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攝政王登場

她斜睨跪在地上的紫衣一眼,隨後義正言辭道,“張大人,我請求與當天紀令霓的隨行侍婢對峙。”

張升點了點頭,“此言有理,來人去銘王府將當夜看守王妃的侍婢帶過來。”

不過一會兒,三個侍婢垂著頭走進公堂。

張升眯著眼,“你們三人可是銘王大婚當日守在銘王妃身旁的婢女?”

那三人齊齊點頭,“回大人,正是。”

張升沉聲道,“銘王妃因何緣由離開屋子,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將那晚你們所見的事情通通說個清楚,不得隱瞞。”

三人麵麵相覷,為首的婢女道,“奴婢們是當晚守在王妃身旁,當時王妃一天未曾進食,便嚷著出門尋東西吃。”

“奴婢們很是困擾,但奈何不住王妃,被她衝出了門。”

張升蹙眉,“那她為何會走到池塘邊?”

為首的侍婢頓了一頓,忽然抬眸深深看了紀令月一眼。

見她所有所感的看過來,那侍婢像是見了什麼令人驚恐的東西般慌忙別過頭去。

她俯首,有些支支吾吾的,“奴……奴婢,王妃她是……是自己走的……”

張升眸色一沉,他豁然拍響了驚堂木怒喝,“大膽,在本官麵前還敢說謊?莫不是要上刑你們才肯說真話?”

她似是極為恐慌,連忙道,“奴婢們說!還請大人莫要上刑!”

“王妃出來後,碰到了走進後院的郡主。”

“郡主說要與王妃說一些話,讓奴婢等避開一炷香的時間……奴婢們礙於郡主威勢,才……”

紀令月視線冷冷一掃,“一派胡言,我什麼時候見過你們了?”

陸淮銘笑道,“郡主,如今人證物證俱在,郡主若是想脫身,除非再找個人證出來。”

說著,他意味深長道,“要不然這殺人之罪可徹底洗不清了。”

話裏話外,都在逼迫她順從自己的。

紀令月驟然深吸一口氣,掩在袖中的手指頭緊緊掐著。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視線在那三人身上掃視一眼,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紀令月上前一步質問,“你們就是當晚在紀令霓屋中值守的所有下人?”

三人點頭。

紀令月眼眸微眯,那清冽的視線有如實質般掃向那三個人,“那為何沒有見到紀令霓的貼身侍婢阿蓮?”

一句話落,整個公堂寂靜無聲。

那三人的臉色裏幾不可見的一變。

紀令月心裏有種猜想,她繼續逼問道,“她人呢?她的主子死了,自己躲著藏著算什麼。”

比起先前故作慌張的姿態,那為首的侍婢此刻是真的有些惶恐,她突然看向陸淮銘,支支吾吾道,“啊……阿蓮她……她身子不舒服……”

紀令月冷笑,“王妃意外身死,她居然還敢稱病不來?”

張升也覺得不對勁,他低聲吩咐身旁的捕快。

等捕快回來的時候,神情有些怪異,“回稟大人,銘王妃身旁的阿蓮消失不見了。”

張升擰眉,“消失了?”

捕快拱手,“是的,府中下人皆道沒見過此人……”

紀令月冷笑一聲,看著陸淮銘,“這可真是有意思,與紀令霓關係最親近的貼身侍婢不見了,銘王妃的下人謊報不言。”

“有問題的究竟是誰,想必張大人看的清清楚楚。”

陸淮銘臉色驟變,他豁然憤而甩袖,“一個下人罷了,能對這個案情有什麼關係。”

“若她真的失蹤,指不定與你有關。你欲殺紀令霓,連帶著護住的阿蓮也一並殺害了。”

陸淮銘冷笑,“就算你質疑又如何,隻會平添自己的嫌疑罷了。”

“本王說了,除非你能找出人證。”

找你個頭!紀令月被陸淮銘三番兩次的暗示激得心頭一怒。

我倒是有人證,你敢聽嗎?

所有的人證物證全部指向了紀令月,她不利的境地依舊沒有改變。

“誰說她沒有人證的?”

陸淮琛從門口踏入,玄色衣袍以紅色絲線繡著的雲紋,衣袂晃動間帶著濃濃的肅殺之意。

他噙著抹淡淡的笑意,眼睛裏卻毫無笑意。

那聲音沉而冷,像一截欲待拔出寒光在鞘的刀鋒。

他走到紀令月身旁,“本王就是人證。”

所有人在陸淮琛出現的時候,紛紛驚得沒回過神來。

張升倏然站起身,他連忙走到陸淮琛麵前,眼神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震驚。

傳聞中的攝政王,居然來到他小小的京兆府中?

“下官見過王爺,不知王爺駕臨,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

陸淮銘似笑非笑道,“張大人免禮,本王今日是來當人證的。”

張升一愣,“人證?誰的人證。”

紀令月也傻了。

陸淮銘看著她明顯呆怔的眼神,嘴角微勾,“自然是紀三小姐的。”

紀令月被他那句“紀三小姐”那奇異的尾音勾得耳廓微微一熱。

他難道……是為了自己特地過來的?

滿堂皆驚,看向紀令月的眼神滿是震撼之色。

清和郡主與攝政王之間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張升蹙眉,他拱手小心翼翼的問著,“那王爺想替郡主作證何事?”

“郡主在銘王府見的最後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的人,是我。”

陸淮琛不緊不慢的話,一語卻石破天驚。

而此時,陸淮銘臉色極其難看。

他眼看著紀令月即將被逼到走投無路的份上,中途殺出個陸淮琛來峰回路轉……

陸淮銘攥緊了拳頭,那惡狠狠的視線幾欲將他千刀萬剮。

“郡主傾國傾城之姿,居然讓不近女色的攝政王也動了凡心……”語氣裏的陰陽怪氣像是一股醋酸味蔓延在正堂之中。

他等著陸淮琛反駁,哪怕是刺他一聲也好。

結果,陸淮琛隻是淡淡一笑,如遠山的眉微微挑起,“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大渝好不容易出個看得過眼又頗富美名的美人,若是被你那點拙劣的伎倆陷害了,豈不是徒增別國笑柄?”

正堂之中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

這一句看似調侃的話,卻透露著一個令人震驚的信息——

傳聞中不近女色的攝政王,居然開始袒護女人了!

紀衡豁然站起身子,眼睛瞪得碩大。

好啊,我把你當欣賞的年輕人欽佩看待,你居然想泡我女兒?

場中的人若有所思,唯有紀令月卻是一臉茫然。