訂後，百方世界的人族將跨入一個欣欣向榮的局麵，如果說有例外，唯一的那個例外恐怕隻有苦無界中的寧凡。
……
當寧凡墜入苦無界的一瞬，下意識想要騰飛而起，但在這一瞬，他感知到自己似乎失去了飛行的能力，肉身不受控製般朝地麵直墜。
最後關頭，寧凡雙手護住腦袋，伴隨著猛烈地撞擊，頓感天旋地轉，眼冒金星，半天回不過神來。
下墜的高度大約不過數十丈，以寧凡肉身的強度，這種程度的衝擊根本不可能造成任何傷害！
這一刻，寧凡想起金裙靜女暗中傳遞給他的消息，“苦無界非常特殊，無論是誰在其中都會淪為一介普通人，你無法動用肉身的力量，感知不到體內世界的存在，這個世界對你而言異常危險，第一步，活下去……”
如果有的選，寧凡當然不願意進入苦無界。
但留在百方世界，他遭遇的將是一個死局，天道城必然會殺他，而他絕無幸免的可能性，別說元一族與獵族，即使是金裙靜女也斷然救不了他的性命。
掌控天道城的心族與靈族有時候很好糊弄，但當他們認真時一切就會發生變化，畢竟整個宇宙還屈居於這兩大族群之下，他們掌控天道，而天道掌控一切。
通過苦無界規避死亡幾乎是唯一選擇，也是靜女從大雲國開始就布下的策略。
“我的眾生因果之命，應該結束了，”寧凡從地上慢慢爬起。
寧凡的命運關聯著百方世界內的眾生，他的行為已經改變整個百方世界的眾生，從因到果完成閉環，他的命運該進入下一階段。
不過這一階段的命運從開局似乎就透露著一絲不妙。
剛剛爬起來的寧凡，看到不遠處一塊石頭在慢慢移動，石頭的上方繪製著一個詭異的旋渦，而在石頭底部則是毛茸茸的四肢。
在這四肢上，便有一根根如刀鋒一般的指甲延伸而出。
或許察覺到自己不斷靠近的意圖被寧凡發現，石頭下忽然鑽出一個像豹又像狼的怪物，這怪物忽然加速，朝著寧凡當頭撲來。
怪物的速度算不上快，至少在寧凡眼中不值一提。
他下意識揮出手掌，朝著怪物拍打過去。
正常情況，這一巴掌足以將這隻毛茸茸的怪物拍成齏粉。
可當他手掌揮出一半時，臉色驟變，意識到自己現在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且是不曾修煉武技的普通人！
他收手一瞬，身體猛的蹲下，朝著一側翻滾幾圈。
待到他站起身時，臉上已經多出一抹濕漉漉的感覺，他伸手一摸，就見手掌上全然是深黑色液體，這是他的血。
苦無界沒有顏色，沒有氣味，沒有痛感，但會死，而且死無葬身之地，在這裏死亡靈魂無法進入幽冥輪回之地。
想要活下去，隻能依靠經驗來判斷！
現在寧凡得出一個結論，自己不是這東西的對手……
他迅速起身，想要逃離此地，餘光一掃之下，頓時大驚失色。
不知何時，四周布滿旋渦狀的石頭，每一個旋渦石頭下麵都有毛茸茸的四肢，它們悄無聲息移動，是要將寧凡徹底包圍其中。
“咕果！”
那位已經掀掉旋渦石頭的怪物忽然輕吼一聲，仿佛下達某種命令。
地上的旋渦石頭紛紛掀開，那些怪物眼中閃爍著興奮之色，摩挲著自己的利爪。
寧凡擺出一個十分勇猛的架勢，似乎要向這些敏捷的怪物拚命，猛的踏出一步，爆發出一聲咆哮。
所有怪物都被唬住，齊齊向後退了一步。
緊接著寧凡一個轉身，鉚足了力氣奪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