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行宮舊人

那邊林彥還在派人去尋犯人,有人朝著蘇澄清招手:“狀元郎,有人找你。”

大約問了一問,說是蘇妙人已經嘔吐出來了糕點,現如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蘇澄清心裏正遲疑著,還是林彥朝他擺手:“家中人最為重要,此事全權交給我去辦,隻望到時候狀元郎你能在皇上麵前為我一介小官美言幾句。”

“這……”

“去吧。”林彥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地牢。

蘇澄清瞥見方才朝他招手的人,“家妹現如今狀況如何?”

“狀元郎且隨我來。”

……

店小二死過了兩個時辰之後,林彥派人將大廚看守在店小二死的同一個牢房裏麵,地麵上的血跡還未清洗幹淨,店小二寫的冤字猶如道家的帖子一般,大廚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裏,嘴裏連連道:“我沒有做過!”

牢房守衛有些看不下去,“大人,咱們要不要暫時將這件事情通報給上麵的人啊,那店小二死的實在蹊蹺,若是其中真的有冤情,皇家重視著呢。”

然而林彥一個陰鷙的眼神掃過,守衛就覺得全身給冰刺一般動彈不得,最後嚇得直接跪在地上求饒:“是屬下多嘴!屬下知錯!”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做著這一份工,就得出一份力,別說這店小二死沒死,如今他死的地界是這裏,你當真想要查,查的第一個就是你。”

林彥說話陰陽怪氣向來不討喜,可他做事也十分有手段,其他人觀察著大廚,有人又勸說什麼萬一大廚也咬舌自盡了呢?

好家夥,林彥直接做了個手勢,牢房內再次傳出來慘叫,膽子大的人湊近大廚一看,隻見他滿嘴血汙,牙齒全部都被打落了。

當天晚上,月色偏暗紅,偏有刺骨寒雨點點滴滴落下,林彥且等片刻,隻見門邊出現一個人的身影。

他擰眉看著前方的人,隨後跪下:“屬下參見攝政王!”

朝中的事情大部分還是掌握在陸淮琛的手上,有些事情陸淮琛不能出麵,自然有他的下屬,比如林彥。

陸淮琛背過身去,低聲問道:“查出來了?”

“還未。”

“恩?”陸淮琛語氣不善,林彥已經跪在地上朝著陸淮琛拿出一樣東西來。

隻見是一塊水墨色光潤的玉佩,似乎是那塊玉佩上麵碎裂的一角,越有指甲般的大小。

林彥連忙解釋:“這是在襄陽公主身邊找到的,導致襄陽公主此時昏迷不醒的原因正是此物。”

他見陸淮琛麵上帶有疑惑,又道:“不過這並非是和郡主與狀元郎之妹一樣的毒,襄陽公主時長將此物佩戴在身上,此毒也因這件事被誘因開來……”

陸淮琛結果林彥遞來的玉佩,反轉來看,隻見到上麵有一塊圓形印記。

靳一便在此時現出了身形,他接過玉佩來瞧,“襄陽公主今日來隻是從行宮回來,並未接觸外人,若是此物真是襄陽公主之物,定然是身邊人的進獻。”

剩下的話林彥聽不清楚了,方才所見陸淮琛的身影隱隱綽綽,隻等他再一瞧,人已經沒了身影。

溫太醫的醫術的確是高超的很,紀令月現如今已經恢複了一般,但她十個坐不住的人,沒有見到陸瑾桃平安無事,她也不放心。

紀令儀想起溫太醫的囑咐讓她不要亂跑,好說歹說:“蘇家妹子我是見過的,她現在的狀況比你們二人都要好很多,也不知道是哪個可恨的人竟然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現在蘇家妹子還在睡熟休養,你過去了豈不是打擾?”

“可我見一見總歸是放了心的。”

實在沒有辦法,紀令儀拗不過她,“那你隻能見一人,蘇家妹子還是襄陽公主,你自己選吧。”

陸瑾桃這邊已經派了人層層把守,更有太醫隨時候著。紀令月拖著孱弱但是休養差不多的身子準備求見,卻還未曾走近,隻見前方有一男一女被侍衛給攔了下來。

男子頗有一股風雅氣勢,麵上有些淡淡的焦慮不安,一旁的女子富有詩書氣,舉手投足間不卑不亢,“我是陪同襄陽公主去行宮的笑亦,如今擔心公主想要求得一見。”

“不可!”老宮女聲音渾厚舉手投足隻見頗有氣勢,想必這就是宮中最有名望的紅姑。

笑亦娘子柳眉緊蹙:“紅姑姑,我們都是一同從行宮所出來的,如今隻不過是擔心公主傷勢想要求得一見,念在行宮之時……”

紅姑立即打斷:“住嘴!行宮是行宮,皇宮是皇宮,行宮的規矩是在行宮所定,管束寬,你們也沒個忌諱。如今是在皇宮,天子主家,你們兩個最好不要煩犯了忌!”

紀令儀遠遠瞧著,“這個老宮女氣勢挺足,咱們待會兒怕是見不到襄陽公主吧。”

她轉過身見紀令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伸手觸碰紀令月的後背讓她放寬心,還未說些什麼,卻是有人朝著她們二人走來。

“紀小姐,郡主。可是來見襄陽公主的?”

紀令儀點頭稱是,又疑惑道:“此時公主情況如何,是否已經好轉,我們此時進去會否打擾了?隻是想確定一下公主目前的情況,並無別的意思。”

然而對方嘴角淺笑,隻道:“紅姑姑授意,如果是郡主和蘇家小姐前來,自然可以直接進去。”

方才一語不發的紀令月在此時忍不住開口,“紅姑姑?為何我先前從未見過。”

行宮據說是開國皇帝所建,那是隨同開國皇帝一同征戰的奇女子曾為他做過不少事。那時行宮原名還是都城,隻記得那女子在都城守了三天三夜,敵方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動她的。

戰事吃緊,後方又沒有助援,都城的百姓流離失所但是也不願意離開原本的家。這些人不願意走,她也不願意離開,後來不知怎的敵方人傳話來,隻要守城人死,他們就會退避三舍。

然而都城的百姓夜間卻爬上了城牆,寧願以自己的死化作守護此地的荊棘,不求苟且偷生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