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代價
獸心聖地這些人，實在無法接受眼前這一幕。
除了芙。
它的妖瞳之中，彌散著異樣的神采。
這就是人麼？
妖獸之間的戰鬥結果，往往並不難猜測。
從體型，妖元，血脈上，很容易分出一場戰鬥的勝負。
芙本以為人類也是如此，可在地龍宗內，寧凡一次次的打破她的認知，這個家夥的實力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這一次，芙仍舊沒有任何指望。
畢竟他的對手是崔安，這個強大的存在，就連爺爺都不是他的對手。
可寧凡就像是變戲法一般，將崔安輕鬆誅殺了……
奇跡麼？
它內心輕聲說道。
寧凡將崔安擊殺後，邁步向前走來。
密密匝匝的小劍，像是一片蜂群，圍繞著它上下起伏著。
“我的時間很有限，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死，要麼滾，三息時間……”寧凡向前邁步，同時說道。
動用吞天劍的能力是有代價的，而這份代價，需要寧凡自己承擔。
一旦代價降臨，寧凡的戰鬥力將直接歸零，他需要盡快解決戰鬥。
“一……”
“二……”
“三！”
在寧凡數數的時候，獸心聖地中各個妖獸，皆開始化形。
他們之中有些化為數十丈長的狂蟒，有些化為身形魁梧巨大的人形妖獸，還有一些化為妖狼，妖鳥，妖獸化為原形後，實力都會大幅度提升，顯然是要和寧凡拚命了。
妖獸的世界，比人類還要殘酷的多。
崔安一敗，它們就沒有退路可言。
對於妖獸而言，幾乎不存在俘虜，敗者基本都是被當做食物吃掉，所以它們不會退讓，隻會以命相拚！
麵對蜂擁而上的妖獸，寧凡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這些妖獸若是動用古神遺物，或者其他神通的話，寧凡尚且會倍感棘手，但絕望劍域和毀滅劍域融合後所化的小劍，對付這些肉身，完全就是摧枯拉朽一般！
“噗噗噗噗……”
但凡靠近的妖獸，體表迅速綻放出一朵朵血花，眨眼之間它們都被那些小劍打成篩子，即使最為強大的那頭妖熊，靠著巨大無比的身軀衝出上百丈後，發出一道不甘心的哀嚎。
它那顆巨大的心髒，已經被小劍徹底打爛，哀嚎之後，妖熊轟然倒地，趴在了寧凡麵前。
獸神殿，再度安靜下來，畢竟所有妖獸都被寧凡殺光了。
後方藍聖主與典聖女臉上，再度流露出驚恐之色。
圓滿劍域，巔峰劍主，她們不是沒有見識過，但這麼離譜的，絕對是第一次。
寧凡踩過那頭妖熊的屍體，徑自上前來，看著芙遍體鱗傷，臉上流露出一抹心疼的表情。
芙與寧凡對視之下，內心卻極度鬱悶。
畢竟她現在沒有化形，而且渾身毛發夾雜著鮮血，必定是極度難看。
正當寧凡想要將芙從地上抱起來時，丹田內傳來吞天劍的聲音。
“寧凡，反噬我撐不住了……”
話音落下，一道道黑芒從天暇石內爆射而出，在其丹田中瘋狂肆虐，很快，這些黑芒又衝出丹田，遁入寧凡渾身經脈中。
上一次，寧凡曾被這股反噬的力量折磨過。
記憶猶新！
現在寧凡實力雖有增長，但所承受的痛苦不會有太大的差別。
他臉上肌肉開始猙獰，扭曲，劇烈的痛楚覆蓋他的全身上下。
一開始，他尚且還能保持風度，直到芙開口問道：“寧凡，你怎麼了？吃錯東西肚子不舒服嗎？”
“噗……”
寧凡勉強一笑，隨後哀嚎聲從嗓子擠出來。
他感覺自己的經脈如被無數刀子刮過，從頭到尾到的疼痛像潮水一般彙聚在腦海，他疼的整個人一躍而起，跳到半空之中，又重重砸在地上，不斷翻滾。
“這是怎麼了？”典聖女奇道。
藍聖主上前，觀察著寧凡，旋即說道：“應該是某種力量的反噬，他殺崔安殺的太容易了，估計動用某種秘術……”
哐哐哐！
芙晃晃悠悠從地上爬起來，晃晃悠悠朝寧凡爬過去，可劇痛折磨之下，寧凡哪裏能夠留意到？翻滾之下，就朝著它撞過去。
“嗖！”
典聖女一晃而過，將芙拽在一旁，“你這小狐狸，不要命了麼？”
“寧凡，他怎麼了？”芙問道。
“鬼知道，不過應該死不了，”典聖女看著寧凡說道。
寧凡這番撞擊之下，還跟沒事的人一般，他的肉身比想象中還要堅固，這反噬應該頂得住。
“能幫他嗎？”芙又問道。
“如果是反噬，應該幫不了，”典聖女聳聳肩。
這世界上有許多東西隻能自己承擔，例如渡劫，又例如反噬，旁人幫不上太多的忙，像蘇落雪能夠找到一方血室幫自己渡劫，已經屬於例外了。
寧凡就在獸神殿內翻滾一個多時辰後，終於停了下來，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臉上倒是露出奇怪的表情。
“前輩，這麼快？”寧凡問道。
上一次天暇石反噬，他可是熬了七天七夜，每每想起來都會後怕。
方才寧凡之所以果斷動用吞天劍鎮壓，是因為他沒有必勝崔安的把握，即使他能與崔安一戰，也無法騰出手來應對聖地聖地的其他妖獸。
但先將崔安果斷擊殺，情況則不一樣了。
不過代價，就是要慘烈一些。
“拜你所賜，你體內的這一方世界，幫你承受相當多的反噬，”吞天劍回答道。
“真的？如此說來，我豈不是可以經常借用你的力量？”寧凡眼睛一亮。
“盡管用，天罰來收拾你，”吞天劍冷哼一聲。
寧凡訕訕一笑，這才站起身，朝著芙這邊走過來。
芙見到寧凡相安無事，臉上旋即也露出喜色，一拐一拐跑了兩步，徑自朝著他撲來，並在他懷中蜷縮成一圈，身體微微顫抖著，同時傳出抽泣之聲。
“爺爺死了，塗山氏也沒了，所以……所以……我就被當做祭品……”芙壓著聲音說道。
感受著芙情緒強烈的激動，寧凡將其緊緊摟住，“別哭了，現在已經不是祭品了，我帶你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