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這件事是李文鬆來辦理的,也正是借著這件事,他才發現賬本上有那麼多貪墨的銀兩,二話不說,就呈給陸靖宇了。
一聽李文鬆這樣說,陸靖宇又相信了幾分,心情越來越差,隱隱有幾分怒火。
這件事如果是真的,陸靖宇一定不會放過陸淮琛,但問題又來了。
陸淮琛現在根基頗穩,又是攝政王獨掌大權,朝堂上下,根本無人敢跟他抗衡,即便陸靖宇是皇帝,但也空有個皇帝之名。
實際上,所有的權力盡數都在別人手中,就算這件事是真的了,陸靖宇知道了,恐怕也不能拿陸淮琛怎麼樣,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讓他非常不爽。
“你先下去吧!”陸靖宇疲憊的躺在椅子上,“這件事朕心中自有分寸,必定好好調查。”
李文鬆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陸靖宇心情頗為複雜,他很想把陸淮琛叫過來問一問,就像從前那樣,二人親的像是兄弟一般,聊著家常話短,親密無間,但是現在他們一個成了皇帝,一個成了攝政王,那種麵對麵坐著聊天的過往,已經再也回不來了。
而這會兒,陸淮琛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攤上事兒了。
他回到王府沒多久,靳七就回來了,刺客沒有追到,得知小十四受了重傷,靳七非常震驚,想過來看看,被陸淮琛阻止。
“小十四已經脫離危險了,悅兒正在照顧他,你明日再過去吧!”
聽到陸淮琛的聲音,靳七微微一楞,“主子,屬下現在就過去,陳二龍的事還沒解決,萬一被滅了口……”
“他已經被滅口了。”陸淮琛平靜地打斷靳氣的話。
看見他眼中的震驚,很是不忍心,廢了那麼大的力氣,本以為能守住唯一的人證,到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沒了陳二龍這個人證,反倒撕開了一個口子,現在他們幾乎可以確定,羅伊伊和那個殺手組織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如果能把這一層關係挖出來的話,那些珠寶的去向就能找到了,繼續順藤摸瓜,羅伊伊必定無處躲藏。
不過這件事雖然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倒挺難,主要是羅伊伊太過狡猾,想擊敗她,隻能拿出最有力的證據來才行。
羅伊伊這一受傷,很多人都來關心她,其中就有紀令茹。
她早就知道這件事了,隻是聽說紀令月去了羅伊伊那裏,很不高興,所以一直拖到傍晚才前來,卻沒想到,才剛到了門口,丫鬟卻說羅伊伊已經睡下了,恕不見客。
紀令茹壓了許久的怒火,終於噴出來了,別忘了,她現在和羅伊伊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手裏知道羅伊伊偷盜珠寶的事兒,現在她居然把自己拒之門外。
紀令茹向來心高氣傲,哪能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她不死心,又讓丫鬟進去通報了一次,得到的還是一模一樣的答案。
紀令茹徹底怒了,直接讓丫鬟轉告羅伊伊,如果她想讓珠寶失竊的事兒,隱瞞下去,便乖乖的見她,否則她會立馬跑到老夫人麵前,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拆穿。
陳二龍是人證,羅伊伊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他,但紀令茹可就不一樣了,再怎麼樣,她也是紀府的四小姐,還有那麼多人罩著,羅伊伊想動她,可得掂量掂量。
這話一傳過去,羅伊伊坐不住了,趕緊讓人把紀令茹迎了進來。
這時候紀令茹來找她,肯定沒什麼好事,所以羅伊伊不想見,但現在紀令茹既然都已經放話了,羅伊伊哪還坐得住,隻好把她迎了進來。
“羅姨娘,真是好興致啊!”紀令茹一進來,就是一股陰陽怪氣的語調,“聽說羅姨娘病了,我特地來看望你,不曾想,精神倒挺好,看來你也沒我想象中過得那麼糟糕嘛?”
“四小姐,這話說哪去了?”羅伊伊臉上陪著笑,將她拉了過來,然而她才剛碰到紀令茹的手,卻被她重重甩開。
“四小姐,你這就生我的氣了?”羅伊伊一挑眉,“從柴房出來後,我一直都沒歇息過,這會才剛剛歇息,你不會不同意吧?”
“羅姨娘,你這說到哪的話?”紀令茹冷冷一笑,“你在這府上都能一手遮天了!還用顧及我的感受嗎?”
“一手遮天?”羅伊伊心中諷刺一笑。
果然紀令茹就是想拿這件事來威脅她,隻是不知道又有什麼目的。
“我來就是想問問你,為何不對紀令月動手?”紀令茹也懶得演戲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羅伊伊臉色一沉,“我什麼時候對紀令月動過手?你可不要汙蔑好人!”
“汙蔑?”紀令茹朝門外看了一眼,“你敢說,那天府上遭遇刺客的事兒,不是你指使的,還有陳二龍之死,難道不是你殺人滅口的嗎?”
“你閉嘴!”羅伊伊冷冷一喝,“四小姐,說話無憑無據,若是讓老夫人知道了,你恐怕又得要家法伺候了!”
“那又能怎樣?”紀令茹滿不在乎,“我若是落不到好結果,也自然不會讓你逃脫,老夫人的珠寶珍藏了一輩子,現在卻被砸的稀巴爛,不知道賣往了何處,如果老夫人知道這件事是你做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心情?”
還好,這會兒房間裏的人,都已經走了差不多了,剩下的幾個都是羅伊伊的心腹,這話就算被她們聽了去,也沒什麼事兒。
不過羅伊伊的臉色卻很難看,威脅,又是威脅,她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脅,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直接殺了紀令茹,一了百了。
可是現在就算羅伊伊真有這個心思,想動手也難了。
想了結一個人很容易,但讓要讓她死得無聲無息,不被人察覺,到最後還不會把戰火燒到自己頭上來,那可就太難了!
“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羅伊伊氣呼呼地坐下,“你想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幫你了,就算你知道我偷盜珠寶的事情,也不該拿這件事一再的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