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原因
川大人表現的很平靜，眼神中沒有一絲敵意。
他沒有將三名至高天魔帶入金殿，似乎也佐證他今天不是來打架的說法。
寧凡緊握著劍柄，內心沒有絲毫鬆懈，不僅是他，尚在療傷的王等風一行人，同樣緊扣著自己的武器，他們不知道這個荒謬的川大人到底想幹什麼。
“告訴我，原因，”川大人微微笑道。
“你真的想知道？”寧凡問。
“我想知道，”川大人點點頭，“一直以來，人族都是愚蠢且狂妄的存在，沒有一個人能終結我的命運，你看起來也很愚蠢，但你的確能做到，所以請告訴我！”
他低著頭，眼神期待且誠懇。
“因為我身後站著一位仙城中的強者，在仙城內擁有主導地位的那等存在，無論誰對我出手，他都能在因果上徹底終結對方，”寧凡微微一笑道。
川大人聽罷，神色緊張起來，“真的？”
“假的，”寧凡說道。
他不過遠遠看過一眼仙城，隨口亂編而已。
川大人眉毛一擰，眼神中泛出一絲厲色，“你耍我？”
“嗬嗬……”寧凡輕笑一聲，“告訴我，你身上最大的弱點是什麼？讓我知道，我就能夠輕鬆殺死你。”
川大人眉頭一皺，“憑什麼？”
“你不願意告訴我自己的弱點，反過來大刺刺問我，我會告訴你嗎？”寧凡眯著眼睛反問道。
見川大人不說話，寧凡繼續說道：“口口聲聲覺得人族狂妄而愚蠢，用幾道天命收買外麵那些在世俗中掙紮的人就自以為操縱了人性，結果自己卻是一個目空一切的蠢貨……看樣子，千方宇宙內的存在或許有實力，但智商實在不怎麼高！”
王等風，薛蕊等人聞言，頓時捏了一把汗。
他們認同寧凡的說話，這川大人有些蠢。
或者說，因為太過傲慢而顯得愚蠢……
但寧凡現在激怒他，似乎也不明智。
川大人臉色當即黑了下去，他顯得有些煩躁，又蹲下去寫寫畫畫，猙獰說道：“你不怕我直接動手？”
“你不怕死？”寧凡微笑。
嚓！
川大人在地上所畫的筆觸再度中斷。
他與天魔們可不一樣。
天魔隻是工具，而他是工具的主人。
他出現在百方世界是為終結人族而來，不是來赴死……
眼前的這個死局，讓他極度糾結。
“我真的很想殺你啊，”川大人眼中泛出綠芒，一副極度痛苦的樣子。
“不怕死就動手，”寧凡道。
“可我怕死！”川大人咆哮著，說罷他一巴掌拍向地麵。
他的身體並不魁梧，外表就是一個文弱書生，這一巴掌也毫無氣勢可言，可力量拍向地麵的一瞬，迸發出的力量比至高天魔還要強大數倍。
“啵！”
地麵爆震之下，金殿迅速垮塌，揚起滾滾灰塵。
力量像漣漪一般，朝著四麵八方擴散，如同掀起一場小型地震。
皇宮內的建築一座接著一座崩塌……
原本在皇宮外待命的十萬軍隊，此時更是人仰馬翻。
片刻後，煙塵散盡。
寧凡仍舊屹立在原地，王等風等人還是坐在不遠處，倒塌的金殿自不可能造成絲毫傷害。
可每一個人眼中都含著一絲畏懼。
這家夥，太恐怖了……
同時，他們又覺得寧凡更加恐怖。
畢竟如此強大的存在，都不敢向寧凡動手，寧凡身上的底牌恐怕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
“走了！”
他輕輕一躍，徑自落在至高天魔的肩膀上。
至高天魔還想詢問發生了什麼，被川大人打了一巴掌，三名至高天魔在地上猛的一蹬，留下六個大腳印，旋即飛身而起，隱沒於黑暗中。
新任國主爬起來，看著倒塌的金殿，內心狂跳不已。
在看到寧凡等人毫發無傷，心中更是大喜，麵上卻是布滿焦急，結結巴巴說道：“這位，這位劍修大人……照顧不周，是我的錯，那等神人我也攔不住……”
寧凡淡淡瞥其一眼，目光挪向不遠處的太寒國臣子，說道：“我好像又聞到天命之人的味道？”
此話一出，新任國主更是喜出望外，當即指向不遠處，“那幾人方才承載了天命……”
話沒說完，人群中就有幾人飛身逃走。
這些人跑路固然是極快，但寧凡輕輕抬手，淩空揮劍，一道道劍芒如奪命索，饒是他們已經衝出十餘裏路程，仍舊被一劍洞穿。
現場其他臣子，則被嚇得瑟瑟發抖，麵如土色。
“從今往後，太寒國不得出現天命之人，可行？”寧凡問。
“吾之境內，不可有天命之人存在！”新任國主信誓旦旦，他內心明白，自己這個位置算是徹底穩了下來。
寧凡轉身，來到王等風麵前說道：“那家夥不可能放棄。”
王等風點點頭，“他想要擊殺你的信念非常強大，不過說實話，我們也好奇，他到底因為什麼原因不敢出手？”
寧凡聳聳肩，笑道：“我也不清楚。”
其他人都是一臉不信的表情，寧凡在極寒之地內展現出的實力，已經讓這些強者們感到敬畏，這家夥不曾動用的底牌隻會更加恐怖！
寧凡的目光則掠過珈藍石柱。
或許，是因為她吧？
珈藍神族的這位女子實力也極其強大，這一次她吸納不少信仰之力，那個川大人一直寫寫畫畫，必定是某種推演的手段。
因果境可以推演因果，天道必然也有這等能力。
或許，他的每一次推演，都是卡死在珈藍神族女子這一環？
不過這隻是假設……
不管如何。
自己靠著難以捉摸的命格嚇退敵人，算是省掉許多麻煩。
一天後。
自在老人的傷勢已經徹底恢複。
王等風與薛蕊也恢複七八成。
萬重山與王秦兩名賢者傷得最重，但行動已無虞。
但眾人沒有絲毫鬆懈，畢竟那位川大人隨時有可能再度找上來。
在一番簡短的商議後，寧凡扛起夢棺，一行人徑自朝著東麵遁走。
朝還天呈狹長形，橫穿的距離最短，以最快速度抵達下一個“天”，他們就能安然回歸於大夢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