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卷天棋
“若這道金靈如此重要,我看還是算了,”寧凡說道。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想要什麼,姐姐我都會給你,”霍芷衣說道。
姐姐?
雖說她看上去十八九歲模樣,但年齡保守估計是自己數千倍。
忽然這麼自稱,寧凡臉色當即怪異起來。
“前輩……”
“叫姐姐,”霍芷衣臉色沉下去。
“姐姐……”寧凡喊道。
霍芷衣走出兩步,在一根金屬立柱上輕輕一拍,立柱上隱隱泛起金色漣漪,一個純金色的小人兒從漣漪中緩緩浮現。
“辰金,響應主公呼喚,”金色小人落地後,當即朝霍芷衣單膝跪地,顯然十分尊敬。
寧凡看著金色小人,滿眼都是好奇,天地靈物誕生於天地,各個都桀驁不馴,這個金靈倒是對霍芷衣格外尊敬。
“以後你跟他,”霍芷衣指了指寧凡。
金色小人臉上擬人般露出震驚之色,“主公,我若離開,方寸劍山誰來守,誰能護住你的性命?”
霍芷衣上前,將這道金靈挽在手中,微笑道:“沒關係了,你不可能保護我一輩子……”
“嗖!”
金色小人身體一縮,融入金屬地板內,隻露出一個聳拉的腦袋,“不行,這件事情我要去問問淵,我不能完全聽從主公!”
話畢,它直接消失於地板中。
“時間久了,許多人都變得沒那麼聽話了……”霍芷衣望向寧凡說道:“不過你放心,姐姐說過的話,從來沒有食言,金靈一定屬於你,但這個東西不是白得,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寧凡問道。
霍芷衣旋即說道:“喂,你還記得那一副卷天棋嗎?”
她這態度,顯然是對吞天劍所說。
“記得,嘿,當初吹的多厲害,號稱和我並駕齊驅的至寶,結果直到翻天之戰結束都沒動靜,我看無相老人不過如此,”吞天劍懶洋洋的聲音傳出,言下還有一絲譏諷。
話音剛落,霍芷衣眼中泛出厲色,“你再胡說八道試試?”
“不是事實麼?你們在卷天棋上的投入那麼多,結果直到天罰結束都沒有音信!”這一次吞天劍十分堅持,甚至有著一絲憤憤不平。
霍芷衣抿嘴,無奈歎息一聲,“因為龍獄叛變了,他所執的那枚棋子沒能啟動!”
“什麼?龍獄叛變?怎麼可能!”吞天劍驚道。
第二次翻天之戰,古神中佼佼者眾多,人族英豪集結,龍獄號稱旗鋒十八將之首,在翻天之戰中立功無數。
人族中許多人唱衰翻天之戰,故而叛變者並不少,初期翻天之戰的對抗中,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古神對抗古神。
其他人有叛變的可能性,唯獨龍獄不可能。
“就是事實!我師父說過,落天十八子要在天罰降臨之際動用,可在天罰來臨之際,十七子都有響應,唯獨少了龍獄那一枚!”霍芷衣神色堅定。
“好吧……就算龍獄真的叛變導致功虧一簣,這也已是過去事,你想如何?”吞天劍問。
“重啟卷天棋!”霍芷衣說道。
“不是少了一枚嗎?”吞天劍問。
“我造出來了,別忘了,我可是無相老人嫡傳徒弟!”霍芷衣微微一笑,她輕輕翻手,一枚黑棋出現在手中。
寧凡打量著這枚黑棋,這枚小小棋子看上去十分普通,他沒有在其中感受到任何氣息。
但聽兩人對話,此物居然是打算用來對抗天道?
“就算你打造這一枚,這麼多年過去,其餘十七子恐怕也難以湊齊……”吞天劍忍不住說道。
“我能感應到十六枚棋子的存在,他們還堅守著,畢竟當初掌控落天十八子的十八人,都是與龍獄一個級別的強者,他們沒有那麼容易隕落,現在僅僅隻有一枚棋子下落不明,是屬於九垠的那一枚,隻要找到他就行!”霍芷衣說道。
“我不是潑你冷水,依靠卷天棋對抗天道,是在翻天之戰的場景下,如今古神都已沉寂,單單這一副棋又能掀起多大的波浪?”吞天劍說道。
此話一出,霍芷衣麵色微沉,一步上前掀起寧凡衣領,厲聲說道:“不然呢?不然你以為我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在天道詛咒下苦苦支撐又是為了為什麼?就是為了等你潑我冷水?”
“姐,姐姐……這不關我的事,”寧凡想要將她手扯開,但觸碰之下,才發現她雙手冷若玄冰,手指在瞬間凍得僵硬。
意識到自己失態,霍芷衣鬆開手,隨即慘笑道:“人活在世上,都是有一個希望寄念,不是嗎?”
“可……”吞天劍還欲說話。
“我會湊齊這副棋,”這時寧凡開口說道,“不管這副棋有沒有用,我都會去做。”
霍芷衣抬頭,眼神中泛出一絲詫異之色,再望著寧凡便覺得他與腦海中那個模樣完全重疊,盡管兩人長得完全不一樣。
“有希望,才是好事,不是嗎?”寧凡朝她伸出手。
霍芷衣將那枚棋子遞給寧凡,眼波流轉下正要說什麼,忽然之間,方寸劍山猛的一陣劇烈晃動,一股巨力從下方傳來。
她低頭俯視腳下金屬地板,麵色當即微微一變。
“發生了什麼?”寧凡問道。
“來者,比想象中強,”霍芷衣冷聲說道。
……
方寸劍山底部,已經被黑暗徹底占據。
但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卻是一支翠綠色長劍屹立在地上,此劍雖身處黑暗,但卻沒有化為黑霧,表麵上流轉的生命之力似乎能抗衡黑暗規則。
而這柄翠綠色長劍每轉動一圈,就有一道綠影激射而出,那綠影在黑暗中穿行,以完全不講道理的姿態直抵目標,斬出一劍。
劍帝一怒,伏屍百萬。
這一劍,便有如此之威。
麵對這樣的一劍,程淵兀自一劍格擋。
綠影消解,程淵自進一步。
若仔細觀察,程淵步進的方位,非常有講究,他遵循著某種規則小心翼翼朝那翠綠色長劍靠近,仿佛踏錯一步就是深淵似的。
黑暗明明是他主場,為何要如此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