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 人證
這位玉公主已經將消息放出幾日，平台上的皇族中有不少人知曉這個消息，他們大部分都帶著懷疑的態度。
眼下他們見到石亭內真有一位釋法境，自是信了玉公主的消息，同時心中無比困惑。
八王爺腦門是被驢踢了，點一名釋法境做將？
盡管如此，在場的王孫貴族們臉上沒有絲毫變化，皇族勢力同樣也分三六九等，他們中的大多數站在這裏不過是湊個熱鬧，或者站個隊。
至於去招惹八王爺，他們還不夠資格。
八王爺用淡漠的眼神，看了一眼玉公主，說到：“公主殿下，有規矩不能點一名釋法境做將？”
“當然不是，”玉公主微微一笑，“我不過是好奇麼，人皆有好奇之心，不是麼？”
“對，八王爺慧眼識珠，能點一名釋法境做將，實有魄力……”
“就不知這釋法境，實力幾何，他就是再天才，也不是萬相境巔峰對手吧？”
“很難很難，畢竟能做將之人，也是萬裏挑一，差一個境，如何匹敵？”
開口說話幫腔的，自然都是玉公主這邊的人。
八王爺麵色微微一冷，皇族內部枝蔓眾多，但被八王爺瞧在眼中的，也不過就那麼兩三支，其中尤以這玉公主最為咄咄逼人。
不過千燈節上，卻不適宜說狠話。
見八王爺不接茬，玉公主搖動那婀娜身段，踏出兩步，美眸徑自望向石亭中的寧凡，輕笑道：“本宮這一好奇，就忍不住刨根問底，查個明白，這寧凡乃是歸武郡下寧氏族人，六年前考取武舉功名，可我差人去歸武郡打聽了，那歸武郡寧氏早就是個破落家族，那寧氏族長也說，他們家族並無寧凡這一號人物……”
八王爺麵色沉了下來，在清湖旁邊的洪喬則是臉色慘白，他扭頭望向禮部侍郎童桂，雙眼之中迸射出吃人一般的表情。
在明麵上賀楠國對功名管理的極為嚴格，畢竟他們需要掌控天下武者，這件事情若完全抖出來，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那禮部侍郎童桂察覺到洪喬的目光，嘴角微微屈起，卻是洋洋得意的冷笑，顯然對方完全無懼於八王爺。
“這寧凡在家族中遭遇不公，自是反出寧家，另做化名，”八王爺臉色陰鷙，盯著玉公主說道。
“原來如此，”玉公主微微一笑，“好巧不巧，歸武郡那位寧氏族長有幸被邀請參加千燈節，今日就在現場，他聽聞自家出了一個武舉人可是高興的不得了。”
話音落下，自玉公主身後走出一位銀發蒼蒼的老者。
這老者神情頗為緊張，畢竟他所在的寧家，不過是歸武郡內一個小族，忽然被請來指認一位族人，實在太過詭異。
老者明白自己被迫卷入皇族內部的鬥爭，但眼下，他除了照做，沒有選擇的餘地。
“寧氏族長，敢問亭中那位釋法境，可是你族人？”玉公主問道。
老者眺望一眼，目光與寧凡相接觸。
寧凡的目光平靜如水，他根本不關心八王爺與玉公主之間的鬥爭，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就是一個跑路。
“他……”
老者打量寧凡後，剛剛要開口，忽然脖子上出現一道缺口。
嚓！
“咳咳咳……”
血水從口中漫出，整個人臉色一片慘白，隨即倒地捂著喉嚨不斷掙紮。
玉公主臉上浮出一抹厲色，一把將老者從地上揪起來，用一隻手指著寧凡說道：“他是不是你族人，是的話，就點頭，不是，就搖搖頭，說！不然誅你全族！”
八王爺臉上掛著冷笑，說到：“玉公主，拿人家全族來威脅，那還能是真話嗎？”
老者意識迷糊，似要點頭，似要搖頭，可終究雙眼一閉，腦袋垂落在一旁。
玉公主臉色難看至極，她真沒想到八王爺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更可怕的是連她都沒看清八王爺是如何殺人！
其他皇族在一旁冷眼旁觀，絲毫沒有要插手的想法。
畢竟每一次武殿大試，都是皇族內部紛爭的時候，八王爺和玉公主鬥的越凶，他們越是有漁翁得利的機會。
“來人，將屍體運出去！”玉公主冷冷說道。
兩名侍衛飛入平台，迅速將老者運走，血跡也在片刻之間清理的幹幹淨淨。
畢竟是千燈節，舉國大慶的日子，玉公主也知不能失去起碼的體麵，她總不可能在這裏和八王爺大打出手。
洪喬看到這一幕，頓時舒了一口氣，同時再度惡狠狠盯著那禮部侍郎，等這件事情結了，他必要找禮部奪回這個場子！
玉公主在片刻後，就已神色如常，從功名上無法為難，但她的手段還有很多。
“千燈節慣例，諸王所點之將，可切磋一二，本宮很好奇八王爺所點之將區區釋法境，到底有幾分實力，不知道哪位‘將’願意逐本宮之願？”玉公主冷冷說道。
撕破臉後，她也不裝了，說不得，今日她就將八王爺點的這位將徹底廢掉！
石亭內，眾“將”早已等候多時，等到玉公主一開口，好幾個石亭內有人起身，朝玉公主拱手，但這些人還未開口請戰，其中一座石亭中，已有一位身材壯碩的青年跨步而出。
“區區釋法境，玉公主且看好了！”
這青年並未飛遁，而是在水麵上跨步而行，一瞬之間已越過數百丈距離，朝著寧凡石亭衝過去。
寧凡一直靜坐於石亭內，仿佛一個局外人，麵對衝過來的青年，麵色也是波瀾不驚。
四周，響起一陣議論聲。
“那小子是被嚇傻了嗎？”
“我懷疑八王爺點的不是這位將，他隻是在迷惑外人的。”
“若是沒有實力，這般迷惑，豈不是找死？”
眾人說到這，臉上顯露出憐憫之色。
他們已經得出結論，寧凡不過就是一個替死鬼。
不過這個替死鬼的定力，未免太驚人，眼見著那青年距離石亭隻有十丈遠，他仍舊坐在石凳上飲茶，而石亭內為寧凡服務的宮女，則已經早早躲藏在石亭邊緣處，一臉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