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 困夢
浩瀚天際，一道蛇影向西飛掠。
不借助傳送陣在九巫大天內穿行，動輒就是十餘天。
寧凡盤膝坐在蛇背上打算入定修行，但就在他閉上眼睛一瞬，直接沉入夢中，眼前浮現出金裙靜女的身影。
還沒等金裙靜女開口，寧凡就從夢中掙紮著醒過來。
“你怎麼了？剛剛好像睡著了？”陶禮詫異的看寧凡一眼。
“沒什麼，不小心做了個噩夢……”寧凡回答道。
陶禮：“……”
寧凡再度緩緩閉上眼睛。
在閉眼一瞬，寧凡居然又陷入夢境內。
這夢境處於一個洞穴內，僅有寧凡與金裙靜女兩人。
“果然一閉眼就是噩夢？”寧凡苦笑道。
金裙靜女冷冷瞪一眼寧凡，道：“方才比較緊急，在你身上留了一道神夢的力量，我覺得有必要考校一下你。”
寧凡看著她，挺起胸膛，“在下已經是一名劍帝，乃是帝級強者，考校而下就免了！”
“帝級強者？真的好強！讓我看看？”她伸手朝著寧凡淩空一抓。
這個夢境內，寧凡沒有任何約束。
麵對金裙靜女的攻擊，寧凡在一瞬之間展開絕望劍界，身形在一霎之間消失，出現在金裙靜女的身後。
寧凡很滿足自己鬼魅一般的速度，他當即揮劍，朝著金裙靜女斬去，眼中有著一抹得逞的笑容。
但在長劍沒入金裙靜女體內的一瞬，寧凡表情僵住，金裙靜女的身體在自己麵前緩緩消失，同時耳邊傳來一道嘲諷聲，“很得意？覺得自己的速度天下無敵？劍界配劍步，就能在百方世界橫行無忌？”
寧凡眼中迸出一絲厲色，身體瞬間消失在劍界中。
現在的劍步，在劍界中呈現出來的不是一條路徑，也不是一條小道，而是無數個分散的點，寧凡的身形可以在點與點之間高速移動。
在劍界中的速度寧凡已達到一個極致，單憑速度，即便是這金裙靜女都無法捕捉到自己。
“呼呼呼……”
寧凡身影在劍界內詭異出現，消失，出現消失，若有人望過來，根本看不到他移動的路徑，同一時間出現在劍界中的寧凡，足足有十幾個……
金裙靜女同樣以極快的速度闖入其中，她似乎想在速度上壓製寧凡，但每一次捕捉都慢了寧凡一籌。
兩人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某一刻，寧凡忽然停下，手中長劍急停在金裙靜女雪白的脖子前。
畫麵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寧凡的眼神中藏著得意。
盡管金裙靜女擁有深不可測的實力，但如今的自己也不是當年，在她麵前並非毫無還手之力。
“怎麼樣？”寧凡冷笑。
金裙靜女看著寧凡身上，沒有說話。
寧凡意識到什麼，低頭一看，頓時傻眼，他身上衣服已經坑坑窪窪全是洞！
如果不是她留手，身體恐怕已經被捅出無數個窟窿……
“單憑這點速度，純粹就是一個笑話，接下來的麻煩，你根本活不下去，”金裙靜女搖搖頭，“而且，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你需要靠自己！”
“我已經很……”
“很努力？”
金裙靜女嗤笑一聲，“每個失敗者，都會強調自己很努力，都會用自己盡力了來安慰自己，以此寬慰自己那不動腦子的人生，但你真的努力了？”
寧凡沉默。
“在修行一途，黑裙靜女指點你不少，但你更像是一隻撿芝麻丟西瓜的猴子，絕之劍技停留在意境上得意洋洋，陣之劍技直接扔掉不練，心之一道更是隨緣，所以迄今你還沒資格開啟第四門劍技，”金裙靜女毫不留情訓斥道。
寧凡依舊沉默著。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一針見血。
麵對靜女，寧凡連反駁的想法都沒有。
“如果你繼續這種態度，別說去尋找血鳳，你連見一眼蘇落雪的機會都沒有，她隻能成為你的陪葬品，不僅僅是她，你曾經的故人，故土，下場都一樣，你……”
金裙靜女尚在說話，寧凡眼神已經猙獰起來。
他一步踏出，撲上前去，一隻手掐住金裙靜女的脖子，手中長劍直抵她挺拔的鼻梁上，森然道：“說夠了沒有？”
“老子就像一個白癡被你們一路騙，什麼天命，什麼因果，說的神乎其神，這些我都認了，可直到現在，我連自己真正的身世都不知道！”
壓抑在內心許久的怒火，終究還是爆發了。
一個人成熟，不代表他沒有脾氣。
寧凡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順著這個女人安排的命運道路前進，但不意味著他可以一直這麼稀裏糊塗！
看著寧凡被怒火填滿的雙眼，金裙靜女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那笑意中帶著一絲欣慰之色，“會生氣，看樣子還有救。”
寧凡：“……”
“你憑絕望一道成為帝級強者，但光靠虛空造劍以及劍界的速度，麵對其他帝級強者沒有任何優勢，我給你兩個提示，心眼可洞穿幻境，同時也能造就環境，而陣之一道……在你擁有虛空造劍後，該撿起來了……”她說道。
“老子不想聽這些，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我又是什麼！”寧凡怒吼著。
“我還有事，先去忙了，”金裙靜女說道。
話音落下，她的身影漸漸模糊起來，同時拋下一句話，“這個夢，不太容易破，你需好好努力……”
“該死！”
寧凡揮動長劍，斬向金裙靜女，可他身下不過是堅固的岩石。
“咻咻咻……”
他一連斬出數十劍，四周洞壁堅固的不像話，劍芒斬在上麵僅僅隻是留下一連串火花。
寧凡心念微微一顫，嚐試脫離夢境，但夢境與眼前的岩石一般穩固，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雙眼中仿佛有兩根蠟燭點燃，冒著燦燦火焰，再度揮劍四處斬擊，但除了發麻的虎口外，洞穴仍舊沒有絲毫變化。
發泄一番後，寧凡終於冷靜下來，他明白自己被眼前的夢境困住了。
這夢境是金裙靜女借用神夢巫神的力量所布置，想要隨隨便便破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