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給你的禮物

他看著紀令月隻是輕輕一笑,笑顏卻如百花齊盛旖旎眩目,“紀令月,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如何?”

紀令月狐疑的掃了他一眼,“什麼好東西?”

這方圓百裏不是山便是路,隻有一間客棧顯眼的聳立其中,方圓百裏除了飛禽走獸,也沒有什麼珍稀的好東西。

他該不會又要誆自己吧?

“不去。”紀令月拒絕的十分果決。

“誒?不要拒絕的這麼幹脆啊,可真叫我傷心。”方青元嘴上是這麼說,但臉上的笑意卻依舊不變,絲毫沒有受到打擊的模樣。

陸淮琛嗤笑,在一旁嘲諷,“胡攪蠻纏,自取其辱。”

眼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又有不對勁的傾向,紀令月腦中警鈴大作,忽而舉起雙手。

兩人的視線頓時被她吸引了過來。

紀令月訕訕一笑,“時候已經不早了,不如咱們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吧?”

場麵頓時寂靜了下來。

紀令月大窘。

感受著兩道強烈的視線,她弱弱的開口,“我知道這個話題轉移的很生硬,但你們好歹給點反應吧……”

最終以紀令月尷尬到腳趾摳地恨不得挖地三尺把自己埋進去的表情順利的結束了這個詭異的氛圍。

方青元離開前,帶著一臉莫測的笑,他對紀令月留下一句話。

“等著我送給你的禮物吧。”

紀令月直到上馬車前,都在揣摩著方青元要送的‘禮物’是什麼。

她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生怕方青元搞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場麵。

紀令月在那想著,紀令茹忽而從一側走了過來。

她麵上帶著淺淺的笑,在外人眼中像是尋姐妹聊家常般。

“聽說三姐姐今兒個一大早又鬧出什麼大動靜來?”

紀令茹走到她麵前,視線飛快從掀開車簾的縫隙望盡車廂內,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妒色。

紀令月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三姐姐難道連與妹妹說話的心思都沒有了嗎?”紀令茹臉上委屈之色盡顯,那雙眸蘊著一股霧氣,乍一看像是被沒什麼表情的紀令月欺負了的模樣。

紀令月眉頭一蹙,在府中她最不願意見得便是這紀令茹。

無他,純粹是因為她每說三句話動不動愁雲淡霧的神情,總像是別人欠她的一樣。

這種人表麵裝久了,連內心都被騙了過去,久而久之骨子底都透露著一股做作的氣質。

她曾看過一句話,做到綠茶最高的境界,就是不認為自己是綠茶。

原本還不覺明曆,直到看見紀令茹,她才覺得曾經總結出那句剪短而精煉的人肯定是個大智慧者,那句話一看就是飽經綠茶摧殘最後大徹大悟修煉得道之人能夠悟出來的哲理。

“四妹妹可知道話不投機半句多。”紀令月懶洋洋道。

她隨手撣了撣衣袖,一個眼神都不曾多分給紀令茹,“你若是有事便直接說事,何必拐著三路十八彎來問話。”

紀令茹僵著臉,“我不過是想與三姐姐聊些家常話罷了,你又何必……”

紀令月一臉

“誰聊家常會用陰陽怪氣的話開場,難不成三房素日說話便是如此別致。”紀令月反唇相譏,“那我可真是不敢恭維。”

“紀令月。”紀令茹深吸一口氣,她咬唇瞪了一眼,“我什麼也沒做,你何必對我發這麼大的火氣。”

紀令月慢慢沉了神色,她攤手,“我可不像被你三番兩次當碰瓷對象,左右你跑過來找我肯定沒什麼好事。”

說著,她忽然壓低了聲音,“聽說過一句民間諺語嗎,我覺得用在你身上挺合適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然後,紀令茹黑著臉走了。

綠翹看著她快步離去的背影,不由問道,“小姐,您不怕四小姐背後嚼舌根嗎?”

“我不說她也會嚼舌根。”紀令月早就透過現象看本質,她惡劣的一笑,“倒不如先狠狠罵之,解氣!”

綠翹了然的點頭。

阿瑤看著這對主仆的對話與行為舉止,不由露出新奇的目光。

這名郡主,當真是她見過最奇怪的人了。

“還有一個更解氣的。”方青元不知從哪冒頭,再度蹭了過來。

紀令月抬手,在他黏過來時露出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酷表情。

紀令月肅著臉,“請保持三到五米的社交距離,生人勿進。”

她著實是怕了這名東臨二皇子這塊牛皮糖了。

“別這麼無情啊,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方青元笑吟吟的,“我可是來送禮的。”

紀令月嫌棄的一抬眼,“荒郊野嶺的能送什麼禮。”

方青元隻是微笑,他隨意一揮手,一襲黑衣的九龍麵無表情的拖著一個人過來。

那人鼻青臉腫,原本肥碩的臉像是突然開了倍鏡放大,嘴唇腫脹如香腸,滲著絲絲血跡。

往下一看,一隻袖管空蕩蕩的搭在身側,那人像是一攤死豬被拖了過來。

九龍有些粗魯的拎起那人的衣領,往紀令月麵前一甩,如同扔一具貨物般。

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微妙的血腥味。

紀令月蹙眉,她很快認出了那個人。

“金錢富?”

“這種人的名字還是不要記為好,浪費腦子。”方青元笑得輕快,卻讓人莫名起了一身寒意。

他視線掃過金錢富,像是在看一坨垃圾般眼中毫無情緒。

紀令月對這種場麵有些不適,但她卻對金錢富沒有半點憐憫。

像他這種人,千刀萬剮都不為過。她原本也想在走之前好好教訓這個人,沒想到方青元竟率先動手了。

隻是……紀令月疑惑,“這麼溫柔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雖然原書中後麵的劇情已經消失,但書中原本的人物人設她還是記得十分清楚。

方青元的手段絕對不如她現在看到的溫和。

紀令月隻是發自本心的一問,落在旁人耳中卻驀然變了另外一層味道。

不少人暗暗投來奇異的目光。

這清河郡主什麼時候與東臨國二皇子熟稔到這個地步了,居然連對方的行為舉止風格都知曉的一清二楚?

方青元揚眉舒展,頓時笑得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