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他這些事情,可知道會誤了我們的大事!”
嵐衫瞧著方青雲已經走遠的身影,不以為意:“就算我不告訴皇子,他也依然會知道。既然如此,那麼能夠停止你們二人的爭吵,又有什麼不可呢?”
“你最好能夠保證他會跟我一起離開!”戚夫人冷哼一聲轉身,然而嵐衫卻手上拿著一支簪子。
“演戲就要演全套,我不會懷疑你,也做好你身邊的仆人。但是夫人啊。”嵐衫拿著簪子在手上轉了一圈,見到戚夫人要奪走的時候又猛地抽出來。
嵐衫眼底掠過一絲輕蔑,“就看事後會如何了。”
她們一行人接著葉氏的請帖出現在明麵上,預感到紀令月會出事之後,戚夫人便尋了個理由告了辭。如今季家還不知道戚夫人其實仍然留在京城內沒有離去。
戚夫人他們的主要目標是方青雲,方青雲在大渝有實力,但是瞧著東臨國的皇帝如今大不如從前,做國家大事也有些力不從心。暗地裏讓戚夫人帶方青雲回去的理由也就一目了然了。
方青雲攥緊手上的折扇,他不在紀令月的身邊,她就出了事。如果那個人能夠保護她,這是好事。可為什麼心中如此的不甘心。
在大渝,陸淮琛站在權力的頂端,小皇帝根本不用放在眼裏。紀令月心裏會不會把人做一個對比?
這個想法一出,方青雲很快又否決了這個念頭,依紀令月的為人,可絕不會有拿人作比較的想法。隻因她心中人的好,別人始終不及萬分。
這邊說完,那邊的人已經趕到了勤政殿。
小皇帝吵吵嚷嚷說是要見人,紀太後如今也是頭疼的厲害。看守陸瑾羽的老太監額頭不由得滲出汗來,“皇上,這會兒還是待在勤政殿比較好,外麵亂糟糟的,攝政王一定出麵去解決了。”
“朕不要!這一定是誣陷,月兒姐姐怎麼會如此做,一定是有人設計陷害,先前這樣的事情發生的難道還少麼?”
陸瑾羽可是知道紀令月是個什麼性子的人,她一向是最有分寸,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做,想必定是有她個人的原因。
他琢磨著自己一個皇帝待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執拗的耍著脾氣。
靳一手上拿著折子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小皇帝在鬧著,但是一見到他,立即老實巴交的站穩。之前他已經改了很多,可是遇到了事情仍然會耍性子,這一點還是需要改正。
“你怎麼來了?可是有事?”
老太監連忙走來接著靳一手上的折子,“可是攝政王有吩咐?”
靳一搖頭:“最近宮中發生許多事,皇上盡量不要外出,周圍也會有侍衛把守。還有就是吃食方麵都有人一一試過才行。”
簡單吩咐之後他便告了辭,陸瑾羽急忙想要上去追。
走出大門外,靳一沉了沉心思,紀令月的事情不簡單,牽扯的人也不少,紀太後現如今是不方便出麵,寧太嬪雖然會礙著紀家將這件事給放下,可多多少少紀家現如今已經是被人給盯上了。
朝堂上的人吵著鬧著,但是都不會把事情給放在明麵上。人們最為擅長的就是掩飾。
他沒走多遠,轉身朝著西邊的方向拐了過去。
寧太嬪的寢宮此時燈火通明,遠遠瞧著都能看見宮女手上持著明黃色的燈籠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忽然有一女子踉踉蹌蹌的走著,這邊低下頭來要掠過靳一,然而腳底一滑忽然朝著他這邊摔來。
靳一微微擰起眉頭,接著哢一下鎖住女子手腕,“無妨?”
女子不敢抬起頭瞧他,隻愣愣的點頭,隨後扯出自己的手來跪在地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這一舉動實在拙劣,不過靳一也並未將此當做一回事,他剛要出口,隻見不遠處有一穿著灰撲撲的紅色女官衣服的人走出。
“大人,鞠巧進來犯了錯,剛被責罰,如今又衝撞了大人,實屬不應該。隻是事出有因……”那女官遲疑的打量著靳一,不忘將一旁瑟瑟發抖的女子給攙扶起來。
靳一尋思自己也沒上去恐嚇她,至於如此驚慌失措?
然而話還未說出口,女官又道:“大人奉攝政王的命令,可是為了襄陽公主一事而來?”
“你怎會知?”
女官指了指靳一的腰牌,“奴婢曾負責整理這些雜物,剛巧知道而已。”她小聲的朝著鞠巧道:“還不趕緊下去!”
靳一默不作聲的觀察,方才那個女子應該是借勢想要將東西給取走,隻是還未出手就被自己給查破,技巧拙劣。反倒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官,身上帶有淡淡的血腥和藥草的氣味,著實令人起疑。
她撇過頭來觀察靳一,同樣的靳一也注意這個女官在做什麼。就在這時,從寧太嬪的寢殿出來的紅姑遠遠喊道:“趙女官還不走?”
趙?
靳一疑惑轉身,紅姑姑已經行至他這邊,“太嬪娘娘前些日子受了驚嚇,多虧攝政王、前來搭救,不知攝政王的傷勢如何?”
雖說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紀令月的身份不一般,她若是真的殺了一個人的話,其實有些時候還是可以將事情給壓下去。
這諾大的皇宮裏麵,還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多一個少一個都沒什麼所謂。寧太嬪多少隻是受到了驚嚇而已。
陸淮琛當時為了擋住紀令月的一劍,肩膀處受了傷,而不過半日的時間,肩膀處的傷口潰爛,這一查下去,竟然在紀令月當時拿的劍上發現抹了毒。
毒殺攝政王?這罪名可就大了。
“你就是趙何亦?”
眼前的身影微微一震,趙何亦不露聲色的轉過身,她做出一番疑惑的神情麵對靳一:“大人有什麼想要問的麼?”
這幾天裏問她的人不在少數,每個人問的其實也都一樣,無非是紀令月當真要殺人?
靳一一把扯下腰牌,“跟我走一趟吧,奉攝政王的命令。”
不過一個小小的女官,膽敢誣陷郡主,怕是沒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