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突如其來的觸手
這一劍,將寧凡的身體切開三分之一,鮮血頓時狂湧不止。
腹部傳來的劇痛,令寧凡臉色猙獰起來,旁邊易威臉色更是激變,大聲喊道:“烏寒!”
“逃,不要管我!”僅剩半截身體的 烏寒說道。
不遠處,酒癡抱劍緩行,臉上泛著不屑之色,“今日若是讓你逃了,我就戒酒!”
話音落下,憑空又是一道劍光豎斬而過。
有了上一次教訓,寧凡一個側身,一腳踢在易威身上,直接將易威踢得橫飛出去。
在這一腳下,易威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一路滾出數十丈路程,躺在地上發愣。
至於酒癡長老斬出的那道劍光,則劈入寧凡的左肩。
以這劍光之犀利,瞬間將他的肩骨切割,深入腑內,寧凡現在天階肉身無法抵擋絲毫!
可詭異的是,劍光僅僅切入三寸,旋即停住。
顯然這是酒癡有意控製,並不想真的殺了寧凡,他對劍光控製已精至毫厘,能做到可傷可殺!
寧凡吃痛之下,沒有半分停留,相反他逃遁的速度更快了……
“沒有用的,我這心劍,目之觸及,皆可斬之,你再能跑,能跑得過我的視線嗎?”酒癡說著,又重重的打了一個嗝,又將酒壺狠狠灌了一口。
灌酒的同時,憑空再度產生一道劍光。
噗!
寧凡的腿部,又被切出一道血口!
他的臉色越發陰沉下去,這鬼癡同為萬相境強者,可比殷利,屠凡等人麻煩許多。
這詭異的劍光,根本沒有躲閃的餘地,僅僅隻是一個照麵,就被斬中三次。
而且,這三劍,皆能奪寧凡的性命!
今天真的要殞命於此麼?
寧凡心中想著。
不遠處,那片魔血潭近在眼前,但寧凡的神情並不輕鬆。
魔血潭不是岩漿湖,岩漿湖尋常人不敢闖入其中,而且岩漿湖內的龍靈並不算強大。
可這魔血潭不一樣,方才那些血魔大軍中的高級血魔,就能將那些萬相境困住,這魔血潭內肯定有更恐怖的存在,自己進入其中恐怕也是死!
“我斬出幾劍,你才能失去逃跑的能力呢?”酒癡冷笑一聲,懷中之間再度閃出光芒。
噗!
又是一劍,斬在寧凡的左胸,這劍光距離寧凡的心髒也有寸許距離。
酒癡的確不想殺寧凡,畢竟寧凡腦海內還有關於罪碑的記憶,這是侍劍人一族最看重的東西。
寧凡此時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四處漏風,渾身冒血的血袋,這一路飛奔,鮮血四處揮灑。
被連斬四劍,寧凡的遁速依舊,畢竟他是依靠劍意小路移動,手腳沒了照樣能夠跑路。
酒癡看到這一幕,眼神微微一冷,懷中所抱之間光芒又是一閃,這一劍直奔寧凡丹田而去。
劍步,也是靠真氣驅動的。
斬了你的丹田,看你用什麼施展劍步!
就在劍光憑空產生的一瞬,魔血潭內,忽然綿延出一條長長的血色觸手。
這條觸手仿佛突刺而出,直奔寧凡而來,一把將他的身體卷住。
哢嚓!
那一道劍光,卻是斬在了觸手上。
由於酒癡的劍光十分之犀利,仍舊且開觸手,朝寧凡的身體劃過去。
但這時,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這觸手仿佛能不斷增殖一般,切口處不斷析出紅色晶體,阻擋著劍光前行!
在一層層堅固的紅色晶體阻攔下,劍光終於力竭,緩緩消散掉了。
酒癡見此,眉頭頓時一皺,試圖再度祭出劍光。
可那根觸手根本沒有給酒癡機會,直接猛的一拖,將寧凡拖進魔血潭內!
“誰敢劫我要的人!”
酒癡臉色徹底陰沉下去,他忽然一步邁出,身形已晃到魔血潭旁,懷中長劍開始閃爍光芒。
嘩——
淩厲的劍光,攻入魔血潭內,瞬間掀起一片血浪。
可酒癡在發動攻擊的同時,魔血潭內一根根觸手綿延而出,反朝他席卷而來。
噗噗噗……
酒癡一邊後退,一邊釋放出劍光。
那些觸手如同被斬斷的麥子,一根根倒下,可剛剛斬完一批,魔血潭內又衝出一批,仿佛源源不斷!
當酒癡意識到魔血潭內的觸手幾乎無窮無盡後,終於停止了攻擊,冷臉上露出一抹沉思。
這寧凡被拖進魔血潭,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
咕嚕嚕……
寧凡整個人浸泡在粘稠的血水中,那巨大的觸手仍舊將他死死纏繞。
利用劍域,應該能輕鬆將觸手切開,但他並未掙紮,而是任由其將自己向下一路拖拽。
很顯然,這觸手剛剛是在保護自己,才會去阻擋酒癡的那一劍。
隻是不知這條觸手的盡頭是什麼,它的目的又是什麼……
魔血潭的麵積看上去不大,可內部卻深的出奇,寧凡這一路向下,光線越來越昏暗,但依稀所見一道道黑影分布其中,數量可有成百上千!
那全是咒靈血魔,而且級別還不低,一些咒靈血魔散發的氣息,甚至讓寧凡感到一絲心悸。
這魔血原,如此恐怖嗎?
在闖入魔血原時,寧凡是將其看成與黑邙山同等危險之地,畢竟兩者都是為苦臨海所汙染的區域。
可黑邙山內,最厲害的也不過是那金銀夜叉,相比魔血原根本不值一提。
大約小半柱香時間,寧凡終於被拖入魔血潭底,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頭堪比山一般巨大的章魚,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死死盯下來,讓人不寒而栗。
那根觸手將寧凡輕輕一甩,他在血水中一陣翻滾,徑自落在了一個平台上。
寧凡站定,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這是要被吃掉嗎?
他正想著,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你是怎麼做到的?”
寧凡轉身四處凝望,卻在昏暗的血水中看到一把雨傘,雨傘下居然是一個小女孩!
“人?”寧凡凝聲道。
小女孩麵無表情,但原本白皙的皮膚化為一片血紅,可愛的麵容瞬間變得猙獰可怖。
不過那漸漸維係了一瞬,她的皮膚再度恢複正常,變成一個麵色清冷的小女孩。
“不是人,是血魔,”小女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