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他早就沉溺其中
濃重的血腥味,彼此都嚐到了。
餘聲聲靠著車門,嘴唇發抖,定定地瞪著對麵的人。
封寒厲側著臉,額前碎發垂下,遮住他大半麵容,嘴角輕扯了一下,周身都是陰鬱的氣息。
餘聲聲感覺得到他的怒,下意識護住肚子,有點後怕,同時又倔強地挺直了背脊。
封寒厲靜了片刻,露出一個森森的笑容,抬頭看對麵的人。
餘聲聲和他對視一眼,緊接著迅速轉身,想要開門下車。
封寒厲動作快,又從後麵抱住她,長臂探過去,又把車門拉緊,順便上了鎖。
“怕什麼?怕我跟你動手?嗯?”
他貼著她耳朵,滾燙的氣息打下來,“給我一句話,要不要給我一次機會?”
餘聲聲身上出了汗,用力掙紮了一下,“放開!”
久遠的第一次會麵的記憶陡然浮上心頭。
相處這麼久,封寒厲早就收起了所有的爪牙,就像一直隻懶洋洋的獅子,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攻擊性。
她也早就忘記了,封寒厲最開始是什麼樣子。
可這一秒,好像一切都回來了。
封寒厲唇舌間都是血腥味,還是湊過去吻她的側臉,心理幾乎病態,斷斷續續地說著。
“小聲,別怕,我不動你,你今天就是拿刀子抹了我脖子,我也想要一個回答。”
餘聲聲咬唇。
封寒厲伸出手,用一根手指擠進她唇瓣間,“別咬自己。”
餘聲聲怒:“你少惡心人!”
封寒厲低聲笑,低沉又帶著點無奈。
“不信我心疼你?”他問,語氣有點急切。
餘聲聲沒心思聽他的鬼話,轉過脖子,抬手想要打他的臉,又被他將雙手握住,按在了身前。
封寒厲下巴壓在她肩膀上,幽幽地道:“你隨便折騰,孩子出來之前,我就當你是孕期鬧脾氣。”
“但很多事我的容忍度已經到了極限,封家的事情不是一兩天能夠收尾。”
“我拿出來的那份籌碼一旦全麵曝光,老爺子就是算是不當個人,也要把我最珍惜的東西摔的粉碎。”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想和你扯上關係!”
餘聲聲從唇縫裏擠出反駁,後悔今天當著那麼多賓客的麵和封寒厲故作親密,純屬自己給自己挖坑跳。
男人視線定格一秒。
他騰出一隻手,撫摸她的孕肚,又道:“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
“從你站在我身邊的那一秒開始,你的孩子就打上了封家的標簽,沒人在乎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誰。”
聲音冷靜卻帶著點不容置疑的篤定,餘聲聲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她知道封寒厲說的是真的,隻要他開口,他願意,他想,他可以有無數個辦法讓孩子的身份合法化。
讓大眾忘記孩子的生父的荒唐事,輕而易舉的扭轉所有的質疑。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等到孩子落地的一天,等那個時候,我希望你會給我想要的答案。”
他咬重了“答案”兩個字,壓低聲音,故意加重。
餘聲聲知道他什麼意思,神經緊繃,偏偏躲不開。
“讓我下車!”
封寒厲側過臉,看到她生氣的樣子,抬手撩開她臉頰邊上的碎發,忽然有種占了上風的愉悅感。
她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野貓。
之前他找不到法門,忽然想起來,隻要拎起她的後脖頸,隨便她怎麼折騰,她都傷不到他。
這麼想著,故意湊過去,在她臉上重重地親了一下。
餘聲聲瞪大眼睛,想要用頭撞他,又被他躲開了。
封寒厲低笑不止,帶著點瘋狂,終於滿足了,一把鬆開她,迅速從他那一側下車。
餘聲聲趁機,想先開門進院子,又被他堵住去路。
她雙腿伸在車外,看到眼前陰影,立刻停住動作。
封寒厲看到她退卻的細節,輕哼一聲,俯身進車裏,強行將她抱了出來。
餘聲聲掙紮不開,隻能板著臉,渾身僵硬地讓他抱著。
封寒厲把人抱上了樓,剛把人放下,她就想起身。
他單手按著她肩膀把她壓了下去,舌尖舔了舔薄唇,耐著性子俯身跟她對視。
“小聲,我的耐心隻對你,你也知道那份合約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不要逼我做出我不想做的事情。”
餘聲聲死死瞪著他。
“你就不怕我撕毀合約?你剛被老爺子剝奪了繼承權,你的那些企業如果你違約都屬於我!”
她直覺封寒厲根本不在乎這些身外物。
畢竟這張臉就是金錢,隻要封寒厲開口,不知道有多少投資商求著跪在他麵前任他揮霍。
可麵前的封寒厲和初次見麵的帶來的威壓感實在是太過於相似。
她不得不亮出籌碼,警告男人別再進一步越界。
幾個月了,她難得給他這種直白的臭臉色。
封寒厲隻覺得痛快,抬手摸了摸她的臉,視線往她後麵的床頭櫃方向掃了掃。
“別激我,你知道我脾氣不好,那些東西我要是在乎我就不是封寒厲了,你知道的。”
“我要的東西無論什麼我都會得到,無論你餘聲聲願意不願意,你現在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餘聲聲臉色一白。
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從第一次戀愛節目的飛行嘉賓,到一步步的引誘她簽下合約。
再到對著媒體表白她,最後帶著她成雙入對的去家宴,這個男人一步步的早就把她納入了所有物。
就像是匍匐著等待狩獵的獅子,渾身上下都被標滿了信息素,而她卻一無所知。
她張了張嘴,罵他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覺得那些話用來罵他都不夠難聽。
封寒厲直起身子,動作流暢地脫了衣服,轉身去開暖氣,就好像彼此之間沒有劍拔弩張。
看到她還坐在床邊,他走過去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下巴。
“想吃什麼?”
餘聲聲:“……”
被人算計了幾個月的氣,被他一針紮破,她何止是怒,還氣自己。
忍不住抬頭,她冷笑著問他:“你到底在執著什麼?”
“如果隻是因為我當年救了你,那大可不必做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