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憂心
盤劍古神將這兩件物品遞過來，寧凡伸手去接，但就在這時，他忽然一伸手，朝著寧凡腹部輕輕拍打過去。
寧凡的反應固然是極快，但盤劍古神的速度快到他無法看清，不過他輕輕一拍，旋即將手收了回來，臉上露出一抹淡笑。
“前輩？”後退數尺的蹙著眉。
“沒什麼，隻是想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盤劍古神擺擺手，旋即回到自己的棺槨中，在沉入棺槨前，他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你可以離開了，我不應該操太多的心，嘿嘿……”
聽到這話，寧凡心念微微一動。
很顯然，方才那一瞬間盤劍古神肯定是注意到吞天劍，當他看到這把劍時，同時也知道一些信息。
“前輩，你知道了什麼？可否告知於我？你已經明白靜女是誰？”寧凡上前問道。
哐！
回答寧凡的隻有棺槨重重蓋上的聲音。
寧凡：“……”
站立片刻後，寧凡轉身離開這洞穴，他明白盤劍古神不會回答自己了。
不過相比之前，他現在對這個世界了解的多了幾分，至少他明白靜女的動機是什麼。
古神，就是曾經的人族，他們是為反抗天道而戰，靜女恐怕也是其中之一。
“自己最終將為人族而戰嗎？”
“如果僅僅是這樣，靜女完全不需要費那麼多周章，至少她在大雲國內就能幹擾一切，也根本沒必要將蘇落雪拖進祖龍宗，又帶進天鳳聖地……”
“她如此不懼麻煩的做了這麼多，又是為了什麼？”
寧凡低頭思索著，心中的謎團不減反增。
他離開洞穴，進入迷霧之中，抬頭之下仍舊能清晰的看到迷霧中黃色與紅色的眼睛，那種可怕的壓迫感再度襲來。
為什麼盤劍古神看起來和正常人類無異，而迷霧中兩位古神不僅體型龐大到難以想象，從氣息上也與人類毫不相幹，反倒是讓人感覺他們是隱藏在迷霧中的魔物？
“兩位，可否顯露真容讓我一觀？”寧凡抬頭問道。
迷霧中，兩雙眼睛都沉默著。
不知道是和盤劍古神溝通還是怎麼，片刻後，他們慢慢從迷霧中走出。
當寧凡看到他們時，瞳孔微微放大，眉毛微微掀起。
他們從外表上看，已經與人類有了極大地差別，黃色的那位皮膚表麵仿佛溶解一般，像是一個蠟像被烤化了一般，鼻子已經與臉徹底融為一體。
紅色那位更加可怕，似乎臉上一層皮被剝掉了，血肉就這樣裸露在外。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寧凡問道。
“因為……詛咒，”黃色那位回答道。
“來自天道的詛咒嗎？”寧凡又問。
兩位古神徑自退入迷霧中，和盤劍古神一樣，再也不曾說話。
寧凡聳聳肩膀，獨自一人離開。
白色迷霧再度開始卷動，那雙黃色眼睛來到洞穴口，問道：“師尊，外麵還有人要針對他，我們應不應該出手？”
“不需要，”棺槨內傳來盤劍古神的聲音。
“為什麼？他太弱小了，若是死在這裏，豈不是功虧一簣，畢竟此人不是我們的希望麼？”那雙黃色眼睛有些激動。
“有些事情，不需要我們來做，自然有人做，此人身上懷著‘果’，他背後的‘因’比我要強大的多，我們不能貿然出手幹預，”盤劍古神說道。
“比師尊你還強？”黃色眼睛的聲音有一絲驚訝。
“那個‘因’讓我感到恐怖的程度，”盤劍古神微微一笑。
一紅一黃兩雙眼睛都在瞬間睜大，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在他們眼中，當年的師尊可是叱吒風雲的存在，那位“因”居然能讓師尊感到恐怖？
“可是……前路仍舊多艱啊……那個女人，她能行嗎？”
盤劍古神當然不知靜女的存在，但他見過那柄劍。
第二次翻天之戰時，眾古神大軍陷入困頓，這時一位身披紫晶重甲的長發女子橫空出世，一人一劍橫亙在天際，一劍阻下人力不可及的那一擊，這震撼的一幕像刻刀一般篆刻在他腦海內。
他被困於南虹古域無數年，這一幕始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由此，盤劍古神判斷，寧凡的“因”正是那個紫晶重甲的長發女子。
寧凡被送入南虹古域，一路抵達這裏，他盤劍古神算是被此女子算計了，可盤劍古神心中沒有一絲嫌隙，反而倍感榮幸。
無論她要做什麼，目的又是什麼，古神都隻有全力支持的份。
不過盤劍古神內心還有一絲隱憂，那就是關硯！
“關硯，我墨塵從未求過你，但看在過去的份上，能夠幫我隱瞞這一次，這份恩情我會永銘於心……”他的聲音又從棺槨中傳出。
……
百方世界深處，厚重的雲霧下方空空如也，但雲霧上方卻有山尖如筍，破雲而出。
山尖之上，是一座青色宮殿，這宮殿整個渾然一體，仿佛整個宮殿是由青玉雕刻而成。
“呼……”
一道青色的身影漸漸浮現在宮殿一側，那正是剛剛回到此地的關硯。
“怎麼樣？處理的如何？”宮殿內，一個冷漠的聲音問詢道。
“已經成功幹預，阻止此人成就十五重天，”關硯麵無表情說道。
“那就好，”那個冷漠的聲音說道：“哼，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執迷於衝擊極境，這些人是想造反嗎？”
“倒也不是，一些大勢力會利用極境強化門下弟子的實力，畢竟在同修為的情況下，戰力還是能增加不少，”關硯微微一笑。
“順天而行，他們會得到更多，一群腦子不開化的野蠻人，”冷漠聲音說道。
見殿內這個聲音沒有懷疑，關硯鬆了一口氣，平衡殿需要監控的區域實在是太大了，整個下界都囊括其中，打破平衡這種事情幾乎天天都有，發生在寧凡身上的事情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在關硯準備離去時，一縷紅光在平衡殿內升起，與此同時，那冷漠的聲音變成憤怒的嘶吼：“到底是誰，是誰偷走了三千裏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