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運用
寧凡的規則化身即使被消滅，對他也造不成實質性傷害。
可在這個擂台上敗了，黑色寧凡製定的規則之力，恐怕會攻擊到寧凡的本體。
正如黑色寧凡所說那般，在這座擂台上的規則就是贏，贏的那一位將能獲得對方的一切……
如果黑色寧凡真的贏了，他恐怕能將自己取而代之！
斷掉一臂的寧凡迅速後退，眼神變得極度淩厲，他沒想到在體內世界中亦會遭遇生死危機，自己這是被黑色寧凡給算計了？
不，不是算計……
這恐怕是黑色寧凡的本能。
雖說這家夥一直在自己掌控中，但自己從未真正掌控過他！
“唰——”
下一刻，黑色寧凡迅速逼近，身後拉出一絲絲條紋，條紋中浮現出一個又一個分身。
又是一門劍技！
寧凡長劍順著手肘繞出一圈，輕輕下壓。
“給我敗！”他怒吼道。
一瞬之間，無數劍芒散射而出，將一個個眼花繚亂的分身破滅。
但這個過程中，其中一道劍芒卻被攔下，黑色寧凡的本體不退反進，直逼至寧凡麵前，猙獰笑道：“你……歸我了……”
下一刻，他一劍刺向寧凡。
這一劍，招式刁鑽到極致，也完美到極致。
幾乎破不可破！
寧凡也無法通過“全知”了解他這一劍，這一劍由劍靈本能主宰！
淩駕在高空上的吞天劍看到這一幕，心中也緊張起來，當它建議寧凡讓分身製定規則時，就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黑色寧凡看似清心寡欲，實際上是將所有執念放在“贏”上，他的誕生就是為了勝利，絕不允許敗給任何存在，包括自己的主人。
但天地境掌控的規則之力有限，即使授予黑色寧凡一些規則之力，去創造規則投影，應該也難以威脅到寧凡的性命。
吞天劍卻是沒有想到，黑色寧凡竟如此鬼才，打造出這樣一個擂台……
一個誰都無法幹預，且贏家通吃的擂台！
麵對這一劍，寧凡眼神陡然變得極度深邃，眼眶中明明有眼珠子，但卻給人一種“空”的感覺，內心中似乎湧現出一絲明悟。
他的身體忽然傾斜，用肩膀硬接黑色寧凡這一劍，旋即手中長劍同樣刺出，那是平平無奇的一劍，這一劍幾乎沒有任何念想。
仿佛眼前的黑色寧凡是一尊木樁，又或者是一個草靶……
“噗！”
“噗！”
兩柄劍同時洞穿對方。
寧凡僅僅是肩頭被洞穿，而黑色寧凡則是胸口被洞穿……
“呼……”
彙聚在擂台上的戰意開始消散。
黑色寧凡跪在地上，眼神中滿是迷惘，“這一劍，你從哪學的？”
他在這一劍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玄奧至理，那是他未曾看透的一種理念，也是這種理念讓黑色寧凡的判斷陷入混亂。
“不知道，”寧凡說道。
這一劍，是在夢井第五層與父親交手時所用的一劍，寧凡將謎團壓榨千百次，仍舊不是父親的對手，可當他被壓榨到極限，實在尋不到打敗父親的方法時，他竟感悟到這一劍的存在。
而在自己昏迷後，這一劍反反複複在腦海中演示……
如果說自己在劍道上，相對黑色寧凡有什麼優勢，唯一就僅此一劍！
“嗡……”
擂台四周的劍叢閃耀著光芒，黑色寧凡體內湧現出一縷縷黑色能量，朝著寧凡彙聚過去。
這是戰利品，是擂台上贏家通吃的規則體現！
其中不僅包括黑色寧凡所有記憶，感悟，還有那個謎團，以及身為劍靈的戰鬥本能。
“嗖！”
眼看黑色能量就要彙向寧凡，一股無形的力量卻將其阻擋，這股黑色能量原路返回到黑色寧凡體內。
黑色寧凡抬頭，看著寧凡露出不解之色。
“我不需要，”寧凡說道。
“可是你是贏家，贏家就該得到所有，”黑色寧凡說道。
寧凡淡淡一笑，“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黑色寧凡的眼神越發迷惘，他是很天才，但終究隻是一個劍靈，他的世界完全是由黑白構成，贏意味著偉大，寧凡複製他的記憶打敗他，就是可恥……
他當然不會明白，寧凡需要付出什麼，又在什麼樣的處境內掙紮。
“不過還是謝謝你，你建造的規則投影，很不錯，很有想象力，”寧凡指著擂台說道。
按照規則投影的記錄，他作為這個世界的主人，能夠將現有的規則投影出去，但僅限於這座擂台，而寧凡在擂台上戰敗的對手，將能獲取對方所有！
黑色寧凡起身，他凝視著寧凡，“看樣子……你又一次利用了我……”
“相互成就，不是嗎？你將我取代，發現外麵的世界如此無聊，如此繁雜，你一定會後悔，”寧凡笑道。
“我會想辦法破解你剛剛那一劍，”黑色寧凡說道。
“我很期待，”寧凡笑道。
寧凡成就劍帝後，在大夢界內幾乎難覓對手，但與父親鬥過那一場，方才讓寧凡明白，劍之一道比他想象的要深邃很多。
自己那一劍，得到父親的讚賞，但僅僅隻是讚賞而已。
他相信自己並非真正擊敗父親！
想要追求劍道極致，憑大夢界內的傳承幾不可能，他需要在劍道上更進一步，還是得靠自己，或者說與黑色寧凡相互成就！
等黑色寧凡離去，寧凡也散掉規則化身，在居所內睜開雙眼。
盤膝而坐的他，心念微微一動，一縷淡淡的虛影當即從體內擴散而出，那虛影正是那座擂台，此物果真投影至真實世界中。
“我現在應該找一個獵物，”吞天劍的聲音傳遞出來。
“獵物？”寧凡一愣。
“別忘了，我還沒有淬煉升階！我還停留在聖階！”吞天劍的聲音忽然高了好幾度。
“我的修為的確停滯太久，但這和獵物……有什麼關係？”寧凡問。
“在規則投影下，你隻要擊敗一名對手，可獲取他對法則之力的感悟，總好過你前往悟道場內苦修，”吞天劍說道。
聽聞此言，寧凡眼睛驟然亮起。
每一個人領悟的法則信物不同，運用的法則之力也有所不同，但他們當初耗費數十年，上百年的感悟卻是存在的。
一旦打敗對手，寧凡獲取其對法則的感悟之法，能夠助其開竅，能夠幫他迅速提升修為，至少比在悟道場苦修速度快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