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胖頭那大嗓門一吆喝，一群人這才四散開去，有的打車回家，有的勾肩搭背步行遠去，還有的索性進包子鋪吃起了包子。
胖頭則跟在鄒老板身後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鄒哥，你說怎麼辦？吳家公子得罪不得啊……”
鄒老板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瞧你找的燙手山芋！”
“我這不也是為兄弟們著想，十年吳氏合同啊！誰不動心？”
一看對方的臭臉立刻改口道：“怪我，您直說怎麼辦，剩下的交給我。”
鄒老板長歎了一口氣道：“還能怎麼辦？林氏，吳氏，我們誰也得罪不起！”
“那就隻能是吳老四這邊想辦法了！”胖頭若有所思地嘀咕起來：“既然他吳老四這邊行不通，要不咱就從他婆娘身上下手？”
胖頭意味深長一笑，衝鄒老板比了個隻有他兩懂的手勢，看得鄒老板不由倒吸一口冷氣，當即嗬斥：
“你瘋了還是傻了？現在什麼年代？用用腦子！你臉上的疤怎麼來得忘了？我們這幾年東躲西藏，改名換姓地圖啥也忘了？”
胖頭委屈巴巴又極不服氣，垂首抬眼瞅著鄒老板：“這不是都過去了嘛，哥你舊事重提幹嗎，反正都死無對證，怕啥？”
“過去？你問問你臉上的疤過不過得去！”
這劈頭蓋臉的訓斥，直接激怒了胖頭，完全無視鄒老板正在氣頭上，不管不顧地懟了回去：
“哥！你這麼說我就不高興了！當初不也是為了幫你，你連個女人都沒製住，不然也犯不著我出手幫忙，去挨這一下！”
鄒老板雖理虧卻氣急，伸手在胖頭腦袋上狠狠一拍：
“你閉嘴吧你！要不是你搞砸了老大的那宗買賣，我犯得著替你出頭扛下這活兒嗎？你倒好，還跟我計較上了？”
“哥，我不傻，你為我出頭沒錯，可也是為了保地位不是？結果地位還沒保住，三姐成了一把手。不然咱也犯不著隱姓埋名賣雜貨！”
這話觸到了鄒老板的痛處，自己如何從一個浪蕩少年變成打手混混，如何結識老大，如何拐騙賣粉，跟著老大起高樓，隨著老大樓倒塌，眼睜睜看著三姐上位……
往事如走馬觀花一樣在眼前浮現，讓鄒老板感慨良多：“胖頭，哥掏心窩子跟你說句話。你想沒想過為什麼你我老實本分地過了這些年，啥都有了，可成家這麼久，婆娘的肚子愣是沒點動靜？”
“哥你找著靠譜的大夫了？”
“屁！找個屁！”鄒老板閉眼一罵，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情緒：“胖頭啊，這老天還是有眼的，這是咱的報應，先前缺德事幹太多了，絕後啊……”
胖頭不再做聲，看了看鄒老板，似乎明白了什麼，沉默半晌後，說道：“哥，你說的在理，咱還是先回去吧。”
他隨手攔了一輛的士，將鄒老板送上車：“哥，回見。”
望著遠去的的士，胖頭恨恨地朝地上啐了口痰：
“呸！切莫玩意兒！慫了這麼多年還不夠？老大當初就沒看走眼！三姐一婆娘都比你有種！我呸！讓老子我給你露一手，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