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點穿
第一式，點劍，炁旋似漣漪在空間中散開。
第二式，立劍，沉腕之際，炁旋如雨傘打開……
第三式，撩劍，劍弧輕撩之際，炁旋呈一個刁鑽角度打開。
按道理正常基礎劍法一共有十三式，但那是給實力低微的武者在力量不足的情況下使用，當力量達到一定地步後，雲劍，托劍與攔劍就已失去意義。
故黑色寧凡僅創造出十招炁境基礎劍法。
寧凡本欲將十招炁境基礎劍法盡數使出，但使至第五式掛劍時，就見王等風雙目如炬，閃爍不停，神魂自斂其中。
盡管他將靈魂威壓收斂的極好，寧凡依舊能感知他動用極大的魂力，似在施展某種靈魂秘法。
“唰！”
寧凡手中長劍畫圈，收於身前。
王等風，自在老人以及薛蕊都是一怔。
“寧凡，這基礎劍法有十式一套，十三式一套，十六式一套……”王等風說道。
“我這劍法，五式一套，”寧凡說道。
三人身為聖地論劍長老，自知寧凡胡說八道，哪有五式一套的基礎劍法？
何況寧凡剛剛下一招，正是要接上絞劍，連炁旋都快凝結而成，但小臂輕收，硬生生停下，顯然是多了什麼顧慮。
“王等風前輩是在動用什麼秘法記錄麼？”寧凡看王等風一眼冷聲說道。
王等風凝目問道：“你能感知到？”
“這點感知自有，”寧凡說道。
三人皆在這一刻露出一絲苦笑，這後生真是一個厲害人物，除了“空則境”修為迷惑人，在其他方麵的能力怕是不弱於他們。
王等風所用秘法，乃“魂凝觀”，可將自己所見一切記錄下來，並化為能反複觀摩的靈魂碎片。
三位論劍長老的實力，眼界固然非凡，但還到不了看一遍就能掌握炁境基礎劍法的地步，故而王等風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使用這一招。
魂凝觀的特點，便是魂力凝於“眼”，似乎不會泄出一絲魂力，故非常隱蔽，根本無從察覺。
王等風卻不知寧凡已是天魂境強者，且吸收掉龍瀚一部分靈魂後，感知又大幅度增強，魂力稍有波動就能知曉。
“炁境基礎劍法，對我劍道聖地太重要，這般演練，我自該記錄，”王等風自知理虧，也不狡辯，而是實誠說道。
“這十招炁境基礎劍法對我沒什麼大用，但卻是我與劍道聖地交易的重要籌碼，剩下的五劍，我需要查明劍道聖地的態度才能演練，”寧凡說道。
王等風，薛蕊以及自在老人都想觀摩完整的炁境基礎劍法，但此時已不便開口。
王等風似乎想到什麼，忽開口問道：“寧凡，你乃負心劍心？”
寧凡一愣，倒是想起蒙塵所言。
劍道聖地的劍修，人人都養劍，視劍如己命。
但凡不養劍者，都被稱之為負心劍修。
他走上劍道，不知折了多少長劍，各種品階的都有。
“按照你們的標準，算是，”寧凡說道。
王等風微微一笑，翻手取出一把劍鞘，他這劍鞘表麵布滿鱗片，隱有血氣擴張，霸道至極，便是以龍鱗打造的劍鞘。
就見王等風在劍鞘上輕輕一撥，劍鞘內已多出一柄鑲玉劍柄，再輕輕一撥，又化為一柄烏木劍柄，再撥……
寧凡看了一眼，便已明白，這劍鞘內應是一個須彌空間，王等風能從劍鞘內取出不同的劍。
很快，劍鞘上出現一件纏布劍柄時，王等風伸手握持劍柄，用力拔出。
“噌！”
隨著一道響亮的出鞘聲，一柄殺氣騰騰的長劍被他握持手中。
這是一柄寬刃劍，劍身表麵布滿一根根金色長須，不知是什麼材料，但透露出一股厚重之感。
“此劍名斷罪，道階劍，乃萬重辰金壓製而成，再以延龍筋加固，唯一的缺憾就是劍靈已死，而你身為負心劍修，又力大無窮，這把劍適合你！”
長劍在王等風手中一轉，以劍柄朝寧凡，他說道：“我以魂凝觀記錄你的劍法是為不對，但我答應你，在你說服劍道聖地前，我不會傳授給任何人！”
寧凡接過此劍，手指在凹凸不平的劍身上一番摩挲。
即便此劍已“死”，仍不失為一柄好劍。
上次寧凡所獲道階劍“欌龍木劍”原本擁有提升某些悟性的能力，可破碎於夢井之中，眼下這算是寧凡第二柄道階劍，看上去也堅固得多。
“好劍，不謝，”寧凡收起長劍說道。
旁邊薛蕊微微一笑，道：“你這孩子，此劍雖死，但每一柄道階劍都屬當世名劍，連個謝字都吝嗇麼？”
寧凡看她一眼，說道：“看似我賺了，實則我虧了。”
“如何虧？”薛蕊笑吟吟問道。
“劍道聖地內分歧很大，雖然我不知分歧如何而來，但你們是在利用我整理這個分歧，你們代表劍道聖地的絕大多數，想要利用我，”寧凡淡然道。
不可否認，當世大多數人都是自私的。
但自私不代表愚蠢，天魔大軍壓境下，沒有人能獨善其身。
劍道聖地號稱天下正宗，又是人族第一大勢力，一味龜縮，退讓的結果，大家都能看明白。
這不是什麼分蛋糕的遊戲，更不會有妥協的可能性，而是生死存亡的戰爭。
再自私的人也會明白，現在不站起來，以後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永久躺在地上……
三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出一絲無奈。
這小子，太聰明！
“想要說服掌劍，幾乎不太可能，但我想你既是眾生因果之命，必定背負著整個世界，我希望你能做到，”王等風心中坦蕩，倒不在寧凡麵前裝腔作勢。
他剛說完，不遠處有許多人打著火把，從道場一側闖入。
“何人破壞道場！”有人怒喝道。
寧凡先前的動靜太大，將這道場一麵牆壁都給蹬塌陷，自是將不少人驚醒。
“你且回去歇息，明日我帶你前去掌劍塔尋掌劍，”王等風說道。
寧凡點頭，後退兩步，身形一晃，已自道場另外一側掠走。
“等風，你說這孩子能改變首席掌劍的想法嗎？”薛蕊看著寧凡離去的身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