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 瓷娃娃
輕輕一筆,寧凡感覺一股恐怖的巨力壓製下來。
他一瞬間施展力量外放,抵抗住這股巨力,身體向前翻滾,還未落地,人像在冰麵上滑行一般,順著劍意小道掠走!
川大人見狀,身形閃爍,信步跟上,又是橫向一筆!
同樣是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直接砸在寧凡身側。
寧凡來不及將力量外放,硬生生承受這一擊,身體開始橫飛,朝著一側巷子中滾去。
落地後,他咳出兩口鮮血,正打算繼續規劃劍意小道時當即愣住了,這條巷子是一條死路,而由於城池禁止飛行的情況下,他無法向上構建劍意小道!
川大人出現在巷子口,臉上又顯露出猙獰笑容。
“無路可逃了?這就是你的命數不夠,在無窮條件中,將你引入這個死胡同,你明白嗎?”川大人微笑道。
寧凡執劍,眼神依舊帶著鋒芒。
可是現在的他,再也無法應付川大人……
路,已經走到頭了。
再次動用規則投影麼?
就在這裏祭出擂台,與川大人決一死戰?
不……
寧凡壓製住這個衝動。
實力相差太大,在擂台上自己不可能是川大人的對手。
原本規則投影就是一大利器,畢竟能排除掉其他潛在因素,問題是寧凡現在麵對的敵人實在是強地離譜。
不說川大人,就是麵對擅長運用力量的至高天魔,寧凡都沒有勝利的把握,畢竟擂台在限製別人的時候自己也被限製了……
“接受自己的命運,才是正道,能夠在這裏殺死你,我很榮幸,葉無牽!”川大人微微一笑,手中毛筆輕輕顫抖。
信筆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直奔寧凡而去。
絕路之下,寧凡仍舊迸發出力量想要阻擋,左手猛的一抓力量外放,而右手則斬出一劍,積蓄許久的炁勁化為無形的劍芒朝川大人蔓延而去。
川大人站在原地,他甚至沒有移動,腳下的藍色墨汁微微波動,連帶著他身體忽閃忽閃,輕鬆避開寧凡這一劍。
至於寧凡外放的力量,則被川大人那一支筆的力量輕鬆壓製。
“轟!”
寧凡的身體被壓製,緊貼在巷子盡頭的牆壁上。
“差不多了,這次我就不折磨你了,我已經感覺到無聊,”川大人淡漠道。
“哢,哢……”
寧凡身體內傳來骨骼炸裂的聲音。
先是雙手,然後是雙臂,胸口的肋骨也開始凹陷下去。
他的臉色一片紫青,沉重的壓力下連話都說不出。
終於還是要死在這裏……
絕望的目光在寧凡雙眼中彌漫。
腦子裏,一道道幻象不斷劃過。
青銅牆壁上母親的雕像,還在千方宇宙某處等著自己的蘇落雪,還有那個尋覓許久不曾見麵的父親。
還有大夢界的眾人……
劍道的眾人。
我死了,他們很快也會步我的後塵?
在意識將要模糊的一瞬,左右兩邊房屋的窗戶陡然開啟。
這條巷子很狹窄,當兩扇窗戶打開的一瞬,頓時將寧凡身前封住,順勢將川大人釋放的力量抵擋下來。
寧凡感覺身體一鬆,從牆壁上滑落。
川大人同樣眉毛一挑,正欲有些動作,旁邊窗戶猛的打開,朝他直砸過來。
“砰!”
看似普普通通的窗戶,產生一股極大的力量,居然直接將川大人砸飛出去。
川大人剛剛穩住身形,兩側窗戶打開,幾根晾衣服的竹竿如長槍一般朝他洞穿過來。
他身形一側,避開這些竹竿,但竹竿由刺改為橫掃,將他直接抽打出去!
這座城池像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迅速“活”了起來。
每一扇窗戶,每一間房子,甚至每一塊地板都已擁有生命,並且向川大人發動攻擊。
如此密集的攻擊下,川大人一時間狼狽不堪!
寧凡看到這一幕,麵露錯愕之色。
但一霎之間,就已明白過來。
這座城池,原本屬於某一位古神。
先前古神應該在沉睡中,但不知什麼原因清醒過來,或許是因為這場打鬥?或許是因為川大人動用的力量……
古神與人族一樣,與天道自然對立。
眼下清醒後的古神,必定會對川大人下手!
“夠了!”
川大人咆哮一聲,提筆書寫出一個字。
“定!”
嘩!
這個“定”字化為無數虛影擴散而出,浮現在窗戶,房屋,正門上。
那些窗戶,房屋等等,迅速消停!
川大人身形上下飄舞,再次衝向寧凡,眼神中充斥著濃鬱的殺意。
“沒有道理……”
“這座城池我先前調查過,這裏的古神沉睡的很厲害,屬於幾乎不可能喚醒的狀態!”
“不管如何,先幹掉寧凡再說!”
這位古神蘇醒的時機太巧了,讓川大人內心產生一絲不安的感覺,雖說古神同樣更改不了既定的命運,但夜長夢多,他不想再拖了!
寧凡不知道城池為何突然活過來,可他明白自己的境遇依舊沒有改變,至少靠著這些活動的門窗無法對付川大人。
眼看著川大人再次襲來,他咬著牙齒便是要奮力一搏。
突然之間,身後牆壁的磚塊忽然散開,一股吸力將他向後拉扯,在他穿過牆壁之際,散開的磚塊又迅速還原,形成一道厚實的牆壁。
“給我破!”
牆壁一側,傳來川大人的怒吼。
轟!
難以想象的力量爆發出來。
城池內的一切幾乎都是不可破壞的存在。
畢竟這裏是古神規則的產物!
但規則能夠承受的力量同樣有限度,超過這個限度時,規則本身就會崩潰。
那座牆壁,被川大人硬生生轟碎!
寧凡心驚不已,這個川大人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厲害!
正當寧凡打算繼續逃走時,旁邊一扇門忽然打開,旋即伸出一個滑溜溜的雙手將寧凡一把扣住,扯進屋中,門轟然關閉。
進入後,寧凡才發現,剛剛出手的並不是人,而是一個瓷娃娃。
這瓷娃娃通體雪白,皮膚泛著淡淡的釉色,麵孔刻畫的無比精致,活脫脫一個玲瓏剔透的小女孩。
“跟,我,來,”她發出聲音。
聲音是由瓷器摩擦產生,聽起來異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